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關税霸凌在歐洲效果"太好"——彭博社

2025年6月26日星期四，歐盟各國領導人在布魯塞爾舉行的歐洲理事會會議上。

攝影師：西蒙·沃爾法特/彭博社唐納德·特朗普四月的關税攻勢曾被視為傲慢的巔峯。此舉激怒了盟友，損害了他在國內的聲望，並引發了嚴重的金融市場動盪，以至於整個行動在數日內被迫暫停——這是美國每隔幾十年就試圖重塑世界的伊卡洛斯式傾向的最新例證。然而三個月過去，隨着達成妥協的最後期限臨近，歐洲自身的症候風險正逐漸顯現：它越來越像一羣高盧村莊的集合體，而非一個團結的整體。

目前看來，由布魯塞爾主導共同貿易政策的歐盟27個成員國，越來越可能面臨所謂的"不對稱"協議。特朗普實施或威脅實施的所有關税——包括預計10%的基礎税率——都不會被完全取消。若果真如此，英國此前達成的簡陋協議（未能取消其10%的關税及25%的鋼鋁關税）已成為某種先例：少量豁免條款、一條熱情推文，外加指望特朗普轉向的期待。加拿大也成了先例，在美國將數字服務税列為談判紅線後撤銷了對科技公司的該項徵税。隨着局勢緩和路徑逐漸清晰，金融市場看到了歡呼的理由。

彭博社觀點獨立的美聯儲正面臨生死存亡喬尼·艾維的首款AI設備？線索指向一支筆英國破紀錄的陽光並非全是好消息殼牌排除收購BP後可能仍需併購問題隨之而來——歐盟是否會採取報復措施，以及如何實施。去年從空客飛機到大眾汽車價值6059億美元的出口貿易遭受經濟打擊，若不作出回應，可能傳遞出霸凌手段有效的信號。上週北約盟國同意將國防開支目標提高逾一倍至GDP的5%（其中1.5%用於相關基礎設施），既回應了特朗普的執念，又確保了美國軍火訂單。七國集團似乎也在美國企業全球徵税問題上作出讓步，以換取取消"報復性關税"。數月來歐盟不斷示好，從增加美國進口到對華合作。丹麥首相梅特·弗雷澤裏克森因此警告稱，可能很快需要"以牙還牙"。

報復行動的關鍵在於團結，尤其是當矛頭超越商品領域，指向谷歌母公司或亞馬遜等美國巨頭提供的服務時。儘管歐盟委員會措辭強硬，但地緣政治風險與經濟疲軟的雙重壓力通常難以激發凝聚力。鮮有領導人願挺身而出。德國總理弗里德里希·梅爾茲希望兑現國家復興的崇高承諾，而非陷入關税戰泥潭。意大利總理喬治婭·梅洛尼可能希望維持與特朗普的關係——這在北約峯會上已顯露無遺。靠近烏克蘭戰場的東歐國家更關注獲取美國硬實力，正如伊朗局勢所鮮明展示的。

儘管法國總統埃馬紐埃爾·馬克龍希望扮演貿易鬥士的角色，但即便是他的政府也可能意識到，重點保護本國航空航天等產業的價值。西班牙作為特朗普口頭抨擊的最新目標，似乎有些孤立無援，未能激起多少團結聲浪。在英國脱歐的長篇故事中，英國常掛在嘴邊的話是"沒有協議總比糟糕的協議好"。如今在布魯塞爾沒人這麼説，即便官員們試圖在捍衞現有法規上堅守紅線。當面對世界上最接近超級大國的存在時，生活就是如此——而當從安全到技術對所謂超級大國的依賴根深蒂固時更是如此。

需要明確的是，歐盟在貿易領域並非無能為力；在與日本和加拿大深化合作後，將有更多動力在其他地方達成新協議。至於美國，最後一刻的衝刺可能會產生比目前擺在桌面上的更好的結果。

但無論如何，歐盟得到的教訓是必須解決那些助長霸凌行為的依賴。這需要集體行動：建立一個減少碎片化、增加創新的國防工業基礎，一個未能創造和擴大新公司的資本市場，以及那些使主權言論顯得蒼白的技術差距。伊卡洛斯綜合症可以迅速擺脱，但阿斯特里克斯綜合症卻會永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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