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者如何在新興市場的綠色科技熱潮中獲利——彭博社

2023年3月，巴西里約熱內盧Chapeu Mangueira貧民窟一所幼兒園正在安裝太陽能電池板。

攝影師：盧卡斯·蘭道/彭博社彭博新能源財經數據顯示，去年全球清潔能源投資達2萬億美元創歷史新高，但發展中國家僅獲得其中極小份額。私人投資者對陌生市場、匯率風險及潛在不穩定因素心存顧慮。

美洲開發銀行行長特別顧問阿維納什·佩爾紹德表示，發達國家80%以上的減排投資來自私營部門。“但這種情況在發展中國家並未發生”

## 零碳

解鎖新興市場綠色投資

30:36

佩爾紹德做客零碳節目，探討如何降低投資風險、撬動私人資本、加速發展中國家全球清潔能源轉型。從碳市場到可持續發展掛鈎債券，創意層出不窮，但我們應該聚焦哪些領域才能產生最大影響？

彭博綠色全球84%珊瑚礁因熱應激陷入危機西班牙表態考慮延長核電站運營中國車企為記者和網紅鋪就紅毯習近平承諾中國將制定更嚴格氣候目標 美國卻步後退收聽完整節目並在此深入瞭解《零碳》。訂閲蘋果播客或Spotify隨時獲取最新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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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沙特·拉蒂

歡迎收聽《零碳》，我是阿克沙特·拉蒂。本週主題：如何疏通私營資本渠道

全球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清潔能源轉型注入資金。彭博新能源財經數據顯示，2024年低碳技術投資首破2萬億美元，其中超半數流向可再生能源與電網基建，另有三分之一投入電動汽車技術。

今年美國相關投資可能放緩，但全球其他地區仍保持強勁勢頭。在發達國家，私營部門正主導着每年數千億美元的資金流向——既追逐盈利性清潔技術機遇，也投身大型基建項目。

與此同時，僅有少量私人資本流向發展中國家——由於對市場不熟悉、匯率波動劇烈以及時而顯現的高風險性，投資者望而卻步。

在去年11月的COP29氣候大會上，所有國家（包括美國）一致同意將富裕國家向貧困國家提供的資金增加兩倍，到2035年實現每年3000億美元的規模。但聯合國專家發現，實際資金缺口接近每年1.3萬億美元。

即將主辦COP30的東道國正在制定路線圖，有望填補這一空白。雖然具體細節尚未公佈，但我們清楚大部分缺口必須由私營部門填補。那麼，如何為最需要清潔能源投資的發展中國家撬動私人資本？

在本期《資金流動》節目中，我們再次邀請到泛美開發銀行行長氣候風險特別顧問阿維納什·佩爾紹德。他將分享關於降低投資風險、吸引私人資本以及加速全球清潔能源轉型的見解。

阿克沙特·拉蒂 02:04

阿維納什，歡迎回到節目。

阿維納什·佩爾紹德 02:06

謝謝，阿克沙特。

阿克沙特·拉蒂 02:07

當我們討論氣候融資時，話題往往集中在富國與窮國的對立上。但常被忽視的第三方是私營產業。你曾提出一個解決方案：通過提供貨幣兑換擔保來吸引私人投資者——因為持有美元或英鎊的富裕投資者，對波動劇烈的盧比或蘭特等貨幣興趣缺缺。如果能提供鎖定匯率的資金擔保，投資吸引力將大幅提升。上次播客中這還只是個構想，如今你已將其付諸實踐，請詳細説説實施進展。

阿維納什·佩爾紹德 02:54

確實，我們與巴西政府——財政部和中央銀行——合作推出了一個外匯流動性機制。項目剛剛啓動，正在尋找投資者，但平台現已搭建完成。

請允許我先退一步説明。您描述得非常準確：我們設定了1萬億美元的目標，其中約6000-7000億美元（即60%-70%）可能來自私營部門對創收項目的投資。這些項目大多屬於減排範疇：太陽能農場能盈利，水電站也能盈利。

發達國家私營部門已在這樣做：其81%的減排資金來自私營部門。這説明這些項目本身具有商業可行性，並非必須依賴公共資金混合融資。問題在於發展中國家——私營投資者認為國家風險、貨幣風險超出其專業範疇，且風險過高，自身風險承受能力不足，因而望而卻步。

