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致股東信揭示對抗機構臃腫之戰——彭博社
Matthew Boyle
一位股東站在伯克希爾哈撒韋年度股東大會的展覽區。
攝影師：Daniel Acker/Bloomberg
分析領導力、管理及職業發展藝術中的趨勢。
老闆説
CEO的股東信通常是對上一年業績的簡要陳述。但偶爾，它們能罕見地揭示企業領袖的思維模式及其領導組織的文化。
最出色的信件不僅涉及營收和利潤。它們包含目標、希望與憂慮，極少浮誇之詞，並承認公司在更廣闊世界中的位置。研究人員將股東信稱為“最持久的公司溝通形式”，而像伯克希爾哈撒韋的沃倫·巴菲特這樣最擅長溝通的CEO，已將其提升為一種藝術形式。
基於此，我決定研讀今年巴菲特以及兩位最受矚目的CEO——摩根大通的傑米·戴蒙和亞馬遜的安迪·賈西的股東信。
巴菲特與戴蒙特拉華大學約翰·L·温伯格公司治理中心主任勞倫斯·坎寧安表示，他們的信函"反映了當下全球性挑戰與動盪的時代精神，這要求個人與機構都保持敏捷"，同時"優先關注最重要的人與事"。
那麼哪些議題最受他們重視？
企業官僚主義首當其衝：傑西表示要"剷除"低效投入與開支，戴蒙則稱其銀行需持續"剿滅"官僚作風——“時刻保持高壓態勢”。巴菲特今年雖未提及，但2015年就曾表態"我們追求效率，憎惡官僚"。這場戰役中他們並不孤獨。馬克·扎克伯格在Meta平台開啓了"效率之年"，拜耳CEO比爾·安德森更通過裁撤數千管理層來精簡架構。
戴蒙與傑西採用了相似的"消腫"策略：兩位CEO都要求員工提交傑西所稱"深植組織的繁文縟節"實例以便清除。亞馬遜CEO透露已收到近千封郵件並逐一閲讀，據此推動超375項內部改革。可惜他未具體舉例説明。
戴蒙還要求同事給他發送詳細記錄“你觀察到的愚蠢行為”的郵件。他承諾會通過一個專門破除官僚主義的“小團隊”跟進所有這些問題，這表明根除官僚主義的努力有時反而會催生更多官僚主義。
CEO們深惡痛絕的官僚主義源頭——也是我們似乎始終無法妥善解決的問題——就是那些冗長低效的會議。戴蒙對此直言不諱：“消滅會議”是他的建議，他尤其痛恨“會後的私下碰頭”，即下屬悄悄湊過來講些不敢當眾説的話。“這不可接受…有話當場攤開説”，他要求道。
當必須開會時，戴蒙強調必須準時開始和結束，這很符合他一絲不苟的銀行家作風。而來自更自由散漫科技圈的傑西則認為，我們應當“容忍混亂的會議”。真正的創新無法壓縮在30分鐘的視頻會議裏——必須允許“在抵達終點前反覆試錯”。（如果終點是亞馬遜雲服務當然值得，但如果是Fire Phone呢？）
安迪·傑西攝影師：大衞·保羅·莫里斯/彭博社談到錯誤，這些領袖在致股東信中坦承了若干失誤——當自由世界現任領導者拒絕認錯時，這種態度尤為清新。巴菲特甚至統計了自己五年間在股東信中使用“錯誤”一詞的次數（16次）。
“許多其他大型企業在同期從未使用過這兩個詞，”奧馬哈先知（指巴菲特）説道。不過戴蒙確實用了，他承認自己“犯過很多錯誤”，比如比競爭對手更早關閉地方銀行網點。但他未承認的一個錯誤是最初對擔憂關税的美國人説“別在意”。
傑西則指出，質疑他人並“推動討論”遠比“默默認為別人在犯錯”要好。坎寧安表示，這一點上他效仿了前任貝索斯的模式——後者以1997年那封著名的“第一天”股東信聞名，該信每年都會附在亞馬遜致股東信末尾。
與此同時，戴蒙在信中談及“不敢提出”潛在問題的人時，措辭與這位亞馬遜領袖如出一轍。“有時會議上同事會勸別人‘管好自己分內事’，”戴蒙寫道，“千萬別固守職責範圍！”
當然，傑西、戴蒙或任何領導者都能輕鬆説出歡迎異議的正確言論——但要營造鼓勵棘手討論的環境則困難得多。或許明年的股東信中，某位睿智的CEO能解決這個問題。
——馬修·博伊爾
快問快答！
本週我們報道了Otter.ai聯合創始人Sam Liang嘗試開發CEO替身機器人代其參會的故事。這款原型虛擬形象通過他在轉錄軟件公司歷次會議發言及郵件內容進行了全面學習。
機器人可以代替企業領導者向員工傳達其觀點的想法，表明人工智能技術已經取得了長足進步——或者這或許也反映了典型CEO講話的機械化本質。無論是哪種情況，讓我們來考驗一下你的辨別能力，看看你能否區分出哪些聲明是由CEO發表的，哪些是由人工智能生成的。
在去年的一次財報電話會議上，通用汽車公司首席執行官瑪麗·博拉回答了一個關於來自中國競爭的問題。下面的回答是來自博拉本人，還是基於她過去聲明訓練出來的機器人？
想再試一次嗎？點擊這裏瞭解更多關於CEO虛擬形象的想法，並找到更多包含傑米·戴蒙、安迪·賈西和英偉達公司首席執行官黃仁勳——或者他們的人工智能替身——聲明的測試卡片。
引述
“向一位導致公司陷入失敗境地的經理支付離職補償是不可接受的。”
查爾斯·皮內爾
Proxinvest首席執行官，在股東授予前Stellantis首席執行官卡洛斯·塔瓦雷斯2610萬美元薪酬（儘管公司業績下滑）前發表講話### 一個重要數字
- 39% 表示計劃今年裁員的CEO比例，較一個月前僅11%的比例大幅上升，根據《首席執行官》雜誌的一項調查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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