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和羅馬尼亞選舉表明，普京與特朗普讓民族主義再度令人恐懼——彭博社
Marc Champion
羅馬尼亞大選獲勝者尼古索爾·丹與伴侶米拉貝拉·格拉迪納魯。
攝影師：安德烈·蓬戈夫斯基/蓋蒂圖片社歐洲我們應當感謝弗拉基米爾·普京、唐納德·特朗普，尤其要特別提及J·D·萬斯：這三人鼓吹的激進民族主義與混亂局面，讓極右翼民粹主義再次變得駭人，影響了近期多場選舉結果，包括上週日羅馬尼亞的總統選舉。
對於任何意識到民族主義混戰可能造成破壞的人來説，這應該是值得歡迎的消息。但別搞錯了，如果傳統中右翼和中左翼政黨不徹底改變策略，這種喘息機會將轉瞬即逝。首當其衝的是加拿大，特朗普的貿易戰和將加拿大變成美國第51個州的言論，使得該國模仿"讓美國再次偉大"的保守黨在民調中的領先優勢蕩然無存。接着在上週日，布加勒斯特市長、數學怪才尼古索爾·丹上演驚天逆轉，贏得羅馬尼亞總統寶座。他以温和獨立派身份對陣民族主義者喬治·西米翁——後者也將自己的旗幟釘在了特朗普的桅杆上。萬斯今年早些時候在羅馬尼亞引發爭議，他利用該國11月首輪總統選舉結果被廢除一事，指責歐洲背棄民主。萬斯以"站不住腳"為由，駁回了法院判決的依據——情報顯示俄羅斯組織並資助了大規模的TikTok宣傳活動。但正如我在5月4日重選首輪投票前夕所寫，大量證據支持這一裁決。就羅馬尼亞而言，推動週日選舉結果的最大變數是普京發起的混合戰爭。俄羅斯的"滿洲候選人"被禁止再次參選。但當西米翁在本月首輪重選中以更大優勢獲勝時，他的成功引發了強烈反彈。決選投票率飆升。布加勒斯特民眾高呼"俄羅斯別忘了，羅馬尼亞不屬於你"，助力丹以54%對46%勝出。事實上，鄰國摩爾多瓦選民參與度暴增可能才是扭轉選情的關鍵——該國超100萬人擁有羅馬尼亞雙重國籍。西米翁及其羅馬尼亞統一聯盟黨指責選舉不公，但迄今未提供證據。他們承諾讓摩爾多瓦與羅馬尼亞重新統一併停止對烏軍援，這已説明一切。這兩項提議都對這個小國構成生存威脅，一個來自西方，一個來自東方。對於似乎尚未意識到渴望真正變革的選民憤怒程度的政治精英來説，這些都是千鈞一髮的逃脱。上週末葡萄牙也亮起警示燈，執政的中右翼聯盟在提前選舉中增加了議會席位，但仍未獲多數席位。更引人注目的是極右翼"夠了"黨得票率飆升至23%，主要蠶食了中左翼社會黨的票倉。該國傳統的兩黨制如今似乎已分崩離析。這對所有中間派政黨都是個教訓，尤其是那些失去藍領階層傳統基礎支持的左翼政黨。要想生存，這些政客現在必須展現出能實現選民渴望的根本性變革和經濟改善。修修補補無濟於事。波蘭展現了挑戰所在。前歐洲理事會主席唐納德·圖斯克及其公民綱領黨在2023年底從民粹主義法律與公正黨手中奪回權力。但兑現改革承諾被證明困難重重，尤其法律與公正黨總統仍在任阻撓立法改革。出口民調顯示，華沙市長、圖斯克盟友拉法爾·特扎斯科夫斯基在首輪總統選舉中以微弱優勢領先法律與公正黨對手。另兩位極右翼候選人的強勁表現表明決選將是一場苦戰。特扎斯科夫斯基承諾"加速變革"。西方民主國家都面臨類似動態。英國脱歐顯然未能兑現任何承諾，特朗普政府時而像失控的小丑車而非執政政府，這些都無關緊要。關鍵在於他們在打破現狀，而這正是許多選民想看到的。只要"讓美國再次偉大"式的民粹主義者是唯一提供徹底變革的選擇，他們很可能乘着選民日益高漲的不滿情緒得勢。因此沒錯，特朗普和普京拙劣的侵略行為目前確實削弱了其民粹主義追隨者在西方民主國家的可信度。但如果温和派找不到辦法表明他們認識到變革的必要性並付諸實踐，這種喘息機會將毫無意義。誠然，這要求很高。提高生產力和醫療水平，同時應對氣候變化和阻止俄羅斯在歐洲的擴張，遠比散佈反疫苗陰謀論、煽動文化戰爭或承諾負擔不起的施捨困難得多。但意識到民粹主義混亂可能造成巨大破壞的領導人必須更加勇敢。他們需要主動出擊、承擔風險並打破一些自己的禁忌。僅舉一例，羅馬尼亞新總統應利用其雖有限但意義重大的權力，高調打擊腐敗，迫使自己與不僅掌控政府和立法機構、還幫助他贏得決選的傳統政黨公開對抗。
彭博社觀點歐洲應讓倫敦主導其衍生品市場奢侈品行業強者恆強香港在解放紀念日後找到新使命孟加拉國再現好鬥政治這需要迄今尚未展現的政治勇氣。但在當前節點，這很可能是個非此即彼的選擇。如果中間派政客無法化解眾多民眾在這個前所未有的財富創造與文化變革時代失敗後產生的憤怒，那麼這些領導人被淘汰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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