小羅伯特·F·肯尼迪解僱高層官員 意圖徹底改革美國衞生機構 - 彭博社

4月1日，員工們等待進入美國衞生與公眾服務部。

攝影師：凱文·迪茨/蓋蒂圖片社先是小羅伯特·F·肯尼迪罷免了衞生與公眾服務部疫苗部門的一名高級官員。隨後，衞生與公眾服務部部長又撤換了負責新藥審批和煙草監管的人員，同時讓安東尼·福奇在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的繼任者休假。

這些針對科學研究和藥品煙草產品監管高級領導層的清理行動，遠比該部門官員公開宣稱的機構精簡計劃更為徹底。

大規模裁員也使肯尼迪得以重塑國家衞生政策與傳播體系，揭示了這位新任衞生主管的重點工作方向。據知情人士透露，在裁減的1萬名員工中，包括性傳播疾病、環境衞生、全球健康和出生缺陷等整個部門被整體裁撤。該機構傳播部門和聯邦檔案團隊也有大量人員被解僱。

4月1日，一名工人推着被解僱同事的物品離開。攝影師：阿爾·德拉戈/彭博社這些舉措已引發投資者、衞生官員和員工的震動。今晨許多人排隊進入辦公室時，才發現門禁權限已被取消。繼疫苗主管彼得·馬克斯辭職導致週一暴跌3.9%後，標普生物科技ETF週二繼續下挫2.4%。

衞生與公眾服務部（HHS）除肯尼迪在X平台的發文外未作額外評論。該機構此前表示，藥品和醫療器械工作人員以及食品審查員和檢查員將免受裁員影響。

“讓我們恢復@HHSgov衞生機構基於證據科學的黃金標準傳統，應對慢性病流行，讓美國再次健康，“他在與FDA和NIH新任負責人的視頻中表示。

人力資源副助理部長托馬斯·納吉於華盛頓特區凌晨5點左右發出解僱通知，告知相關人員終止聘用。

最令前政府工作人員擔憂的是FDA的裁員，該機構負責新藥審批及監管美國人所有食品和攝入物的健康安全。

“我們所熟知的FDA已不復存在，大多數擁有機構知識、深刻理解產品開發與安全問題的領導者都已離職，“前局長羅伯特·卡利夫週二在領英發文中寫道。這位曾在奧巴馬和拜登政府時期執掌FDA的官員表示，他收到了大量關於裁員的訊息，“我相信歷史將視此為重大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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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羅伯特·F·肯尼迪攝影師：阿爾·德拉戈/彭博社### 精簡裁員

肯尼迪上週宣佈對衞生與公眾服務部進行全面裁員，計劃將員工人數從82,000人縮減至62,000人。部長宣佈計劃將該部門的28個司局合併為15個，並將區域辦事處從10個削減至5個。衞生與公眾服務部表示，這些削減將為政府節省18億美元。

隨着週二裁員的展開，部分衞生機構的裁員方式可能會顛覆該機構——乃至全球商業——的核心事務，如藥物審批。

根據彭博社看到的一封電子郵件，受影響的人包括FDA高級官員彼得·斯坦，他負責監督評估新藥、做出審批決定並判斷藥物益處是否大於風險的審查員。

“我收到一封電子郵件，通知我被免去OND主任的職務，並被提供了一個患者事務的職位——我拒絕了，”斯坦寫道。

斯坦的免職引發了人們對肯尼迪更廣泛戰略的質疑。RBC資本市場分析師布萊恩·亞伯拉罕斯在報告中表示，大規模裁員似乎“不考慮任何特定政策、連續性、資歷或能力”。

亞伯拉罕斯表示，與藥物審查相關的部門曾是FDA中一個被認為受到保護的領域。

“看來，新藥審查和與藥物開發者的互動最多會放緩，”亞伯拉罕斯説，並表示招聘和培訓新人員可能需要數月甚至數年時間。

據特朗普首任任期內的FDA局長斯科特·戈特利布表示，FDA藥物審批速度的任何放緩都可能抵消該機構近年來為加速審批流程所做的努力。

“如今，對藥物研發體系的持續衝擊可能會迅速為美國消費者重新帶來那些令人沮喪的延誤，尤其影響罕見病和醫療需求未得到滿足的領域，”戈特利布説道。

斯坦因的離職緊隨負責監管疫苗、胰島素和複雜注射藥物審批的FDA部門主管馬克斯被免職之後。

馬克斯在辭職信中提到了肯尼迪散佈疫苗安全性錯誤信息的行徑。“我本願意努力解決部長對疫苗安全性和透明度的擔憂，”他寫道。“但顯然，部長並不追求真相與透明，而是希望下屬屈從地確認他的錯誤信息和謊言。”

突發變動

FDA首席煙草監管官員也於週二被撤職。“懷着沉重的心情和深深的失望，我告知各位已被安排行政休假，”FDA煙草產品中心主任布萊恩·金在彭博法律獲得的一份致員工郵件中寫道。

據知情人士透露，FDA新聞辦公室大部分人員也在此次裁員之列。

收到強制裁員通知的員工立即被鎖定衞生與公眾服務部計算機系統，這意味着他們負責的項目實際陷入停滯，且無法與合作伙伴溝通。根據彭博看到的郵件副本，FDA員工在解僱通知中被告知，若認為該決定存在歧視，可聯繫機構平等就業機會代表拉凱莎·麥克倫登。但根據通知所列郵箱的自動回覆，麥克倫登已於三月初離職。聯繫麥克倫登的嘗試未獲回應。

儘管肯尼迪此前從事環保活動，但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削減了一個分部的預算，該部門下設多個項目，包括氣候與健康項目、哮喘與空氣質量分支、鉛中毒預防與監測分支等。

彭博新聞社獲得的一份CDC內部郵件顯示，國家環境健康中心兼毒物與疾病登記局局長亞倫·伯恩斯坦寫道：“我獲悉[環境健康科學與實踐部]已被列入整體裁撤名單。”

2月17日，示威者抗議聯邦政府裁員計劃。攝影師：Stefani Reynolds/彭博社儘管肯尼迪的公共衞生議程以解決慢性病為核心，CDC卻削減了其慢性病與健康促進中心的部分職能，這些職能涉及阿爾茨海默病監測、吸煙預防和妊娠併發症預防。

除縮減機構編制外，肯尼迪還計劃通過將部門數量削減近半來重組架構。相關舉措包括將衞生與公眾服務部下屬的公共衞生、藥物濫用、心理健康和職業安全等部門合併為"健康美國管理局"新實體。原屬衞生部的疫情防控部門將劃歸疾控中心，屆時將有1000名員工轉崗至此。

在某些情況下，整個部門被裁撤，這引發了工作將如何繼續的疑問。例如，CDC信息自由法辦公室全體人員——近二十名員工——收到了強制裁員通知，聲明他們將立即被安排行政休假。知情人士向彭博新聞透露，FDA和NIH的所有信息自由法工作人員也遭解僱。該人士表示，CDC今年收到的信息自由法請求激增，是新冠疫情以來第二繁忙的年份。

肯尼迪宣誓就職後首次對衞生與公眾服務部員工發表講話時承諾開啓"徹底透明"的新時代，並稱公眾將不再需要動用信息自由法。這位經常利用信息自由法從衞生機構獲取各類記錄的新任部長表示。本財年HHS已收到至少2000份信息自由法請求，預計積壓案件將增至9000件。

民主黨人猛烈抨擊肯尼迪的計劃，稱這將擾亂公共服務並破壞醫學研究。

“他們的計劃正在使生命處於嚴重危險之中，“華盛頓州參議員帕蒂·穆雷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