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應對馬斯克失誤的良方：更多馬斯克——彭博社

鑑於特斯拉慘淡的業績數據，投資者最不願聽到的就是政治口號。

攝影師：Brendan Smialowski/AFP/Getty Images

特斯拉公司週二晚間公佈的第一季度業績數據令人震驚。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不出所料地在電話會議開場就大談為何必須整頓美國財政，聲稱要對抗所謂的"寄生蟲大軍"。

對任何其他公司股票而言，這種業績表現加上CEO的政治主張都意味着災難。剔除監管積分銷售後，特斯拉汽車業務備受關注的毛利率指標暴跌至12.5%；摩根士丹利指出，這是十多年來最低水平，當時特斯拉還更像一家初創企業。調整後收益比本已不斷下調的共識預期低了近40%。特斯拉勉強實現正自由現金流，但這僅是通過應付賬款與應收賬款的有利變動，以及將資本支出削減近半才達成的。

彭博社觀點清潔能源如何擺脱繁榮-蕭條週期中國AI抵禦貿易戰的秘訣亞洲將歡迎排除中國的貿易協定波音收購Jeppesen目光短淺——即使耗資106億美元最糟糕的是，這家電動汽車製造商以近期"全球貿易政策變化"為由暫停業績指引——您可能已對此有所耳聞。此事具有雙重諷刺意味：首先，馬斯克與主導這些政策變化的美國總統關係相當密切；其次，特斯拉的業績指引本就含糊其辭，近幾個季度更是將波動性與模糊性"完美"結合（參見此處）。

因此，截至撰寫本文時，盤後交易顯示特斯拉股價…上漲近5%。

鑑於我們早已知道銷量下滑，部分原因是Model Y生產線改造升級，有人可能認為利空消息已被市場消化。但這種説法有些牽強——儘管特斯拉股價今年持續下跌，其遠期市盈率仍高達85倍。更何況，即便是停產整頓也無法完全解釋本季度銷量暴跌的程度（參見此鏈接）。

真正提振市場情緒的關鍵因素在於：馬斯克在捍衞政府效率部（DOGE）拯救國家的作用後，隨即宣佈下月起將適度退出這項重要工作。不過他補充道，仍會每週投入1-2天處理DOGE事務——這看起來仍相當耗時。這種表態頗為怪異。當CEO與白宮的關係正在損害品牌形象時，實在不該在解釋公司多年來最差財報的電話會議上，以"讓美國再次偉大"式宣言開場，而後又表示僅會"略微"抽身。

但就特斯拉電動車銷售而言，政治因素更多是催化劑而非根本原因。馬斯克對特朗普的公開支持顯然造成了傷害，尤其是在歐洲和美國藍州電動車核心市場。不過觀察特斯拉在加州的銷售數據就會發現，增長乏力的問題早在11月大選前就已顯現。

特斯拉在電動車核心市場失守

自2023年以來，特斯拉在加州的電動車銷量持續下滑，過去兩個季度跌幅尤為顯著

來源：加州新車經銷商協會

更嚴重的問題在於，特斯拉老化的產品線與日益激烈的市場競爭相碰撞——馬斯克對DOGE幣的投入加劇了這一問題，但並非根源。儘管投資者可能樂見馬斯克多花些時間在特斯拉上，但別忘了在他戴上那頂紅帽子之前，是他讓公司全力開發高價且稜角分明的Cybertruck——這是特斯拉多年來的首款新車型，卻遭遇市場冷遇。考克斯汽車數據顯示，第一季度Cybertruck僅售出6400餘輛，不足其3.1萬輛產能的零頭。特斯拉仍宣稱即將推出一款低成本電動車，但效果尚待觀察。

這不僅導致特斯拉盈利持續下滑，更重要的是盈利質量惡化。諷刺的是，馬斯克越往右翼靠攏，特斯拉的盈利就越向左傾斜。那些不受共和黨待見的電動車監管積分銷售，去年佔特斯拉税前利潤的31%，而今年一季度佔比竟達101%。若剔除這些積分、銀行存款利息及加密貨幣估值等"其他"項目，其核心業務實則已陷入虧損。

特斯拉核心業務轉虧

特斯拉季度税前利潤構成

來源：特斯拉公司

注：假設監管積分銷售收入為100%利潤率

不出所料，馬斯克並未糾結現有主力業務的惡化，而是大談未來規劃。最關鍵的承諾是六月份在奧斯汀啓動機器人出租車試點。這項單城服務相較馬斯克早年"滿街機器人出租車"的願景已是明顯退步。雖然終極目標未變，他甚至斷言未來"大多數人不會再購買汽車"（鑑於特斯拉銷量暴跌，有些人或許提前踐行了這一預言）。

更重要的是，馬斯克警告稱，儘管奧斯汀即將迎來自動駕駛服務，但投資者不應期待機器人出租車在明年年中或下半年之前對盈利產生"實質性"影響。這就是他給出的指引。特斯拉一如既往地邀請人們朝着一個難以捉摸的目標衝刺，而無需在意後視鏡中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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