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輪大規模崗位流動已悄然啓動 - 彭博社

Conor Sen

工作輪換。

攝影師：賈斯汀·沙利文/蓋蒂圖片社北美分社 美國就業地理格局正由兩大趨勢塑造。其一是住房流動率低迷導致跨州遷移減少——這本是商業週期中終將扭轉的正常現象。更具深遠影響的是人工智能開始抑制舊金山灣區等技術核心區的招聘需求，這一轉變可能預示着勞動力市場的結構性變革。

當前是觀察全美各地就業增長變化並與疫情前經濟對比的良機，因為目前整體就業增長率僅略低於2019年水平。4月美國就業人數同比增長1.2%，接近2019年1.3%的增速。

彭博社觀點美聯儲無需畏懼代幣化世界的證據在此哈佛私募基金最終花落誰家？伊朗核協議應消除威脅而非推遲共和黨人親歐——無論他們是否自知 首先從寒冷州向温暖州遷移放緩説起，這在受影響最嚴重都會區的就業數據中顯現。房價是衡量跨州遷移的有效指標。標普CoreLogic凱斯-席勒指數顯示，達拉斯和坦帕是全美房價增速最弱的兩個大都會區。達拉斯3月就業人數同比增長1.4%，約為2019年增速的一半；而坦帕僅增長0.9%，為2019年的三分之一。另一方面，東北部和中西部外流人口減少，解釋了為何布法羅和匹茲堡的就業增速能超過疫情前水平。紐約州布法羅與賓州匹茲堡的數據印證了這一點。

理論上，減少的州際遷移也應提振舊金山灣區的經濟，該地區以人們因高房價而外流聞名。然而自2022年11月（恰逢OpenAI發佈ChatGPT）達到疫情後就業峯值以來，該地區就業率持續下滑。

工作崗位流向何方？

儘管科技巨頭加大投入，舊金山灣區仍未出現就業繁榮

數據來源：美國勞工統計局通過FRED提供

注：經季節性調整

這可能歸因於科技公司在2023年至2024年初為維持盈利能力進行裁員，此前的年份曾大規模招聘。Meta Platforms Inc.在2023年"效率年"推行期間，員工人數同比減少22%。但後疫情時代的裁員已成過去——科技巨頭正集體向AI領域投入數千億美元，Meta員工人數過去一年增長了10%。因此值得注意的是，在這個理論上灣區本應乘着鉅額投資和人口外流減少的東風之時，美國科技核心地帶的就業率卻持續走低。

最可能的原因在於AI對勞動力需求的影響。美國萎縮最快的白領崗位包括軟件工程師、數據工程師和應用工程師等類別。招聘網站Indeed上的軟件工程師職位發佈量目前低於2020年春季水平。部分下降可能源於AI帶來的效率提升，另一部分可能是企業在向先進芯片和數據中心投入巨資的同時，需要儘可能控制人員編制。

波士頓是另一個以知識型工作為核心的大都會區，其勞動力市場正顯現疲軟跡象——過去一年失業率從3.5%升至4.5%，創下2015年以來非疫情期間的最高水平。這個教育重鎮可能比其他城市更容易受到人工智能應用的影響，因為AI通常擅長完成那些原本會提供給年輕大學畢業生的工作類型。

AI影響的早期徵兆？

教育中心城市可能更易受到AI應用帶來的衝擊

來源：彭博社

注：未經季節性調整

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研究人員的論文《從舊金山到薩凡納？生成式AI的連鎖效應》指出，這正是我們預期會出現的動態。教育水平高且生活成本高的大都會區最易受AI衝擊，這些地區大量可被AI替代的崗位能幫助企業快速削減人力成本。作者斯科特·亞伯拉罕斯和弗蘭克·S·列維指出，這與1980年代自動化與全球化衝擊下，低教育水平的製造業社區遭受重創的情形如出一轍。

這並不意味着舊金山會變成技術領域的"鏽帶"——畢竟該地區處於AI創新最前沿，即使軟件開發崗位減少，也可能被其他AI強化的知識工作取代。兩位學者指出，當年的製造業衝擊不僅讓亞洲出口國受益，也促進了美國南部發展，而AI衝擊或將在全美範圍內促成更均衡的經濟發展。不過這一過程可能需要時間，尤其當前跨州遷徙仍受困於失調的住房市場。鑑於製造業崗位流失的前車之鑑以及勞動力市場即將重組的信號，各級政府決策者現在就該認真對待AI可能帶來的顛覆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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