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咖啡替代品？我們嘗試了“無豆”品牌 - 彭博社

Voyage Foods的無咖啡飲品以鷹嘴豆為原料製成咖啡風味替代品。

攝影師：Deb Leal/彭博社

杯中冒着熱氣的液體呈稀薄的棕色，味道雖不驚豔卻令人熟悉。“就像熟食店買到的咖啡”，我的一位同事這樣形容。

唯有Atomo Coffee這款中度烘焙混合包裝上的標籤透露，除了咖啡豆，其中還添加了椰棗籽和角豆等成分。

彭博社會議室桌面上擺放着另外三種咖啡替代品，這是用鷹嘴豆、大麥甚至麪包等原料製成的新興產品系列辦公室品鑑會的一部分。其咖啡因衝擊力來自綠茶等原料。

Atomo無豆咖啡的淺度、中度和深度烘焙系列。攝影師：Deb Leal/彭博社由於乾旱和美國新關税政策導致咖啡價格上漲，這類替代產品正逐漸出現在咖啡館、辦公室茶水間和超市貨架上。總部位於荷蘭的Northern Wonder自2023年起已在Albert Heijn超市500多家門店銷售其無咖啡因咖啡。

“人們總説’這不可能好喝’，“Northern Wonder聯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David Klingen表示，“但嘗過後都驚訝於我們的產品與真實咖啡的相似度。”

隨着氣候變化威脅在未來幾十年大幅削減咖啡產量，生產這些產品的公司押注它們可能代表這種飲品的未來。

在彭博辦公室的品鑑會上，無豆產品大多嚐起來和真品別無二致。“比起今早喝的冷萃，我會選這個，“我的同事在品嚐Voyage Foods的一款產品時説道。

不過要讓它們流行起來，生產商首先得説服消費者給它們一個機會。

什麼是"無豆"咖啡？

初創企業正運用發酵、烘焙等從咖啡製作工藝中借鑑的技術，為鷹嘴豆、棗核等原料增添風味層次。混合配方還加入大麥、菊苣等成分來模擬咖啡的口感和醇厚度。

這並非全新概念。至少從19世紀起，乾燥菊苣根就作為咖啡替代品在歐洲使用（南北戰爭時期貿易中斷期間，它成為新奧爾良地區的咖啡補充品，兩者混合飲品有時被稱為新奧爾良風格）。

價格是主要吸引力。Voyage公司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亞當·麥克斯韋表示，其咖啡替代品最多可便宜75%。Northern Wonder一款含羽扇豆、大麥、鷹嘴豆和菊苣的烘焙濾泡混合裝售價5.39歐元（約6美元）。但其他無豆產品仍價格不菲——Atomo的50/50混合裝12盎司售價16美元，與高端咖啡豆價位相當；而Compound Foods生產的Minus燕麥奶速溶拿鐵每包更要35美元。

Minus的即食燕麥奶拿鐵。攝影師：Deb Leal/彭博社未來，真實咖啡與咖啡替代品之間的價格差距可能進一步擴大。氣温上升和降雨模式變化預計將縮減到2050年適宜種植咖啡的區域，而需求卻持續增長**。**

但市場研究公司Mintel高級食品飲料分析師Kelsey Girard表示，咖啡企業在採用替代品前還有其他控制成本的選項，比如採購低品質咖啡豆。她指出咖啡是"消費者日常儀式感的飲品”，改變消費習慣並讓他們接受陌生產品"將是個更棘手的命題”。

説服消費者

目前僅少數咖啡飲用者對替代品感興趣——根據去年Kantar Profiles/Mintel調查，美國這一比例略超20%。25至34歲年輕人接受度最高，而老年人最低。

這可能是因為在多數地區，超市和零售店的咖啡價格漲幅不及大宗商品市場。歐睿國際數據顯示，2023至2024年全球零售價平均上漲約8%，同期大宗咖啡價格卻飆升近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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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銷售無豆咖啡的零售商表示市場接受度有限。藍石巷首席營銷與人力官安迪·斯通表示，消費者需要儘可能多地嘗試這類產品，才能形成穩定的消費習慣。

去年這家咖啡連鎖品牌在促銷活動中推出Atomo濃縮咖啡時反響熱烈。但斯通稱促銷結束後熱度逐漸消退。現在用Atomo替代傳統咖啡需額外支付50美分。

另一家曾在紐約、澳大利亞和新加坡設有分店的Gumption Coffee咖啡廳，已於四月停止供應Atomo產品。

對於Northern Wonder在Albert Heijn超市售價5.39歐元的濾泡混合咖啡，克林根表示銷量"並不理想”。

“消費者不太理解購買理由，“他解釋道，“那些從可持續性角度關注產品的人對咖啡品質要求極高，我們目前還達不到那個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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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初創企業紛紛研發無豆咖啡替代品

觀看：為何初創企業紛紛研發無豆替代咖啡

為突破這一障礙，部分公司正將健康健身人羣作為目標市場。Minus速溶燕麥奶拿鐵的咖啡因含量約為普通咖啡的一半，並添加了蛋白質和補充劑L-茶氨酸。

鑑於直接面向消費者的銷售難度，部分初創企業已轉向與有意將其與真咖啡混合的大型食品製造商合作。目前，您可能會在酒店、辦公室休息區和超市自有品牌產品中，見到作為常規咖啡混合成分或獨立存在的咖啡替代品。

“幾年前我們嘗試與某些大公司合作時，他們態度基本是’等事態明朗再説’。但到2025年，我明顯感受到了實質性的轉變，"Compound Foods首席執行官Maricel Saenz表示，“這就是他們現在開放合作的主因，成本問題絕對是關鍵。”

你能分辨咖啡是否無豆嗎？

Bluestone Lane品牌藍白相間的“Flagstaff Remix"包裝袋正面明確標註：“50%阿拉比卡咖啡 | 50%無豆咖啡”。頂部的虹彩標籤將其描述為"與Atomo的可持續合作產品”。

並非所有無豆咖啡都會如此明確標註。初創公司表示他們無法控制合作伙伴的包裝。儘管美國製定了”食品標識標準“來規範從牛奶到水果派乃至魚類等食品的成分，但咖啡卻不受此類要求限制。

許多國家要求企業在預包裝食品標籤上詳細列明成分。但消費者可能不會想到翻轉速溶咖啡罐查看是否含有鷹嘴豆（一種過敏原，儘管並不常見）。

雖然彭博社品嚐的這些消費品都標註為無豆咖啡並標明瞭成分，但尚不清楚消費者在會議或酒店早餐自助時如何辨別自己喝的是咖啡替代品。

咖啡替代品正在重塑經典熱飲。某款蘑菇基產品使用了薑黃和喜馬拉雅鹽等原料。攝影師：Deb Leal/彭博社據新加坡無豆咖啡初創公司Prefer聯合創始人兼首席技術官Ding Jie Tan表示，注重價格的咖啡飲用者不會過於挑剔。曾擔任餐廳和雞尾酒吧發酵顧問的Tan，利用豆腐和啤酒生產的副產品——大豆泡芙和廢大麥，以及過剩的烘焙麪包，協助研發了Prefer的混合配方。

“尤其在東南亞地區，人們會加冰、加奶、加糖，”他説，“這樣一來消費者其實並不關心咖啡的原產地。”

但Northern Wonder公司的克林根擔心，將無豆咖啡與普通咖啡混合的趨勢會損害這個新興行業。“人們可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它本身的味道不足以單獨售賣，”他表示，“要複製那種精品咖啡的風味顯然非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