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選擇氣候領袖與特朗普針鋒相對 - 彭博社

4月29日，加拿大總理馬克·卡尼在安大略省渥太華TD Place舉行的選舉之夜活動上。

攝影師：David Kawai/彭博社本週，加拿大人前往投票站，選舉自由黨領袖馬克·卡尼為他們的總理。卡尼是政治新人，但在國際金融界享有盛譽，曾先後執掌加拿大央行和英國央行。

他還是一位氣候倡導者。卡尼協助創立了格拉斯哥淨零金融聯盟，並與彭博有限合夥企業創始人邁克爾·布隆伯格共同擔任主席（他還曾擔任彭博公司董事長）。他其他職務包括聯合國氣候行動與金融特使。

## 零碳

加拿大選擇氣候領袖迎戰特朗普

25:06

加拿大遠未實現其法定目標——到2050年實現淨零排放，且人均碳排放量位居世界前列。如今卡尼當選，他能否將國際氣候領導力轉化為國內政策？抑或在抵禦與美國貿易戰的過程中，氣候議題會被邊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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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沙特·拉提

歡迎收聽《零碳》，我是阿克沙特·拉提。本週主題：卡尼的氣候嘉年華

過去幾個月，加拿大始終籠罩在一個重大疑問中：誰將成為下任總理？這個國家會與南方鄰國走得更近？還是將回擊那位似乎決意把加拿大變成第51個州的美國好戰總統？

唐納德·特朗普 00:34

聽着，我管他叫特魯多州長，因為他們真該成為第51個州，會成為很棒的州。加拿大人民也喜歡這主意！

阿克沙特·拉提 00:43

本週我們得到了答案：加拿大舉行大選，馬克·卡尼當選總理。

馬克·卡尼 00:49

晚上好，這是個美好的夜晚。我有個問題。誰準備好了？誰準備好了？

阿克沙特·拉蒂 00:58

卡尼在政壇算是新人。直到今年三月接替賈斯汀·特魯多當選加拿大自由黨領袖前，他從未競選過公職。但作為國際金融界知名人物，他曾帶領加拿大央行度過2008年金融危機，又執掌英國央行經歷脱歐風波。今年一月前，他還短暫擔任過彭博集團主席。

如今當選總理，卡尼面臨諸多挑戰：如何管理佔加拿大出口80%的對美貿易關係？如何應對日益加劇的經濟衰退風險？如何構建目前依賴美國這一不可靠盟友的國防體系？

與此同時，他還必須讓加拿大重回實現氣候目標的軌道。卡尼對氣候挑戰的理解比當今絕大多數在位領導人更為深刻。在就任總理前，他曾擔任聯合國氣候行動與金融特使，並共同主持格拉斯哥淨零金融聯盟（GFANZ）。

卡尼執掌的國家人均碳排放量位居世界前列——甚至超過美國，且距離2050年淨零排放的法定目標相去甚遠。自2022年特魯多做客本播客以來，加拿大電力行業排放量已快速下降，但油氣行業排放量仍在攀升。

那麼這一切究竟會如何發展？卡尼會像在金融界那樣將氣候問題提升至政治議程嗎？加拿大準備好登上世界舞台引領氣候行動了嗎？

為了尋找答案，我邀請了我的同事——彭博綠色頻道資深記者、前多倫多分社社長丹妮爾·博喬夫加入討論。

阿克沙特·拉提 02:56

丹妮，歡迎來到節目。

丹妮爾·博喬夫 02:58

很高興來到這裏。

阿克沙特·拉提 03:00

如今國際社會如此關注加拿大選舉實屬罕見，這麼説我們還得感謝唐納德·特朗普，對吧？

丹妮爾·博喬夫 03:08

是啊。雖然這種感謝聽起來像是勉強表揚。我想如果問大多數加拿大人，他們會説寧願不必應對眼下這些棘手問題。但不可否認，本次選舉的核心議題就是加拿大如何應對特朗普政策帶來的多重威脅。他威脅用經濟手段吞併加拿大——可想而知這裏沒人對此感到高興。此外，你知道的，關税對加拿大構成巨大威脅。加美軍事高度一體化，所以除了國內諸多憂患，這些議題此刻正佔據着加拿大人的思緒。所有這些因素共同塑造了本次選舉，也確實為馬克·卡尼創造了原本不可能擁有的歷史機遇。

