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正在改變編程技藝，有利也有弊——彭博社

Dina Bass

2025-06-27

圖片來源：蓋蒂圖片社人工智能工具正在簡化軟件開發流程，並重新定義程序員的工作內涵。但首先…

三大要點：

• 谷歌推出Gemini AI編程工具以吸引開發者• 科技巨頭運用影響力借税法推翻州法律• 美國頂尖黑客之一竟是AI機器人

編程的藝術

很少有人能像蒂姆·塔利這樣體現計算機編程精神。這位門羅風投合夥人6歲時就開始用表哥們送的二手Apple II電腦寫代碼，如今雖非職業所需，仍保持每週10到15小時的編程習慣。“這已融入我的血液，“他説，“刻在我的DNA裏。”

但和許多程序員一樣，塔利現在主要使用能即時生成代碼塊的人工智能工具。原本需要數天完成的項目，突然能在半小時內"從無到有"搞定——這個事實讓他驚歎。“其實我也感到失落，“他坦言，“某種程度上，它剝奪了編程的樂趣。”

自2021年GitHub Copilot搶先版發佈以來，軟件開發者成為首個大規模採用生成式AI工具的職業羣體。此後數年，OpenAI、谷歌、Anthropic及眾多初創公司相繼推出更先進的AI系統，能根據用户指令生成代碼。編程由此成為研究AI如何顛覆傳統技藝流程與成就感的首個典型案例。

在最佳情況下，AI驅動的"氛圍編程"新時代有望提高生產力，讓新手更容易涉足軟件開發。但在最壞情況下，AI的進步會讓公司裁減曾經不可替代的工程師。即便是保住飯碗的人，也必須面對一個根本問題：當大部分工作可以外包給AI編程代理時，職業或業餘程序員的身份意味着什麼。

“我感覺自己不再是在編程了，“塔利説，“更像是把各種片段組裝起來。”

與作家和藝術家一樣，程序員從零開始構建優雅解決方案的過程中獲得滿足，目標是創造出新穎而精妙的設計。與其他匠人類似，程序員對傳統工作方式也懷有某種敬意——即便他們的職業正在為更高自動化的時代鋪路。

沃爾瑪全球科技公司產品、開發者體驗和生成式AI負責人傑夫·桑德奎斯特表示，軟件工程師容易產生懷舊情緒。每個開發者都能説出自己使用的第一個代碼編輯器和第一台電腦；對他來説那是Commodore 64。

但他指出，現代編程中有大量重複耗時的機械工作，“工程不總是優美的代碼，更多是苦差事。如果能把這些從人們工作中剝離，沒人會懷念這些。”

微軟公司開發者社區副總裁斯科特·漢塞爾曼也認同這一觀點。坐在一台運行着比爾·蓋茨1975年編寫的BASIC語言版本的Altair 8800工作模型前，他表示：“編程的樂趣依然存在，儘管AI承擔了枯燥部分。真正的挑戰在於，缺乏好奇心的人可能看不到AI應該成為大腦的外骨骼，而非完全取代思考。”

斯科特·漢塞爾曼攝影師：大衞·萊德/彭博社對一些程序員而言，AI帶來的生產力提升如此顯著，以至於關於編碼技藝流失的爭論顯得荒謬。安全研究員兼軟件開發師托馬斯·普塔切克在本月題為《我那些懷疑AI的朋友都瘋了》的博文中指出，職業程序員並非工匠。“你喜歡精緻的日本木工嗎？全是手工工具和指接榫卯？我也喜歡。但請用業餘時間去做。”

AI時代還能為程序員創造公平競爭環境。谷歌開發者關係工程師克洛伊·康登表示，AI幫助她梳理工作流程，並向工具而非人類請教問題。“這為神經多樣性羣體開闢了新途徑，讓他們能更高效地完成工作並減少焦慮，“患有多動症和嚴重焦慮症的康登説道。

但仍有質疑AI輸出質量的聲音。“我們獲得的解決方案中，很多代碼都存在缺陷，“天文學家兼資深程序員帕梅拉·蓋伊指出，“它能借鑑思路，卻不懂如何像工匠那樣將其優雅組合成有效方案。“迴歸傳統已無可能。編程教育非營利組織Code.org創始人哈迪·帕托維表示，如今學習編程的學生都將藉助AI工具接受教育。但AI編碼的缺陷，恰恰能讓傳統編程技藝重放異彩。“底層技能既會因其工藝價值受重視，也能應對AI無法解決的難題，“他説道。

就連一些最具代表性的早期程序員也在擁抱人工智能的浪潮。開創性軟件Lotus Notes的創造者雷·奧茲(Ray Ozzie)已沉浸於氛圍編程數月。奧茲表示，他仍感覺是自己在編程並保持架構掌控。對他而言，其優勢顯而易見：他已能"駕馭這些工具協助完成三個原本可能需要一年時間的大型項目”。

奧茲承認自己會懷念傳統編程方式。但他回想起童年時觀看移民工匠祖父將金屬板材彎折成任意形狀的時光。他感恩那段歲月，但也表示：“我們不斷成長，用最好的工具創造自己的影響，生活繼續向前。"——迪娜·巴斯

### 本週人類語錄

“它在進步，但我認為尚未達到ChatGPT的水平。”

拉梅什·拉茲丹

貝恩公司首席技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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