當前金融市場的結構性問題在於：正如聽眾們瞭解的，現代投資者都宣稱專業專注。全球基建基金、能源基金或可再生能源基金會向投資人強調其行業專長，而非貨幣對沖能力。他們獲得資金正是因為"我們是基建專家"的定位，於是將其他風險轉嫁出去。當這些基金向銀行尋求25年期的巴西太陽能農場貨幣風險對沖時，矛盾就出現了：銀行擅長短期業務，而巴西具有強順週期性——經濟上行期新興市場和銀行都繁榮，但下行期所有風險會同時爆發。

因此，銀行深知這一點，他們表示：‘當你需要資金時，也正是我需要資金的時候。所以我會在貨幣擔保方面向你收取高額費用。’於是我們介入其中——我們指的是美洲開發銀行以及多邊開發銀行體系的一部分——我們提出：‘我們擁有AAA信用評級，必須確保充分利用這一評級優勢。’其中一個優勢在於經濟下行週期中，當人們規避風險時，他們會轉向我們的金融工具，因為他們尋求安全，而我們代表着安全。這正是我們向可再生能源項目提供美元貸款的絕佳時機，這些資金可用於支付投資者。我們對優質項目在經濟低迷時期提供美元貸款的承諾，意味着它們不再需要向銀行申請昂貴的外匯對沖。它們已獲得這項預先承諾。而我們只在經濟下行週期放貸，此時人們自然會尋求我們支持，同時我們精選優質項目和合適國家，從而有效控制風險。

我們以52億美元資金支持啓動了這項計劃。這不是一個500萬美元的小規模試點，而是有雄厚資金作為後盾。我們正與一些新投資者探討合作可能。部分投資領域甚至超出我們預期。其中有個引人注目的生物多樣性類投資項目，專注於甘蔗加工廢料的處理。這些副產品目前被直接排入河流海洋，造成嚴重污染，但完全可以轉化為更有價值的資源。我們正與一位外國投資者合作推進該項目，他們正在研究如何避免對該投資進行外匯對沖操作。

阿克沙特·拉提 07:30

你正在推進但尚未落地的另一個構想，是探索外資能如何進入發展中國家——或許不直接下沉到項目層面，而是通過當地銀行。你説得對：當前能源轉型和減排資金大部分流向了富裕國家，而我們真正需要的是讓資金流向發展中國家。因此必須解決這個難題。但為什麼通過銀行渠道而非直接投資項目就能實現這一目標？

阿維納什·佩爾紹德 08:06

年歲漸長讓我領悟到傾聽比訴説更重要，這是成長的饋贈。三十年前的我總以為會議的成功在於滔滔不絕，如今才明白需要時刻保持傾聽。當我聽到人們説"我想投資新興市場/氣候項目/生物多樣性，但存在風險——當地政策風險、許可獲批風險、施工建設風險"時，我開始思考如何構建風險緩釋機制。

研究數據後我發現：拉丁美洲銀行目前資產負債表上有300-400億美元資產，這些已產生穩定收益的項目貸款。外資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收購這些現存資產——它們已通過實踐檢驗，無需再應對審批風險或施工風險，是現成的優質標的。

如今，購買現成資產似乎顯得缺乏吸引力。因為沒有原始創新者。但我們的解決方案是：成立一家公司，以溢價收購銀行現有的優質資產，條件是銀行必須將出售貸款所得資金重新投入同一領域。這樣我們就能迅速實現投資翻倍。

這個機制有點像——我是個經濟學家，不懂具體科學，所以發現流體力學這類原理時總是很驚歎——就像通過製造真空讓水往高處流。在管道頂端製造真空，水就會逆流而上。我們正在做的就是在頂端製造真空：清除所有現存的可再生能源項目優質貸款，形成這個真空地帶，讓當初發放首批貸款的銀行能繼續尋找新項目。

阿克沙特，關鍵在於銀行現狀。拉丁美洲和印度（這些銀行持有大量此類資產的地區）的銀行表示：“我們已完成指標，但現在沒有餘力了。我們面臨集中度限制，儲蓄資金也有限。“通過製造這個真空地帶，我們既為他們創造了新增空間，也製造了新增需求。這樣拉美可再生能源投資就能從300億美元，幾年內翻番至600億，再到1200億，最終達到2400億。這才是真正的加速之道。那些關於全新地區全新項目的加速構想，實際上投資者根本不敢涉足。

