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FK小肯尼迪助推美國農場250億美元趨勢——彭博社

小羅伯特·F·肯尼迪長期倡導美國種植者減少對某些化學品的依賴來種植和保護作物。

攝影師：凱蒂·沙利文/彭博社

印第安納州第五代農民裏克·克拉克十多年前就開始全面轉向自然種植。如今，他種植玉米、大豆和苜蓿的土地已完全實現有機化，杜絕了一切化學投入品。他表示，更多生產商將開始效仿這一做法，部分原因要歸功於一位新盟友——小羅伯特·F·肯尼迪。

肯尼迪長期主張美國種植者減少依賴特定化學品來種植和保護作物，聲稱這些物質可能具有毒性。雖然現在判斷美國在農業投入品政策上會有多大改變還為時過早，但這位衞生部長的觀點正契合時代精神。隨着越來越多消費者也要求轉變，這使他能夠鞏固這一既定趨勢。

數十年來，像克拉克這樣的農民一直依賴化學品來控制雜草和害蟲並提高產量。這正是使美國成為農業強國、能夠為全球數百萬人提供糧食的部分原因。化肥、殺蟲劑、除草劑和種子技術使得產量和收成大幅增長。

裏克·克拉克攝影師：凱蒂·沙利文/彭博社但隨着消費者越來越關注化學品對健康和環境的危害，行業正轉向所謂的"生物製劑"。這類產品可利用細菌等活體生物，或玉米殼等天然非活性物質，實現與傳統農化品相同的作物增產功能。

拜耳、先正達和美盛等農業巨頭正在該領域佈局。據研究機構DunhamTrimmer創始合夥人兼總裁馬克·特里默透露，目前全球生物製劑年收入約150億美元，預計到2030年將增至250億美元。而拜耳等企業發家的傳統農化品市場約700億美元規模，十餘年來年增長率維持在3%左右，未來可能保持平穩。

“無論走到哪裏，農民都説想用生物製劑，“總部位於瑞士的先正達公司種子護理與生物製劑全球主管瓊蒂·布朗表示。該公司正在該領域擴張，最近在南卡羅來納州新建了生產基地。

強勢發聲

肯尼迪對農用化學品的反感，已融入特朗普總統"讓美國重獲健康"的廣泛承諾中。儘管肯尼迪提出的諸多健康主張缺乏證據支持，但其強大號召力將影響消費者和農民。若其政策能促使農民減少合成產品使用，美國生物製劑的應用增速或將超越當前趨勢。目前生物製劑更常見於水果、蔬菜和堅果種植，但在玉米、大豆和小麥等大田作物中也有應用潛力。

肯尼迪和美國衞生與公眾服務部的代表未回應本報道的置評請求。

小羅伯特·F·肯尼迪攝影師：蒂爾尼·L·克羅斯/彭博社印第安納州農民克拉克表示，推廣過程可能依然緩慢。

“你聽博比·肯尼迪先生演講時，他説會全力消除所有化學制劑，“克拉克説，“這讓人恐慌，因為大家不知道如何不用這些化學品耕作。”

克拉克稱他相信肯尼迪不會立即禁用化學制劑，而是會制定計劃讓種植者逐步擺脱依賴。“不能指望農業經營一夜轉型，“克拉克説。

行業挑戰

另一障礙是扭轉"江湖藥"的惡名，這是由市場高度分散、充斥未經充分驗證的產品所致。

“種植者的懷疑態度是推廣的最大障礙，“全球最大合成作物肥料生產商之一馬賽克公司生物製劑部門負責人傑夫·惠勒表示。

在作物保護行業，近半市場份額屬於雜草防治領域，而這正是最難找到生物替代方案的領域。這也正是激怒肯尼迪的領域，他聲稱有證據表明常用除草劑草甘膦對人體有毒。生產商拜耳公司堅決辯護稱草甘膦及其配方是安全的。而目前多數農民幾乎找不到替代選擇。

儘管克拉克主張採用更全面的方法，但他也承認很難找到替代草甘膦效果的方案：“我認為農業系統越平衡、越健康，對殺蟲劑、農藥和除草劑的需求就越少，“他説道。

隨着政治風向和消費者偏好的轉變，更多農民似乎即將改變立場。

“大多數農民並不喜歡使用農用化學品，他們希望有其他選擇，“自1974年就在密西西比家庭農場種植棉花、玉米和大豆的斯萊吉·泰勒表示。不過泰勒也指出，生產者需要確保替代品確實有效。

近年來該領域出現了重大創新。研究機構DunhamTrimmer的崔默爾表示，在某些領域，生物製劑已與化學產品"平起平坐”。例如巴西已從以化學方法為主防治大田作物線蟲，轉向以生物防治為主，目前後者已佔據該市場約80%份額。

裏克·克拉克十多年前就開始在自己的農場全面採用天然種植方式。攝影師：凱蒂·沙利文/彭博社"大型農企、中型公司和初創企業，以及私募股權都在向生物技術領域大量注資，這些資金湧入正是行業所需的，“拜耳集團30億美元全球殺菌劑和農業生物製劑產品線負責人拉爾夫·格勞比茨從德國蒙海姆表示。除美國外，巴西和歐洲的生物製劑市場也有增長空間。

農業科技公司Corteva Inc.首席執行官查克·馬格羅計劃到2035年，使生物製劑佔這家美國公司全球作物保護市場份額的20%以上。

“我們認為生物製劑在提升效能方面具有巨大發展空間，“馬格羅強調，通過將生物技術與微生物及基因編輯相結合，有望培育出更具抗逆性的作物。

與此同時，肯尼迪在美國的反化學立場可能推動該行業臨近轉折點。

伊利諾伊州DPH Biologicals聯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米克·梅斯曼表示，預計該行業將迎來類似種子處理技術的發展軌跡——十年前尚不普及的技術，如今已成為大多數農户的常規操作。

“消費者需要更清潔的食品，社會需要更潔淨的水源和更健康的土壤，“他説，“我們將實現生物製劑在美國絕大多數農田普及應用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