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卡洛·拉蒂將氣候適應性作為建築核心議題——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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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者在2025年威尼斯建築雙年展媒體預展期間，探索軍械庫主展區的户外裝置作品。
攝影師：馬西米利亞諾·多納蒂/蓋蒂圖片社歐洲 您好，歡迎閲讀彭博設計週刊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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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克里斯頓·卡普斯本週缺席，我們特邀麻省理工學院學者卡洛·拉蒂撰文，他是2025年威尼斯雙年展的策展人。
每兩年，建築界都會齊聚威尼斯。有人稱之為建築界的奧運會，也有人比作奧斯卡。在意大利，它更被類比為聖雷莫音樂節這場戲劇化的流行盛典。無論如何，威尼斯雙年展始終是行業的鏡子：映照其夢想、焦慮，以及日益凸顯的矛盾。今年我們嘗試了新形式：能否讓雙年展從鏡子轉變為工具？不再是對當下建築的光鮮慶典，而成為直面劇變星球適應緊迫性的對話場？
彭博城市實驗室貝佐斯婚禮引發抗議，威尼斯旅遊業引發深思紐約市崛起的象徵正走向最終謝幕一位建築師拯救孟買文化遺產免於消失的探索區域規劃協會報告：紐約擁堵費使曼哈頓交通堵塞減少25%當威尼斯在1895年首次舉辦雙年展時，它只是展示已知精粹的平台——猶如世博會與專業行會的結合。但這種模式已顯陳舊。如今當Instagram能在混凝土凝固前直播建築揭幕時，傳統雙年展理念顯得多餘。這一認知早已明晰，近年多位策展人直面核心問題：我們需要創造新知的場域，而非僅陳列既有成果。
作為本屆策展人，我提出運用自然、人工與集體智慧的適應主題。整個加州已視嚴重缺水為常態，孟加拉社區面臨不斷上漲的潮汐，澳大利亞某些城鎮幾乎永駐防火季。如今連市場也承認：不可投保的未來已然降臨。“緩解"氣候變化（即減排）遠遠不夠，我們必須聚焦適應性。建築學需以此重新定位，非為屈服，實為創造性抵抗。
在雙年展開幕前夕，包括西班牙首相佩德羅·桑切斯、氣候科學家漢斯·約阿希姆·舍恩胡伯和電影導演維克多·科薩科夫斯基在內的400多位建築師、科學家、政策制定者和文化領袖簽署了一份宣言。其核心主張簡明有力：適應性必須成為建築實踐的核心課題：“因紐特人的冰屋、伊朗的風塔、美索不達米亞的運河系統、斯里蘭卡古代人工湖——這些都是適應自然的典範。我們歷來藉助本土材料、形態和智慧實現適應。當今的挑戰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規模延續這種智慧。減緩措施延緩危機，適應措施確保我們經受危機。二者缺一不可，且都刻不容緩。“宣言強調，建築學必須與科學、公共政策和公民社會平等協作，在星球變遷的背景下重構建成環境。
“未墾之地/第二自然/授粉生態"裝置將建築重新構想為人類與傳粉者共生的協作棲息地。攝影師：西蒙尼·帕多瓦尼/蓋蒂圖片社歐洲分社本屆雙年展旨在將宣言轉化為實驗室。參與者包括建築師、工程師、氣候科學家、哲學家、廚師、程序員乃至農民——所有人都在進行思想碰撞。它試圖成為新型協作的培養皿。適應行動需要集思廣益，打破專業壁壘。這也是本屆雙年展采用公開徵集而非邀請制的原因。從諾貝爾獎得主到本土木雕師，每個聲音都通過同一扇門入場。
這引發了第二個更為低調的變革：署名權。儘管建築學本質上是協作性學科，卻仍固守着普羅米修斯式的個人神話。雙年展熱衷於頌揚"遠見者”，即便展示的是跨學科作品。我們受學術研究啓發提出了不同模式：共同署名制。所有貢獻者平等署名，並註明具體貢獻。既然適應性改造必然具有集體性，那麼其署名權也應當通過設計體現集體性。
本屆雙年展並未侷限於軍械庫和賈爾迪尼傳統展區。由於中央展館閉館修繕，我們將裝置藝術嵌入威尼斯各處——庭院、花園、濱水地帶。這些是與城市現實困境（洪水、人口減少、過度旅遊）互動的工作原型。自1851年拉斯金撰寫威尼斯”石頭記“以來，知識分子總以拯救者姿態降臨威尼斯。或許該扭轉這種敍事了。面對從氣候變化到大眾旅遊等全球威脅，這座最脆弱的城市何不成為實驗室？不是被拯救的對象，而是拯救他人的先驅。
星球已然改變，機構也必須改變，尤其是那些致力於建築環境的組織。雙年展可以成為探索、協作與反思的工具。這並非要放棄視覺奇觀或美學追求，而是需要重新思考我們讚頌的對象。
-卡洛·拉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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