阿克沙特·拉提 04:03

我們將聚焦所有這些不同方面，但在深入探討選舉結果及馬克·卡尼新授權將引領我們走向何方之前，先為聽眾提供些背景。在卡尼之前，賈斯汀·特魯多擔任加拿大總理長達十年，他作為氣候議題的倡導者曾帶來真切希望。他是我們《零碳》節目的首批嘉賓之一——能邀請到國家元首是莫大榮幸——但儘管他持氣候行動立場，加拿大在減排方面進展甚微。從氣候角度看，您認為特魯多達到預期了嗎？

丹妮爾·博喬夫 04:44

特魯多卸任時辭去自由黨領袖職務，將權柄交給卡尼，後者隨即宣佈提前大選。加拿大政局變化極快。這位前總理離場時聲望跌至谷底，幾乎所有人包括氣候活動家都對他失望透頂。他在諸多方面承諾應對氣候變化，但對照實際排放量與目標值的差距，顯然進展遠遠不足。不過歷史終將銘記他在這方面的成就——在長期依賴資源開採的加拿大，他推行了多項重大政策：碳定價（儘管遭多省抵制仍力推實施，並獲最高法院支持）、工業碳税（同樣至關重要）、鼓勵清潔能源（包括碳捕集）的投資税收抵免，以及為抗衡拜登《通脹削減法案》而推出的電動汽車電池鉅額補貼。此外，正是他立法規定加拿大必須在2050年前實現淨零排放經濟。這些舉措都意義重大，但若衡量當前排放差距，前路依然漫長。

阿克沙特·拉提 06:15

我們稍後會討論卡尼在氣候問題上的具體政策——至少就目前已公佈的部分而言。但在那之前，能否先為我們剖析馬克·卡尼這個人？我們對他有哪些瞭解？你認為這些特質將如何影響他領導加拿大的方式？

丹妮爾·博喬夫 06:31

從某些方面來説，他是加拿大政壇前所未見的異類。這很有趣，因為在整個競選過程中，他始終強調自己並非政客——在這次選舉之前，他從未在加拿大或其他國家擔任過民選職位。這確實是事實。但同樣不可否認的是，他具有極其敏鋭的政治直覺。可以説，若沒有出色的政治智慧，他的職業軌跡絕不可能如此耀眼。他先後就讀於哈佛和牛津大學攻讀經濟學，曾任職高盛集團，執掌過兩家中央銀行，擔任過布魯克菲爾德資產管理公司主席，還曾主掌彭博集團。人們常將他描述為中間派技術官僚，以不容忍愚蠢行為著稱。縱觀他在公共部門的任職經歷，顯然這是個極度追求實際影響力的人。因此從很多方面來説，此次當選正是他多年積累的水到渠成。耐人尋味的是，與他支持率膠着的保守黨曾試圖用他的國際背景做文章，將其稱為"全球主義者"（貶義而非褒義），這確實引發了一定共鳴。

阿克沙特·拉提 07:54

這場競選活動時間很短，因為提前選舉只給你幾周時間去真正説服選民投票給你。他在競選中的表現如何？

丹妮爾·博喬夫 08:05

是的，從某些方面來説，我認為他的競選活動幾乎無可挑剔。他在美國新聞諷刺節目《每日秀》與喬恩·斯圖爾特的節目中低調啓動了競選活動。他與加拿大喜劇演員邁克·邁爾斯在冰球場合作拍攝了一系列競選廣告。他經常打冰球。你知道，他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人。他跑馬拉松，高度自律，給人非常聰明的感覺。但我認為，對他非常有利的一點是，賈斯汀·特魯多的一大抱怨是他在與人交談時的表達方式。無論你是否認為這公平，一個常見的批評是他聽起來總是有點居高臨下。馬克·卡尼被保守黨指責為精英主義和全球主義者，就像賈斯汀·特魯多一樣，但我認為當被指責的對象聽起來像是認為自己比你聰明時，這些指責會更有市場。在競選活動中，有幾次卡尼似乎對記者和他交談的人失去了耐心。但大多數時候，我認為他聽起來像是一個成年人在與成年人交談，他沒有居高臨下地對人説話。在加拿大當前這個時刻，許多人表示我們需要——尤其是在與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打交道時——一個成熟穩重的人。

