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倫·巴菲特將複雜的氣候遺產交予伯克希爾能源負責人——彭博社
Brian Eckhouse
沃倫·巴菲特於2019年。
攝影師：約翰內斯·艾瑟勒/法新社/蓋蒂圖片社
沃倫·巴菲特將於今年晚些時候卸任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CEO一職，留下複雜的氣候遺產。
這位總部位於奧馬哈的投資人執掌的集團是清潔能源領域的巨頭，擁有遍佈美國的風能和太陽能資產。他曾撰文稱氣候變化"極有可能"是"地球面臨的問題"。然而伯克希爾同時也是石油、天然氣和煤炭領域的主要投資者——這一立場預計在這位94歲老人退休後仍將長期持續。
彭博新能源財經國家與政策研究主管伊桑·辛德勒表示，巴菲特善於把握機會。“他顯然是世界上最傳奇的投資者之一，因為他總能發現機遇。有些與氣候議題不謀而合，有些則不然。”
彭博綠色寶萊塢與印度大銀行的故鄉面臨日益增長的颶風風險星展銀行稱大型污染企業需要"喘息空間"進行改革巴克萊、渣打面臨投資者壓力要求資助清潔能源星座能源因簽署新長期核能協議股價大漲12%伯克希爾當然投資了太陽能和風能。旗下中美能源公司建立了大型風電場組合，為愛荷華州及周邊地區供電。去年這些風機貢獻了該公司60%以上的發電容量。
清潔能源巨頭
伯克希爾哈撒韋長期投資風電領域，同時其他美國企業也增加了清潔能源資產
來源：彭博新能源財經
注：數據不含核能、水電、生物質及可再生廢棄物。總裝機容量為已投產電站數據。
在伯克希爾年度股東大會上，被巴菲特欽定的接班人、公司能源業務負責人格雷格·阿貝爾宣佈在愛荷華州投資160億美元用於可再生能源項目以淘汰五個燃煤機組。但他同時強調仍需保留另外五個同類機組"以維持系統穩定，我們不能重蹈西班牙-葡萄牙的覆轍"。此番發言贏得現場掌聲。
儘管巴菲特曾撰文論述氣候變化風險，過去十年間伯克希爾仍投資了西方石油公司和雪佛龍公司——儘管化石燃料是温室氣體排放的主要來源。2020年中旬，公司還收購了道明能源公司的天然氣資產。當時正值關注氣候問題的喬·拜登總統競選勢頭上升，此舉堪稱逆向押注。
愛德華瓊斯分析師吉姆·沙納漢當時推測，伯克希爾"希望擴大可再生能源佈局，但這需要時間"。道明能源交易表明其"押注未來不會如某些人預期般快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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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此觀點者非獨伯克希爾：ESG投資已失寵，而化石燃料重獲青睞。烏克蘭戰爭凸顯能源安全重要性——人工智能熱潮正推動電力需求激增，致使部分電力公司延長老舊高污染燃煤電廠壽命。例如Vistra公司去年底宣佈計劃延長伊利諾伊州某燃煤電廠運營期限。
“ESG投資似乎並不是他們優先考慮的事項，”彭博智庫分析師馬修·帕拉佐拉週一談及伯克希爾時表示，“他們會將能源視為社會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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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8
在週六的年度股東大會上，阿貝爾表示公司會配合各州制定符合聯邦標準的發展規劃。伯克希爾未回應置評請求。
2022年，阿貝爾曾宣稱伯克希爾的業務"在滿足客户不斷變化的可持續發展需求方面具有獨特優勢"。數月後，拜登簽署了具有里程碑意義的《通脹削減法案》。
但此後形勢劇變。ChatGPT的橫空出世標誌着AI時代來臨，徹底顛覆了電力需求預期。而特朗普重返白宮則導致聯邦氣候政策迅速轉向化石燃料。
然而伯克希爾仍難逃氣候變化影響。根據2月發佈的2024年度報告，公司初步預估其保險部門因1月南加州野災可能面臨13億美元税前損失——科學家證實全球變暖加劇了此類災害的發生概率。
氣候變化對保險公司而言是日益增長的風險，這給巴菲特的繼任者帶來了新的挑戰。阿貝爾此前一直擔任伯克希爾非保險業務的副董事長，但作為CEO，他將全面監管公司的各個領域。
在2月發佈的年度致股東信中，巴菲特指出2024年財產意外險定價走強，“反映了對流風暴造成的損失大幅增加”。
“氣候變化可能已經在宣告它的到來，“他寫道。“總有一天，可能是任何一天，將會發生真正驚人的保險損失——而且不能保證每年只會發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