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利奧仍在定義他的教皇任期，但可仰仗一支聖徒大軍——彭博社

2025年6月22日，教皇利奧十四世從俯瞰聖彼得廣場的宗座宮窗口向人羣揮手。

攝影師：安德烈亞斯·索拉羅/法新社/蓋蒂圖片社

教皇利奧十四世想必和歐洲其他人一樣，在週日清晨醒來時首先得知了美國轟炸伊朗核設施的消息。這是他繼任教宗的第46天，他履行了羅馬教皇的應盡之責。在每週日中午向聖彼得廣場聚集的萬千信眾發表講話時，他譴責將戰爭作為政策工具的行為，並懇請世界領導人勿忘無辜者的苦難。在那個悶熱的早晨，人羣報以掌聲，但在掩體炸彈的轟鳴和無政府狀態的風險面前，這些道德呼籲顯得蒼白無力。

彭博社觀點孫正義的魔法思維中國已為美國穩定幣做好充分準備馬斯克終於推出機器人出租車——勉強算是醫療補助削減將傷害近半數美國兒童20世紀末的地緣政治教訓是永遠不要低估教廷的力量。約翰·保羅二世曾為瓦解蘇聯主導的華約組織和結束冷戰發揮過作用，但這已成為日漸塵封的歷史。過去二十年間，梵蒂岡一直在清理聖約翰·保羅留下的管理爛攤子——從神職人員性侵案到銀行業危機。已故的方濟各教皇或許以慈祥、擁抱自由派的形象示人，但他同時也是一位強硬的管理者，為梵蒂岡重獲穩固的財政基礎做出了巨大努力，儘管仍有待完善。

儘管存在不足，羅馬天主教會仍是一個龐大的全球化組織。它擁有悠久的歷史淵源。負責全球福音傳播（即皈依）的部門早在1600年就已成立。全球巴洛克——羅馬奎里納萊宮軍械庫舉辦的引人入勝的展覽，展示了17世紀教廷地緣政治利益的廣闊圖景。展覽以教皇保羅五世為剛果國王大使舉行的國葬開場，這位大使在歷經艱險抵達教廷後於羅馬離世。這位外交官的遺像半身像——仿照古羅馬的非洲宿敵漢尼拔的形象製作——被陳列在聖瑪麗亞大教堂，即方濟各目前長眠之地。

方濟各安息於聖瑪麗亞大教堂。攝影：Howard Chua-Eoan/彭博社這遠非宣稱教會在亞非美洲殖民過程中毫無過錯；只是表明其跨洋影響力已延續四個世紀。在夏至後那個週日——許多歐洲傳統中的仲夏節——我能在聖彼得廣場親眼目睹、親耳聆聽羅馬的全球遺產，那些為見教皇利奧十五分鐘而等待數小時的朝聖者中，除了波蘭人、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還有南印度人、尼日利亞人、菲律賓人、阿根廷人、墨西哥人、韓國人以及來自中國大陸和其他地區的華人。那麼利奧如何確保這14億信徒的多元羣體能作為統一教會共同前行？這種團結將有力支撐教皇關於世界治理的任何宣言。

實際上，我在人羣中交談過的大多數人都提到以前的教皇是他們的靈感來源。許多人引用了約翰·保羅的英雄主義。更多的人記得方濟各——尤其是他的包容性和不評判的態度。到目前為止，利奧——他上任還不到100天——正站在這些巨人的肩膀上。一些天主教徒——他自我否定的前任的支持者——擔心他正在轉向以前教皇的金色榮耀，偏愛巴洛克風格而不是節制。

無論如何，教會為利奧提供了一種前進的方式——不是用軍隊，而是用聖人。方濟各的去世推遲了幾位新聖人的封聖——這些人過着如此聖潔的生活，以至於教會現在宣佈他們與天堂的上帝聯合，因此能夠為地球上呼喚他們幫助的信徒向造物主代禱。其中包括彼得·託·羅特，一位被日本佔領巴布亞新幾內亞時殉道的天主教平信徒。他將成為該國第一位被封聖的人。兩位委內瑞拉人——為窮人服務的醫生何塞·格雷戈里奧·埃爾南德斯·西斯內羅斯和一個宗教團體的創始人卡門·倫迪萊斯·馬丁內斯——也將成為這個南美國家首批聖人。（這些晉升也可能有助於重置梵蒂岡與加拉加斯被排斥政權之間可疑的關係）。

所有的聖人都是本地的——也是值得慶祝的大事——但只有羅馬的教皇才能封聖。這不僅使教會幾個世紀以來傳教的遙遠角落的信徒受益，也使教皇制度牢牢抓住了他們的心靈和思想。

都靈聖殿中皮埃爾·喬治·弗拉薩蒂的聖龕。攝影：Howard Chua-Eoan/Bloomberg另外兩位即將封聖的人物，彰顯了梵蒂岡吸引並激勵年輕信徒的努力。被稱作"上帝網紅"的卡洛·阿庫蒂斯1991年出生於英國的一個意大利家庭。這位宗教主題網站設計師15歲因白血病去世，將成為首位千禧年聖人。另一位是《新聞報》創始人之子皮埃爾·喬治·弗拉薩蒂，這位擁有明星外貌的運動員兼狂熱登山愛好者1925年因脊髓灰質炎去世，年僅24歲。他畢生致力於改善貧民生活，去世時家鄉都靈的貧民集體請願要求教會為其封聖。他的聖龕與著名的都靈裹屍布供奉在同一座聖殿中。

或許你會説封聖流程過於漫長（阿庫蒂斯用了二十年，弗拉薩蒂等了一個世紀）。但教會遵循的是另一種——姑且稱為永恆的——時間維度。幾個世紀以來，這個追求精神統治的機構犯下過滔天罪行，雖屢屢懺悔（批評者認為遠遠不夠），但改革僅限手段而非宗旨。如今的梵蒂岡雖無力馴服世俗強權，卻深諳靜候狂熱退潮之道——正如莎翁那出應景戲劇所言：“凡人們多麼愚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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