阿克沙特·拉提 11:29

投資於盈利資產正是金融業的本職。那為什麼需要您提出這個構想，而金融業本身沒有在做這件事？

阿維納什·珀紹德 11:39

您説得很對。97%的金融活動是再融資——這是個可悲的現實，金融業熱衷於反覆進行再融資。因此我認為，當我們真正啓動這個基金時，自然會吸引參與者。

當前的現實是，必須有人承擔這項艱鉅工作，因為這些貸款未被界定為可再生能源項目。需要有人梳理銀行資產負債表，篩選出"這些是我準備收購的資產”。目前在這些國家，尚不存在處理此類資產的資本市場。但我計劃將其推向國際資本市場——那裏存在需求。我將構建一個跨國可再生能源領域的優質貸款組合，相信能將其打包成國際資本市場投資者青睞的金融工具。通過將這些貸款按投資者偏好的方式打包，確保適當的多樣化和信用利差分佈後轉售，獲得的資金就能循環投資於新貸款。因此我們確信這個模式具有擴展性。

幾年前通過巴巴多斯倡議涉足該領域時，我的首要出發點就是：如何實現實質性突破？聰明的小創意從不匱乏，關鍵在於如何提出少數能真正改變格局的重大構想。

阿克沙特·拉提 13:29

廣告之後：碳市場能否成為推動變革的重大構想？還是將永遠陷於停滯？順便説一句，如果您喜歡本期節目，請在蘋果或Spotify上為節目評分並留下評論。這將幫助其他聽眾發現我們的節目。

阿克沙特·拉提 13:55

目前我們討論了貨幣兑換擔保這一構想——試圖讓國際投資者購買發展中國家的貸款組合，從而釋放發展中國家資本以投入更多綠色事業。但現實中還存在其他私營部門金融工具，且規模相當龐大。例如綠色債券：投資者購買專門用於綠色項目的債券，資金可能用於建設可再生能源項目，有時甚至適應氣候變化項目也通過綠色債券融資。這類債券年融資規模達數千億美元。我們是否可以…？

阿維納什·佩爾紹德 14:38

冠以"綠色"之名並不等同於實質綠色。我認為這個市場的影響力取決於其資金利率能降低多少。假設我發行所謂綠色債券用於環保項目，理論上應能在市場上以低於普通債券50-100個基點的利率融資，這種成本優勢才能推動更多綠色投資。但現實是，綠色溢價（有時被生硬地稱為"綠色溢價”）僅有幾個基點。究其原因，我認為有兩種可能：其一，市場不認可現行的綠色定義標準，我們需要更完善的綠色認證體系——經濟學家總會説這是信息透明度不足導致的問題；其二更令人擔憂：或許根本不存在願意為環保屬性接受更低迴報的投資羣體，而後者可能是更關鍵的限制因素。

阿克沙特·拉提 16:02

過去幾年的情況顯然印證了這一點——利率急劇上升。與此同時，兩件事在同步發生：在美國等地區，ESG（環境、社會及治理）在政治層面遭遇強烈反彈；而在沒有政治阻力的其他地區，投資者撤離ESG投資則是因為他們能從國債等常規利率掛鈎衍生品中獲利。

阿維納什·珀紹德 16:32

完全正確。這表明該問題具有周期性而非線性特徵——未來利率再次下降時，我們或許應該發行更多綠色債券。如你所説，當利率極低時（還記得零利率政策ZIRP嗎？感覺已很遙遠，其實不過幾年前），人們開始思考"既然債券收益微薄，不如同時追求些其他回報"，於是社會影響力投資等工具呈現爆發式增長。

正如你所言，這類投資確實已大幅萎縮。我認為衰退主因是現在人們能獲得可觀收益率，便不再費心追求額外回報。未來幾年我們將持續處於這種環境——利率雖不會重返零值，但終將回落至低位。屆時我們應重新發行這些金融工具，但就目前而言，這並非可靠且可規模化的解決方案。

阿克沙特·拉提 17:36

為什麼綠色債券需求不足？如今全球氣候目標如此明確，我們顯然需要投資這些領域，而精明的投資者不正是應該追逐趨勢、佈局未來盈利點嗎？越早入場獲利空間越大，這個道理難道不成立？

阿維納什·佩爾紹德 17:53

但要注意，這裏的邏輯並非"我要做精明投資——考慮到未來這項投資會增值、會被重視——因此我能獲得更高回報"。綠色債券的等式完全不同，它相當於説"請接受較低迴報率，因為你在做善事"。遺憾的是，無論出於何種原因，這個市場似乎尚未形成——沒有人願意為行善而接受較低收益。事實上在某些地區，養老基金受託人甚至被告上法庭，指控其違背了為成員爭取最大回報的受託責任。

