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行業迄今未入特朗普法眼 但願一直如此——彭博社

服務貿易至今尚未引起華盛頓方面的關注。

攝影師：彭博社

唐納德·特朗普對關税的執念——無論他是在加徵還是暫停關税——幾乎毫無可取之處。過去兩週削弱了美國決策的公信力，損害了美國資本市場的吸引力，甚至可能成為經濟衰退的催化劑。這些關税措施既傷害了盟友，也打擊了對手。而且它們主要針對商品：那些從流水線下線或從地裏產出的東西。

這未嘗不是件幸事。在國際貿易快速增長的服務買賣領域，我們很少聽到白宮的聲音。但願這種情況能持續下去。服務貿易佔全球出口收入的五分之一以上，且沒有放緩的跡象。美國在這一領域享有順差，這可能是華盛頓未予關注的原因。此外，服務貿易難以量化，也沒有能產生政治衝擊力的具象化載體——不像可以指着某輛汽車（其製造商可能總部設在韓國），或是某所學校（若沒有來自越南或土耳其的水泥就無法建成）。

彭博觀點最高法院應對白宮的策略浮出水面印度板球博彩熱潮令銀行承壓中國為何不動用其7600億美元美債持倉作為武器？民主黨與科技巨頭能否重修舊好？服務業涵蓋保險、證券、娛樂、雲計算等美國主導的全球經濟領域，範圍極為廣泛。（為反擊特朗普加徵的關税，中國正限制好萊塢電影引進，部分歐洲國家也試圖遏制美國科技巨頭。）這些行業已深深嵌入全球經濟秩序。

儘管蓬勃發展的服務貿易為美國帶來鉅額利潤——去年出口額突破1萬億美元——但某些市場也受益匪淺。業務流程外包（BPO）產業就是典型例證：該行業從零起步，如今已佔菲律賓GDP的10%，在降低美國企業成本的同時，也成為印度經濟增長的重要推手。為企業提供薪資管理、軟件開發和翻譯等服務尤其有利可圖。

美國服務貿易順差創新高

數據來源：美國經濟分析局

流行觀點認為全球化自2008年次貸危機後便開始衰退。這種看法並不全面：雖然商品出口佔全球GDP比重確實在金融危機期間見頂，但據國際清算銀行數據顯示，經濟復甦後商品貿易僅出現有限回暖，未能重現昔日活力。而服務業在數字技術與人工智能推動下持續蓬勃發展——後者影響具有雙重性：菲律賓呼叫中心基礎崗位員工失業加劇，但美國夜間時段對房地產評估、引擎與廚房枱面設計等複雜服務的需求依然旺盛。

並非説若特朗普將注意力轉向這一增長領域，他就不會扼殺其發展。工廠遷往成本更低的地點尚且不論，辦公室外遷至廉價國家絕非小事。

一項針對200名美非高校畢業生的研究發現，使用生成式AI完成任務的參與者中，成本效益與AI的賦能效應使得海外遠程工作者更具吸引力。瑞士洛桑國際管理發展學院的邁克爾·韋德、理查德·鮑德温與本傑明·比亞肯-韋德在《哈佛商業評論》中指出，這種轉變將推動企業跨境拓展人才搜尋範圍。

每當我對特朗普"解放日"破壞商業行為損害美國聲譽感到沮喪時，總會翻閲歷史——貿易流向本就變幻無常，全球化也非當代獨有現象。近期我採訪了《香料：塑造現代世界的16世紀爭奪戰》作者羅傑·克勞利。他認為世界經濟史上最重大事件之一，是安德烈斯·德烏爾達內塔發現從西班牙殖民地菲律賓返回墨西哥的航線。“太平洋是最後的未知疆域，“克勞利告訴我，“人們熟知印度洋，能橫渡大西洋往返，但太平洋的廣袤令人困惑。這條航線的貫通具有決定性意義。”

烏爾達內塔既是一名牧師，也是一位航海家。如果活在今天，他或許會疑惑為何公共服務如此不受重視。他可能祈禱特朗普別開始琢磨如何重塑這一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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