阿克沙特·拉提 09:30

短暫休息後，我們將繼續為您帶來與丹妮·布喬夫的對話。順便説一句，如果您喜歡本期節目，請花點時間在蘋果播客和Spotify上為節目評分並留下評論，您的反饋對我們非常重要。謝謝。

阿克沙特·拉提 09:56

既然卡尼現在身處風口浪尖，他將不得不應對許多問題，包括貿易、安全以及可能陷入衰退的經濟。在這樣的時刻，氣候變化對他來説能有多大的優先級？

丹妮爾·布喬夫 10:12

我認為這是關心這個問題的人們將會提出的重大問題。我們甚至在競選中看到，兩位候選人都很少提及氣候問題。保守黨方面並不令人意外，因為他們的政綱非常側重於支持石油和天然氣。馬克·卡尼發佈了一個氣候平台，但細節相當簡略，而且他也沒有過多談論。所以我認為你是對的。我認為人們現在想聽到的是，你將如何應對唐納德·特朗普？你將如何支撐加拿大經濟？你將如何解決許多長期存在的社會保障和住房負擔能力問題？對許多加拿大人來説，情況相當艱難，我們在選舉結果中看到了這一點。這是一場非常非常接近的競爭，而氣候問題並不是兩位候選人的核心議題。

阿克沙特·拉提 11:05

這並不是第一次。我們在最近的選舉中看到，氣候問題沒有成為首要議題，就像在加拿大、澳大利亞或英國之前選舉中那樣。英國剛剛舉行的選舉中，氣候也不是優先事項。然而，當政府上台後，他們意識到無法繞過對氣候政策的理解，因為它與經濟的其他部分緊密相連。回到加拿大，我們知道，即使在他擔任總理的短暫時間內，在提前選舉之前，卡尼所做的第一件事之一就是取消消費者碳税。根據加拿大氣候研究所的分析，消費者碳税本可以為2030年目標貢獻約10%的減排量。另一項工業碳税，卡尼沒有取消，預計將貢獻30%到40%的減排量。那麼，首先，為什麼你認為卡尼作為一個理解氣候問題的人，會取消消費者碳税？

丹妮爾·博喬夫 12:10

這完全是政治權宜之計。無論好壞，消費者税造成了極大的分裂。保守黨成功將其塑造成一個極具爭議的問題。它對加油站汽油徵税——我提到過加拿大人正面臨經濟困境，這在這裏是個敏感話題。雖然税收收入重新分配給了各省和地區，其中大部分最終以退税支票形式返還給民眾，但該政策仍極不受歡迎。人們不理解它。保守黨將其歸咎於物價飆升，事實上卡尼取消該税時直言：‘這政策分裂性太強，所以我決定廢除它。’但他承諾會推出同樣有效的綠色消費激勵措施。我們且看後續進展。

阿克沙特·拉提 12:53

你認為工業碳税會保留嗎？畢竟保守黨連這項政策都在主張廢除。

丹妮爾·博喬夫 13:01

我認為會保留。目前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卡尼要取消它。你也知道，他非常注重市場的經濟學家，在可持續金融領域有深厚背景。他的其他施政綱領也圍繞碳定價、碳市場展開，比如計劃建立碳邊境調節機制——這是他競選承諾之一。不過這些構想目前都停留在宏觀層面，許多細節亟待澄清，例如對傳統能源的具體立場就有待明確。

阿克沙特·拉提 13:37

如果細看他的政策綱領，會發現他在整個競選過程中反覆強調的一個修辭性主張是：要將加拿大打造成能源超級大國，用他的原話來説，就是"將傳統能源資源與我們在清潔、可負擔能源領域的無限潛力相結合"。您認為這一主張將如何具體轉化為政策？