阿克沙特·拉提 18:38

金融專家提出的另一個觀點是：傳統綠色債券因資金用途受限（必須用於環保項目），可能約束性太強，加之利率優惠力度不足。於是他們創造了"可持續發展掛鈎債券"——資金可由企業或國家自由支配，但利率與發行人設定的可持續發展目標掛鈎。現在債券投資者實質上能推動國家或企業實現目標，因為若未達標，債券利率就會上升，發行人需支付更多利息。這種工具過去幾年呈爆發式增長，已形成約千億美元市場。我們調查發現部分目標設定過於寬鬆，導致市場增速放緩，但整體仍保持活力。所有受訪者都認為這本質上是種有趣的金融工具，只是存在信息透明度問題，一旦解決必將重拾升勢。您如何看待可持續發展掛鈎債券？

阿維納什·珀紹德 19:59

我認為，就像綠色債券一樣，有些人願意基於可持續性接受較低或調整後的利率。政府捐助者可以參與其中，慈善家也可以發揮作用。我相信我們需要這些金融工具來挖掘這種興趣。是否存在一個大規模市場？我不確定，目前還沒有看到相關證據。

在我目前任職的美洲開發銀行工作中，我們發現許多機會可以針對特定捐助者的關注點設計債券。例如，我們正在研究一項貸款，用於改造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區所有學校，使其能夠應對極端高温。許多捐助者對此非常關注——畢竟孩子們無法在40°C的高温下學習，這將嚴重影響他們的未來和潛力。美國政府、英國政府、法國、德國、卡塔爾等國都高度重視此事，表示願意支持為學校改造提供資金的金融工具。只要通過認證完成改造（認證在這些流程中至關重要），他們願意支付部分利息，從而降低相關國家的成本。

因此我認為…如果能針對特定需求設計產品，確實能擴大影響力。但普通零售投資者是否構成大規模市場？我持保留態度。債務置換領域已經暴露出問題：產品越定製化、複雜化，流動性就越差，這反而可能削弱其實際效用。

我這麼説的意思是，流動性部分取決於人們的理解，對吧？比如我有一個市場，裏面的每張優惠券都根據不同的指標鏈接到不同的內容，這些指標對投資者來説難以理解，這就縮小了買賣這些金融工具的潛在市場。如果這些市場規模小，流動性就會降低，成本也會更高。

阿克沙特·拉提 22:33

是的，從股票市場的角度來看這很合理，畢竟那是個更簡單的市場。比如你看到蘋果公司要發佈新iPhone，基本上這就是你需要知道的全部信息了。因為人們喜歡新iPhone，所以你會押注蘋果能賺更多錢，買入股票後價格上漲，你就開心了。但在這些可持續發展掛鈎的金融工具中，你得考慮"這家印度電力公司計劃到2030年減排2.5億噸，這是它的目標"——光是這個信息量對普通人來説就已經超負荷了。

阿維納什·珀紹德 23:16

當你要決定是否賣出這隻債券去買另一隻時，比如有家韓國公司設定了類似目標但年份不同、標準不同…投資者很難真正判斷怎樣才算最划算的交易，難以利用市場力量推動優質交易和投資。

阿克沙特·拉提 23:35

其實還有另一種獲得廣泛支持的私營部門工具。在第29屆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上，各方就《巴黎協定》第六條規則達成一致。該條款旨在建立國家間碳信用交易機制。例如挪威可以從印度尼西亞購買碳信用，從而減少其資產負債表上的排放量；而仍擁有大量森林資源的印尼則能獲得資金，可能將其投入能源轉型投資基金。企業同樣可以參與——計劃在2030年前實現碳負排放的微軟公司就可以從印尼購買同樣的森林碳匯。目前至少在企業層面已存在自願碳市場，我們彭博綠色頻道和本播客都多次報道過該市場存在的問題。但這個聯合國支持的新市場被認為能制定更完善的規則、提高誠信度，從而引導投資流向。我們期待的是：讓數萬億美元資金流向發展中國家。你對碳市場怎麼看？

阿維納什·佩爾紹德 24:45

經過深入思考，我認為需要關注兩個核心問題：一是税收邊界，二是自願屬性。在歐盟這樣的統一税收邊界內，或英國、美國、加拿大等相同税收管轄區，可以建立具有高碳價的實質性碳市場。歐洲碳市場規模約8000億美元，美國的限額交易體系和加拿大市場也都相當可觀。

