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支持住房的"YIMBY"人士宣稱在CEQA改革中取得勝利——彭博社

2025年4月30日星期三，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一處正在開發中的公寓與零售綜合體。

攝影師：埃裏克·塞耶/彭博社馬特·劉易斯與布萊恩·漢隆於2017年在為伯克利市中心一處經濟適用房項目奔走時相識。那是一場典型的加州土地用途辯論。“鄰避主義者們當時都快氣瘋了，“劉易斯回憶道。

漢隆告訴劉易斯，他正在創辦名為"加州YIMBY”（意為"我家後院歡迎”）的新組織，致力於終結這種針對每個住房項目的艱苦鬥爭。其主要目標之一是改革《加州環境質量法案》（CEQA）——這項1970年頒佈的法律允許任何人對州內幾乎所有開發項目（從住房到高速公路再到公共交通）發起法律挑戰。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綠色無序擴張仍非解決之道巴西城市在氣候峯會前倉促改造美國稱尚未決定紐約擁堵收費後續措施隨着海岸線侵蝕，加州一城市考慮"立即撤退"計劃"我當時覺得’這太瘋狂了，根本不可能成功’，“現任加州YIMBY傳播總監的劉易斯説。CEQA長期被稱為加州政治的”高壓線"。傑裏·布朗州長2016年曾嘗試改革但未果，環保主義者、勞工團體和地方政府組成的聯盟阻止了該法案進入投票程序。

近十年後，情況發生了逆轉。週一，加州立法機構通過了第130號議會法案，該法律豁免了現有城市區域內所有住房開發項目受《加州環境質量法案》約束。

同日通過的配套法案——第131號參議院法案，提供了更廣泛的《加州環境質量法案》豁免範圍，包括兒童保育中心、農場工人住房、公園空間、高速鐵路站和先進製造設施。當晚，漢隆和劉易斯喜極而泣。

兩人在將工作重心轉向住房問題前都曾從事環境政策工作，而此刻他們正在慶祝加州這項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環境法遭遇史上最大規模倒退。這標誌着環保運動某些領域的轉向——隨着某本被廣泛討論的著作中提出的論點加速發酵——焦點已從阻止建設轉向推動建設。某本書。

“我們必須更新認知，意識到過去為保護環境制定的某些措施如今已不再奏效，“劉易斯表示。由議員布菲·威克斯主導的第130號法案正是針對住房領域的政策更新。

支持者指出，《加州環境質量法案》阻礙已開發區域的新住房建設完全適得其反，因為這些區域居民的碳足跡通常較低。“核心理念是將氣候科學數十年的研究成果編入法典，明確城市填充式住房不僅是加州減少氣候污染最重要的工具，更是防止開放土地無序擴張的關鍵之一，“劉易斯解釋道。

儘管如此，許多加州環保組織仍對這一轉變持謹慎態度，指出《加州環境質量法》已對某些類型住房設有諸多豁免條款，並擔憂這些法律中更細化的條款可能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由100個環保組織組成的聯盟稱SB 131法案是"加州近年來最反環境的法案”。

他們的批評尤其針對新規中關於已規劃工業區內先進製造業的CEQA豁免條款。該類別定義相當寬泛，涵蓋生物技術、半導體、“先進材料"和"先進運輸技術"等領域。

“本州有些工業區劃就設在距離居民區僅幾百英尺的地方，“加州環保選民協會政策倡導主任梅麗莎·羅梅羅表示，“當這些開發項目未經任何審查、沒有公眾意見、未採取緩解措施就出現在家門口時，選民們會非常憤怒。”

SB 131法案起草者、州參議員斯科特·維納表示，這項CEQA豁免條款是為應對加州從《芯片法案》《通脹削減法案》等聯邦政策中獲得高科技製造業投資較少的情況。他向CalMatters表示，批評者正在發表"極端、無根據、誇張的言論”。

像羅梅羅這樣的倡導者還對這些法律的出台時機提出異議，認為它們正值唐納德·特朗普總統全面廢除環保法規的運動期間。AB 130法案細則中的一項條款規定，暫停該州建築規範更新至2031年，其中包括能效標準。“聯邦政府正全力廢除我們的健康安全法規，而此刻卻要倒退這些保護措施，這令人深感不安，“羅梅羅表示。

但包括環保組織和工會組織在內的CEQA傳統捍衞者，幾乎沒有能力修改這些法案，更不用説阻止它們。州長加文·紐森將這些法案納入州預算，意味着如果法案不通過，預算也無法通過。批評者稱，這導致了一個倉促的決策過程，幾乎沒有時間進行審議或分析。

這種強硬策略使紐森得以通過其前任傑裏·布朗未能實現的激進CEQA改革。此外，正如紐森在簽署法案後的新聞發佈會上所承認的，政治敍事也已經轉向支持這類變革。

“這實際上關乎富足，“紐森説，“要成就大事。“他點名提到了與德里克·湯普森合著《富足》一書的埃茲拉·克萊因。“我們創造的世界一直在與我們競爭，“紐森説，“如果我們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將失去信任。”

他的言論呼應了那本暢銷書的主題，該書提出自由派通過像《加州環境質量法案》這樣過度限制性的政策，反而阻礙了實現自身目標，如建設住房和應對氣候變化。

“我不認為這本書讓州長的思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劉易斯在談到這本書時説，“但它顯然為他提供了一些論點和框架，來解釋他試圖做的事情。”

這些法案將在多大程度上以及多快影響加州的住房建設和其他開發項目，還有待觀察。該州近年來通過了大量法律來應對估計達350萬套的住房短缺問題，專家稱這是其高房價和無家可歸率的主要原因。

但除了附屬住宅單元建設的激增外，金州的住房建設僅略有增加。2020年4月至2025年1月期間，加州大約完成了56萬套住房，大致相當於紐森所説的他希望該州每年建造的住房數量。加州目前的住房建設速度仍不到20世紀80年代的一半，當時該州的人口要少得多。

“通過對《加州環境質量法案》的修訂，我們清除了加州可持續住房發展的三四個主要障礙之一，”劉易斯説。“這確實意義重大，但我認為我們需要適當調整預期。我們仍需解決分區規劃問題，仍需簡化許可流程，仍需籌措資金。”

劉易斯表示，許可審批和資金問題仍是加州住房建設的主要障礙。但得益於先前的州法律和立法機構中一項待決法案，分區規劃問題可能即將取得進展，該法案是維納為放寬公交站點周邊新建公寓限制的最新嘗試。

劉易斯指出，該法案與新的《加州環境質量法案》改革相結合，將使“在全州公交站點周邊建設七層以下填充式住房的歷史性進程變得空前快速且成本大幅降低”。“未來五到十年內，人們將真切看到這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