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因短暫故障引發數小時停電——彭博社
Thomas Gualtieri, Macarena Munoz Montijano, Will Mathis
4月28日，西班牙奧倫賽停電期間一條未亮燈街道的景象。
攝影師：Brais Lorenzo/彭博社西班牙電網運營商提供了迄今為止最詳細的報告，描述了導致停電並蔓延至葡萄牙的一系列混亂事件，揭示了幾秒鐘內發生的連續故障使兩國陷入長達數小時黑暗的過程。
這些信息仍未解答關於故障根源的關鍵問題，但顯示了電網（現已恢復）承受的壓力如何使其脆弱，並需要投資以增強韌性。
“這些並非最終結論，“西班牙電網運營商Red Electrica的服務和運營總監Eduardo Prieto週二在描述停電前的事件時表示，“我們尚未掌握完整信息。”
4月28日，西班牙北部奧倫賽停電期間，行人試圖在酒吧使用手機。攝影師：Brais Lorenzo/彭博社關於可能存在的網絡攻擊的相互矛盾觀點加劇了混亂。雖然電網運營商排除了黑客攻擊，但政府官員更為謹慎。西班牙國家法院的一名法官展開了調查，首相佩德羅·桑切斯呼籲保持耐心。
閲讀更多：西班牙在癱瘓性停電後逐步恢復正常
“現在斷言是網絡攻擊或排除這種可能性都為時過早，”桑切斯週二表示，“關鍵是要準確瞭解那五秒鐘內發生的情況，並據此做出必要決策。”
查明故障根源對於完善電網防護體系至關重要。這不僅關係西班牙，更關乎整個歐洲——日益互聯的電網雖能在緊急時刻實現跨國支援，但也可能導致一國問題蔓延至鄰國。
RBC資本市場分析師費爾南多·加西亞指出：“西班牙電力系統顯然出現了嚴重漏洞，暴露出投資不足和規劃缺陷的問題。”
西班牙電力供應逐步恢復
截至4月29日下午2:10的全國電力需求監測（單位：千兆瓦）
數據來源：西班牙國家電網公司
可再生能源在事故中的作用引發關注。作為風電和光伏應用先鋒的西班牙，其電網缺乏傳統渦輪機的旋轉穩定性支撐。
延伸閲讀：大停電後重啓電網為何如此艱難
彭博新能源財經分析師指出，儘管存在風險對沖手段，但西班牙電網投資不足歐洲平均水平的一半，且缺乏可快速響應發電量波動的儲能電池系統。
“幾個因素共同作用引發了這一事件，”她説。“但我們無法確切指出是哪些因素——我們只能靜觀其變。”
太陽能的過量輸出可能是事件誘因之一。隨着更多太陽能和風能併入電網，西班牙報告稱近月出現負電價的小時數已達空前水平。不過此前電力供應過剩從未導致該國停電。
4月28日，馬德里警察指揮遊客等候機場巴士。攝影師：奧斯卡·德爾·波索/法新社/蓋蒂圖片社但本週一下午12:33剛過，馬德里開始出現連鎖故障。西班牙電網公司表示，初始事件符合發電量驟減特徵，事發西班牙西南部，雖未透露具體地點和發電類型，但表示很可能是太陽能。
儘管系統按預期恢復，但1.5秒後再次發生事故——可能是更多電力供應中斷。3.5秒後，西班牙與法國之間的互聯線路出現故障，導致伊比利亞半島電網孤立運行。
4月28日西班牙莫林斯德雷伊停電期間，居民在家中用手電筒照明。攝影師：安吉爾·加西亞/彭博社據西班牙國家電網公司透露，由於與西班牙和葡萄牙的電網連接中斷，可再生能源電力出現大規模脱網，引發嚴重供需失衡並導致全系統崩潰。
“西班牙高比例可再生能源併網暴露了間歇性供電的平衡難題，“雷斯塔能源公司分析師普拉提克沙·拉姆達斯表示，“葡萄牙完全依賴進口電力則凸顯其缺乏靈活調節能力和儲能設施。”
葡萄牙政府將要求歐盟機構對此次大停電原因開展獨立調查。
歐盟能源事務負責人丹·約根森向彭博新聞社表示：“據我們瞭解，昨日電力系統的能源供應來源並無異常。因此不能將停電原因簡單歸咎於某種特定能源，比如可再生能源。”
4月29日，乘客在馬德里阿託查車站等候列車。攝影師：托馬斯·科埃克斯/法新社/蓋蒂圖片社雖然時間線未能揭示每個故障的具體成因，但披露的關鍵細節顯示，北部與法國互聯線路的故障加劇了南部電網的問題。
這意味着電網當時面臨多重壓力，儘管成功應對了首次故障，但接連發生的突發事件使系統缺乏足夠應對手段，最終導致兩國數百萬用户斷電數小時，交通、機場及通信服務陷入癱瘓。據當地媒體報道，目前正在調查三起可能與停電相關的死亡事件。
閲讀更多：神秘停電事件迫使馬德里適應脱離電網的生活
但電網問題比西班牙國家電網公司描述的時間更早出現。根據Gridradar向彭博社提供的數據，正午剛過電網頻率就開始異常波動，隨後在停電前約15分鐘再次發生異常。頻率異常波動通常預示着電網承受壓力需要穩定措施。
4月29日，佩德羅·桑切斯在馬德里新聞發佈會現場。攝影師：布拉卡·阿克布魯特/阿納多盧通訊社/蓋蒂圖片社類似情況曾在2021年西班牙電網與歐洲大陸解列時發生過。當時因消防員撲救野火時向輸電線噴水導致波動。Gridradar聯合創始人托比亞斯·維特表示，本次事件尚無證據表明存在相同誘因。
“這種異常波動非常罕見，難以追溯源頭，“他説道，“昨天本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截至次日清晨，西班牙與葡萄牙電力供應已全面修復，公共服務恢復正常，但事件影響仍在國內持續擴散。
“危機尚未結束，“桑切斯表示，“我們的首要目標是繼續徹查本次電力危機的根源，其次要鞏固當前已穩步恢復的正常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