阿克沙特·拉提 25:29

是的，這些被稱為合規碳市場。

阿維納什·珀紹 25:31

合規碳市場。我認為邊界問題很重要。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缺乏跨國運作的合規體系，因此我們建立了複雜的自願體系。之所以存在自願市場，正是因為邊界問題以及……

阿克沙特·拉提 25:51

但確實存在合規市場，例如加拿大和美國之間，像不列顛哥倫比亞省與加利福尼亞、俄勒岡和華盛頓的跨境合作，這就是一個合規市場。

阿維納什·珀紹 26:03

是的，但範圍非常有限且受特定條約約束。並非不可能實現，但通過國家税收體系對碳定價對税務管轄區而言更為簡單。本質上這是個政治問題，而非技術問題。核心矛盾在於：美國納税人是否願意為加拿大的減排行動買單？反之亦然？現實中可能存在自願協議，但絕不會有強制納税人協議——這才是這個市場的根本癥結。

阿克沙特·拉提 26:45

所以問題不在於碳信用的真實性、碳核算方式或承諾是否兑現？

阿維納什·珀紹 26:52

在我看來，邏輯鏈是這樣的：人們誤以為是誠信缺失——覺得是那些惡人在搗鬼導致市場失去公信力，進而價格低迷。但真相是：正因為這是自願市場，沒有強制要求。這個市場的本質是什麼？就是有人説"我不介意買點碳抵消自己的活動，但這是自願的，我在貨比三家。既然不是強制要求，我自然會選最便宜的信用額度"。

因此，這個自願市場的價格非常非常低，大約只有合規市場價格的2%。當價格如此之低時，就沒有足夠的資金來確保誠信。因為要確保誠信，你需要監測、評估。你還需要考慮當減排措施停止減排時會發生什麼。所以你需要一系列需要花錢的東西。如果這個信用額度裏沒有錢，因為它是自願的且價格低廉，你就不會投資於誠信。

Akshat Rathi 28:00

那樣的話，這永遠不會奏效。

Avinash Persaud 28:03

是的，只要它是自願的，就永遠不會奏效。現在你可以通過多種方式使某些東西變成非自願的。所以可能沒有一個具體的碳税，但碳可能被高度定價，任何高價格的方案都屬於所謂的“批准方案”。批准方案有一定的價值。它們可以獲得某種税收優惠。某種讓人們願意為高價格買單的優惠。

Akshat Rathi 28:34

對，所以你可以想象一個批准方案，比如在英國，有一個全行業批准的方案，要求你必須減少這麼多排放，因為我們要實現氣候目標。如果你不減少這些排放，我們就會在印度尼西亞創建一個批准方案，英國政府與印度尼西亞政府合作，監測並核實這些碳排放是否在減少。你可以從這個批准方案購買信用額度，它們的成本可能和你在國內減排所需的費用差不多，這樣是可行的。

阿維納什·佩爾紹德 29:10

是的。問題在於跨境監管。如何實現跨境執法？如何確保納税人為境外活動匯款？納税人並不願意這樣做，政府也不願如此。這正是需要解決的難題，在此問題解決前，這些市場將持續保持低價且誠信度低下。

阿克沙特·拉提 29:37

謝謝，阿維納什。

阿維納什·佩爾紹德 29:39

謝謝您。

阿克沙特·拉提 29:42

感謝收聽《零碳》節目。若您尚未收聽，請關注《資金流動》系列其他單集；若已收聽，希望您喜歡本系列。歡迎將反饋發送至[email protected]。如有關於氣候金融的問題希望我們在未來《資金流動》節目中解答，也請告知。

現在進入本週特色聲音環節。這不是槍聲，而是銀行點鈔機運轉的聲音。

若喜歡本期節目，請在蘋果播客或Spotify上為節目點贊評論。請將本期分享給朋友，或那些仍相信碳信用機制的人士。

本期節目由奧斯卡·博伊德製作。彭博播客總監為塞奇·鮑曼，談話節目總監為布倫丹·紐納姆。主題音樂由Wonderly創作。

特別鳴謝：米西里·拉奧、索默·薩迪、莫西斯·安達姆、布萊克·梅普爾斯與希奧班·瓦格納。我是阿克沙特·拉提，下期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