丹妮爾·博喬夫 14:03

這或許正體現了我之前提到的政治敏鋭——他在勝選演講中再次使用了"將加拿大建設成傳統與清潔能源超級大國"的表述。

馬克·卡尼 14:16

現在是時候將加拿大建設成為傳統與清潔能源的雙重超級大國，制定既能提升競爭力又能應對氣候變化的產業戰略。

丹妮爾·博喬夫 14:31

關鍵在措辭選擇——他説的不是"油氣與清潔能源"，而是"傳統能源"。加拿大長期擁有核能和水電，除了太陽能等新型能源外，還有許多低排放能源形式。雖然許多人認為這暗示要新建油氣管道（在產油大省保留這種猜測確實能獲得政治資本），但專家指出：當前油價形勢下扶持油氣產業並不容易，管道建設耗時耗資巨大且需通過多重環保審批。值得注意的是，卡尼拒絕廢除保守黨認為阻礙管道建設的《影響評估法案》。因此"傳統與清潔能源"的表述其實留有側重清潔能源的靈活空間，問題在於他最終會如何抉擇。

阿克沙特·拉蒂 15:36

但若對比2022年我們採訪特魯多時的情形與現狀，加拿大唯一出現排放量下降的領域是電力行業，這得益於傳統清潔能源和新興清潔能源的應用。而同期排放量不降反增的正是石油天然氣行業，目前已成為加拿大最大的排放源。儘管他在"傳統與清潔"的措辭上留有迴旋餘地，但也直言必須考慮修建管道向世界其他地區出口化石燃料，因為加拿大過於依賴對美出口。考慮到他當前面臨的經濟與貿易壓力，你認為是否存在氣候目標被擱置的重大風險？

丹妮爾·博喬夫 16:40

説實話我想保持樂觀。風險確實存在——相比橫跨全國輸往歐洲，增加油氣西向亞洲的出口量顯然更易操作。但據專家分析，關鍵取決於他是否願意宣佈大規模行業補貼。你提到油氣行業排放量上升是事實：加拿大氣候目標是到2030年將排放量較2005年削減40%-45%，但同期化石燃料排放卻隨產量增長而上升（產量增幅達242%）。不過這種增長主要受2000年代初投資熱潮影響，如今已基本消退。企業對該領域投資興趣低迷，油價疲軟且成本高昂，整個行業正竭力榨取最後利潤。我認為除非政府強力干預將其作為新經濟核心，否則…但願現階段更易實現的或許是發展清潔能源。

阿克沙特·拉提 18:11

您認為他將如何運用在聯合國擔任氣候融資倡導者期間積累的專業知識？作為布魯克菲爾德資產管理公司（全球最大可再生能源投資機構之一）的董事長，以及在國際舞台上倡導氣候融資必要性的代表人物，他能否以某種方式將這些經驗應用於加拿大當前局勢？

丹妮爾·博喬夫 18:38

需要再次説明的是，他的政策綱領尚未完全成型，但他已提及碳邊境調節機制——這正是當前國際社會關注的議題。歐盟已實施該機制，英國也宣佈將推行。其中關鍵問題（想必您會重點關注）在於是否涵蓋範圍三排放，這對加拿大而言至關重要。如果我們僅以"實現油氣生產清潔化"為由輕鬆過關，但當客户燃燒這些能源時產生的排放才是油氣行業全球碳足跡的真正體現，不是嗎？

此外，他擁有的國際人脈網絡或將助力加拿大在這些議題上真正承擔起責任。他曾擔任聯合國氣候行動與融資特使五年之久，也是格拉斯哥淨零金融聯盟(GFANZ)的聯合創始人兼聯席主席。可以説，在當今世界領導人中，他可能是最有能力推動實質性氣候變革的人選。當前存在一個極其重要的機遇窗口——前提是不被處理美加關係等緊迫壓力及加拿大國內問題所幹擾。

