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疫苗接種時間表：擔憂促使家長要求提前接種疫苗——彭博社

紐約布魯克林區一名兒童接種疫苗後。

攝影師：Michael Nagle/彭博社自羅伯特·F·肯尼迪二世於二月出任國家最高衞生官員後，兒科醫生傑夫·庫奇曼開始頻繁收到焦慮家長的諮詢。

“他們會問：‘疫苗還能打嗎？能不能今天就給孩子把所有能打的疫苗都接種上？’”在亞利桑那州圖森市梅斯基特兒科診所執業的庫奇曼説道。

為此，庫奇曼及其同事首次開始提供加速接種方案：將預防麻疹、腮腺炎和風疹的MMR疫苗第二劑接種時間提前至15月齡（通常建議4歲接種）；針對可能致癌的常見性傳播感染HPV疫苗，他們將接種起始年齡提前至9歲，比政府建議的11歲提早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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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博社採訪的全美兒科醫生表示，他們正與家長共同權衡這些風險與衞生與公眾服務部長肯尼迪執政帶來的威脅。醫生們最擔心的是，在肯尼迪解僱多名政府頂級疫苗專家、任命那些鼓吹疫苗安全性和有效性可疑理論的人士接任後，美國可能最終會停止倡導疫苗接種。這將導致患者醫療成本上升或疫苗短缺。

“我擔心隨時可能取消疫苗接種建議，“肯塔基州列剋星敦市的艾莉·費爾斯-麥克道爾説。她在女兒3歲時提前接種了第二劑MMR疫苗，並在肯尼迪宣佈不再建議健康兒童接種新冠疫苗後為孩子補種。“我們正在爭分奪秒地規避風險。”

伊萊和馬特·費爾斯-麥克道爾攝影師：馬特·費爾斯-麥克道爾很難準確統計有多少疫苗被提前接種。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或彭博新聞聯繫的多個州衞生部門均未追蹤這一數據。但通過對全美兒科醫生和家長的採訪發現一個新趨勢：以肯尼迪為理由，要求提前接種兒童疫苗的請求激增。

三月的一個週末，梅斯基特為想讓孩子提前接種疫苗的家長開設了特別門診。庫奇曼表示，約45個家庭到場，這對規模較小的兒科診所而言數量可觀。總體來看，他的診所已為1至4歲兒童提前接種了約227劑次麻疹疫苗第二針，約佔該年齡段患者的70%。

在舊金山北部的馬林縣，兒科醫生納爾遜·布蘭科表示，約20%的接診家庭要求提前接種麻腮風疫苗。南卡羅來納州查爾斯頓的兒科醫生伊麗莎·瓦拉迪發現，家長要求為7-8歲兒童接種HPV疫苗的請求增加，原因是擔心該疫苗將不再獲批或納入保險——這是她在二月前從未見過的現象。佛羅里達州兒科醫生學會主席拉娜·艾麗莎表示，當地"越來越多"家長提出提前接種要求。

“家長們對許多事情感到困惑而來諮詢，”艾麗莎説，“他們直接提到了RFK的名字。”

上個月，由肯尼迪親自挑選的七人疫苗諮詢委員會——該小組頗具影響力——宣佈將成立專門委員會審查兒童疫苗。如果該小組改變立場，不再支持現行的兒童疫苗接種計劃，將影響這些疫苗的可及性。

這個名為免疫實踐諮詢委員會的機構，在決定保險公司全額承保哪些疫苗、製造商是否免於對副作用承擔法律責任方面具有指導作用。它還協助確定哪些疫苗可通過"兒童疫苗計劃"免費提供——這項由納税人支持的倡議旨在確保每個孩子都能獲得救生疫苗。美國約半數兒童符合該計劃的資格。

有理由相信肯尼迪的委員會將偏離醫學常規。該委員會上月還投票反對推薦含防腐劑的流感疫苗，這種防腐劑被科學家長期認為安全，但被所謂"反疫苗者"錯誤地認為會導致自閉症。肯尼迪還聲稱現今兒童接種疫苗過多，並質疑其安全性，錯誤地宣稱麻疹疫苗每年導致死亡。

委員會的行動是一個明確的信號，表明某些兒童疫苗正面臨風險，肖恩·奧利裏表示，他是美國兒科學會傳染病委員會的主席。

“根據我們所看到的，父母擔心疫苗會被取消是完全有根據的，”他説。

提前接種疫苗仍可能符合政府指導方針。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建議兒童在4至6歲之間接種第二劑麻疹、腮腺炎和風疹（MMR）疫苗，但指出，如果距離第一劑至少28天，可以提前接種。雖然人乳頭瘤病毒（HPV）疫苗系列建議在11或12歲接種，但CDC表示可以從9歲開始。

然而，過於偏離接種時間表可能會讓兒科醫生感到不安。在某些情況下，遠早於建議年齡接種疫苗會帶來未知的風險。

“當你偏離那個時間表時，你就進入了未被研究的領域，”馬林縣的兒科醫生布蘭科説。

過早給兒童接種疫苗有潛在的負面影響。研究人員發現，嬰兒出生時帶有母體抗體，如果在1歲前接種麻疹疫苗，這些抗體可能會阻止疫苗長期有效。兒科醫生表示，1歲前接種第一劑麻疹疫苗只應在特殊情況下進行，比如前往疫情暴發地區之前，且不應計入常規的兩劑接種計劃。

在這種情況下，父母可能會給孩子額外接種一劑疫苗，而該疫苗存在潛在的罕見副作用，如過敏反應、熱性驚厥以及可能導致淤青和出血的凝血問題。

一些家長仍然認為，接受這些風險比讓孩子不接種疫苗更好。

今年二月，40歲的三個孩子的母親布里奇特·巴特勒在麻疹爆發期間詢問兒科醫生是否可以提前為她最小的兒子接種疫苗。住在北卡羅來納州的巴特勒表示，當麻疹肆虐西德克薩斯州並在鄰近州出現病例時，她開始感到擔憂。

但肯尼迪最近解僱政府疫苗顧問的舉動也讓她感到不安。她的兒子將在八月滿一歲，屆時他將接種第一劑MMR疫苗。她擔心如果美國政府不再推薦接種疫苗，她的保險將不涵蓋接種費用，因此正在考慮是否提前為他接種疫苗。

“這真是一團糟，”巴特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