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GDP從中國等式中移除——彭博社

中國經濟可能已觸底，但這並不意味着能重回上世紀90年代或21世紀初的輝煌表現。

攝影：沈開來/彭博社中國仍具備令人意外的潛力。雖然增速遠低於持續三十年的高速增長期，但近期數據表明某種程度的復甦可能即將到來。全球商業的健康發展取決於這是曇花一現，還是重返強勁基礎的信號。

遺憾的是，人們急於根據習近平主席的國內生產總值目標是否達成、未達或超過來評估這些指標。北京的目標依賴於一個即使在最好時期也存在缺陷的衡量標準。根本的經濟狀況更為重要，而近期的數據令人鼓舞。

彭博社觀點小羅伯特·肯尼迪正在拿嬰兒的生命冒險派拉蒙天價和解案的唯一亮點預計將有更多政客起訴新聞媒體特斯拉電動車更新換代，但未能奏效通過GDP視角觀察中國經濟活力存在問題——該數據被普遍認為經過官員修飾。在一黨制國家，實現高層設定目標的政治動機非常強烈，當前時期尤為突出。領導人希望2025年GDP增長約5%，至少非常接近這一目標。儘管在充滿挑戰的全球經濟中這已屬難得，但距離完美答卷仍相去甚遠。房地產行業仍陷困境，就業市場疲軟，通縮壓力持續存在。

但我們也不必過於刻薄。第二季度以相對積極的基調收尾。由於新訂單小幅增長，製造業萎縮幅度小於預期，同時央行對經濟狀況做出了更為樂觀的評估。工廠表現好轉之前的數據顯示，在家用電器購買補貼的推動下，消費者支出大幅躍升。交易員們已從爭論進一步刺激的規模，轉為揣測當局是否還會採取更多措施。（央行雖已下調利率，但降幅較為温和。）

這些動態引發了關乎世界經濟健康的核心問題：中國近年經歷的衰退是否即將讓位於好轉？還是最新數據掩蓋了中美長期貿易摩擦伴隨的黯淡前景？據彭博經濟研究，6月部分工廠產出反映的是趕在美國暫停加徵關税期限結束前突擊出貨的現象。本月預計將出現更多類似情況。

若中國已度過最艱難時期，將減輕近年來美國支撐全球增長的部分負擔。在中國經濟疲軟之際，美國經濟表現良好——至少在實施嚴厲進口關税之前如此。特朗普就職前最後一個工作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將今年全球經濟增長預期上調至3.3%，主要歸因於美國經濟前景強勁。

中國工廠表現改善

製造業或已觸底

來源：中國物流與採購聯合會

很大程度上將取決於習近平與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達成的最終貿易協議中，華盛頓給予對美出口商的減免措施。以及協議能否持續。

除了這種短期定位，GDP可能無法告訴我們太多。儘管在中國解讀數據一直特別成問題，但該指標正受到一些受歡迎的廣泛審查。作為衡量經濟活力的指標，它作為判斷一個國家發展狀況的權威指南存在一些嚴重缺陷。

根據劍橋大學教授黛安·科伊爾（Diane Coyle）的説法，這一標準起源於20世紀40年代，反映了那個獨特時期的壓力。科伊爾是新書《進步的衡量：計算真正重要的事》的作者。那個時代已經過去，需要新的方法來量化福祉和進步。例如，延長壽命和提高生活質量的醫學進步應該得到應有的重視——環境退化和衝突帶來的危險也應如此。發達經濟體應該注意這一點，而不僅僅是新興市場。

科伊爾寫道，對GDP的崇拜可以追溯到“戰後時代，物質資本是增長的制約因素，自然資源似乎是免費的，緊迫的經濟政策挑戰被視為有效需求管理，這樣大蕭條就永遠不會重演。現在，自然是制約因素。極端天氣將摧毀大量物質和人力資本……隨着人類對自然棲息地的壓力加大，新的動物傳染病似乎可能出現。”

她的觀察來得正是時候。中國經濟可能已經觸底。這並不意味着有可能回到20世紀90年代或21世紀初的輝煌表現。或許是時候淡化對增長目標的崇拜，以及這一目標如何被設定。那將是一次真正的脱鈎——而且會是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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