阿克沙特·拉提 19:54

對我而言，這是今年觀察到的顯著變化。當特朗普一月份上任時，人們感受到一種領導力缺失——這與上次他入主白宮時的情況形成鮮明對比，當時有賈斯汀·特魯多、安格拉·默克爾和大衞·卡梅倫等國際領導人共同抵制其反氣候政策。今年初，基爾·斯塔默似乎並未積極發聲，特魯多也顯得軟弱。或許只有歐盟領導人烏爾蘇拉·馮德萊恩和巴西總統盧拉略有表態。全球領導層顯然存在真空。但三個月後形勢開始轉變：中國領導人習近平近期重申對氣候目標的承諾，並宣佈將在今年晚些時候提出更具雄心的新氣候目標。如今卡尼當選（如你所言，他堪稱最資深的氣候問題領導者），這是否意味着我們終於看到國際領導人開始築起應對氣候問題的防線？考慮到氣候議題對經濟、貿易和競爭力的核心影響，卡尼是否能讓這個被邊緣化的議題重獲核心關注？

丹妮爾·博喬夫21:20

或許我們可以換個角度思考：全球在這些領域已取得足夠進展，大勢不可逆轉，現在正是鞏固成果的時機。馬克·卡尼的核心主張就是增強加拿大經濟韌性。具體如何實現？將氣候要素融入電動汽車、電池、清潔能源、水電、核能等加拿大傳統優勢領域藴藏巨大機遇。雖然採掘業常被視為不符合氣候友好標準，但電池製造、全球脱碳和電氣化所需的關鍵礦物與金屬正源於此——這些資源恰恰是 decarbonization 不可或缺的。顯然，合理開發這些資源同樣具有積極意義。目前僅是卡尼上任第一週，斷言尚早，但我認為實質性變革值得期待。

阿克沙特·拉提 22:19

現在這是一個五年任期，這意味着卡尼將有時間真正落實這些政策。就在你我日常工作中密切關注極端天氣事件的同時，我們預計它們會持續增加，而加拿大近年來已經發生了一些引人注目的事件，包括長時間的野火，不僅使加拿大的空氣質量變得糟糕，還影響了紐約等地的空氣，使天空變成了橙色。損失高達數十億美元。那麼，考慮到極端天氣事件以及氣候政策的受歡迎或不受歡迎程度，你認為加拿大公眾會多大程度上堅持氣候政策？

丹妮爾·博喬夫 23:09

阿爾伯塔省的一些城鎮，那裏實際上是加拿大的石油中心，油砂中心，受到了那些野火的嚴重打擊。因此，再次運用那種政治敏鋭度，這裏絕對有機會試圖提醒人們，在加拿大，我們每天都在承受着未能迅速解決排放問題的後果。

阿克沙特·拉提 23:34

現在，賈斯汀·特魯多是我們“零”節目中的第一位世界領導人。丹妮，你和我為那次採訪做了準備，那是一次非常有趣的採訪。是時候讓馬克·卡尼上我們的播客了。

丹妮爾·博喬夫 23:46

絕對地，我想共同主持。我們已經提出了這個請求，所以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阿克沙特·拉提 23:53

太棒了，謝謝你，丹妮。

丹妮爾·博喬夫 23:55

保重。

阿克沙特·拉蒂 24:03

感謝收聽《零碳》節目。現在播放本週之聲——這是加拿大百萬湖泊中一處湖水結冰的聲音，它提醒着我們：加拿大廣袤的北極地區正承受着氣候變化的巨大壓力，這也是我們今天的嘉賓丹妮爾·博喬夫經常撰寫的主題。我們會在節目備註中添加相關鏈接。若您喜歡本期內容，請在蘋果播客和Spotify上為節目評分並留言。歡迎將本期節目分享給朋友或您認識的加拿大人。本期節目由奧斯卡·博伊德製作，彭博播客總監是塞奇·鮑曼，談話節目總監是布倫丹·紐納姆，主題音樂由Wonderly創作。特別感謝索默·薩迪、莫西斯·安達姆和西沃恩·瓦格納。我是阿克沙特·拉蒂，下期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