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合眾銀行新任CEO古詹·凱迪亞制定計劃以贏得股東青睞——彭博社

古尼安·凱迪亞攝影師：理查德·宗-塔塔裏/明尼蘇達星論壇報/蓋蒂圖片社古尼安·凱迪亞曾疑惑為何面試官會詢問她對企鵝的看法。

當時她剛從新德里抵達匹茲堡攻讀商學院，尚未知曉這座新城市備受愛戴的冰球隊名稱。但她很快適應了環境，並在金融行業嶄露頭角。數十年後，她已站上行業巔峯。

這位美國合眾銀行母公司的新任掌門人，正面臨重振全美第五大商業銀行的機遇——此前該行因平庸的業績令投資者和分析師失望。在華爾街至關重要的數字化轉型競賽中，該行未能跟上步伐；在市場繁榮時期達成重大交易後，又因行業動盪陷入被動。這導致其股票在過去十年長期處於常用行業指數的末位。如今隨着資產規模逼近更嚴格監管的紅線，觀察家和競爭對手都在猜測：是否該通過大型併購實現跨越？

在她看來，多年的投資已為銀行奠定堅實基礎，騰飛時機已然成熟。“我們反覆強調這一點，“54歲的凱迪亞接受採訪時表示，“但人們總持懷疑態度，畢竟最終要靠業績説話。”

變革甚至衝突交織在美國銀行的歷史中。據該公司記載，其前身於1863年開業時，正值南北戰爭炮火在附近轟鳴，而早期一家分行則成為不法之徒布奇·卡西迪首次銀行搶劫的受害者。一個多世紀後，收購狂潮將這家銀行打造成美國最大機構之一，當2008年金融危機威脅行業時，它被視為管理穩健的典範。

空氣清新劑

凱迪婭將職業生涯的起點追溯到九年級時渴望的一條牛仔褲。在母親鼓勵下，她挨家挨户推銷空氣清新劑來攢錢。就讀女子學校後，她發起自述式的"反叛”，考入當時女生稀少的德里工程學院。學生們進行焊接、鍛造、鐵匠和鈑金切割作業，這段經歷讓她學會"在獨處時保持自在”，她在數年前的職業講座中如此説道。

1996年加入麥肯錫後，她助力金融公司技術現代化，30歲即成為合夥人。長期客户美隆金融集團CEO馬丁·麥奎恩曾承諾，若她離職將優先考慮。2004年她履約加入美隆，適逢全國併購潮，美隆很快與紐約銀行合併為如今的紐約梅隆銀行。

“進行整合工作時，強度非常大，”她説道。這涉及競爭以及做出“哪個產品能存活下來”的艱難抉擇。

幾年後，她接受了美國最大銀行之一道富集團的職位邀請。然而兩週後，雷曼兄弟倒閉，瞬間改變了她的工作重心。

“一夜之間，工作內容轉向了風險管理，”凱迪亞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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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她加入美國合眾銀行，負責監管其財富管理和證券服務業務。在此前的危機時期，該公司嚴格的風險管理、對次級抵押貸款的有限敞口以及高資本水平使其佔據優勢。但隨着行業為提升安全性而適應新規，該行在技術投資上行動遲緩，導致追趕成本高昂。

她低調且精通數字的前任安迪·切切雷於2017年升任CEO。當競爭對手通過鉅額交易合併成立Truist金融公司時，他將目光投向了西海岸的擴張。2021年9月，美國合眾銀行宣佈將從三菱UFJ金融集團收購MUFG聯合銀行的核心區域銀行業務。

但監管審查耗時超出預期，與此同時激進的加息舉措令銀行業措手不及，導致銀行投資組合中的債券價值縮水。三菱UFJ聯合銀行在2022年12月交易完成前出現21億美元未實現虧損，令美國銀行蒙受損失。

數月內，這些加息措施加劇了地區性銀行的危機。當監管機構邀請包括美國銀行在內的金融機構競購陷入困境的第一共和銀行時，資本問題是其猶豫的原因之一。隨着政府官員通過討論更嚴格的資本規定來應對市場動盪，做空者開始虎視眈眈。美國銀行通過強化資產負債表（包括出售水下債券和其他資產）成功擊退了部分做空勢力。

去年，當她被晉升為總裁時，據其丈夫博客所述，二人乘坐私人飛機從明尼阿波利斯前往肯塔基賽馬會慶祝。該博客透露，這個家庭還擁有包括法拉利在內的其他財富標誌。

今年四月，凱迪亞出任首席執行官，成為執掌美國大型銀行的第二位女性。她當前最緊迫的目標——包括控制開支、提升支付業務業績以及在不進行併購的情況下實現銀行增長——更側重於漸進式改善而非顛覆性變革。

據塞塞雷透露，當初她加入美國銀行時，所轄業務僅佔總收入的10%，而五年後這一比例翻了一番。如今她必須在更廣闊的舞台上覆制這一成功。該行支付業務長期被視為資源負擔，這部分業務主要負責幕後資金流轉。凱迪亞表示，過往投入已為盈利增長奠定基礎，她計劃在銀行資產達到7000億美元監管強化門檻前，將其打造為更強大的存在。

目前她對收購競爭對手興趣寥寥。

“我的立場非常明確：這不在考慮範圍內，“凱迪亞強調，“我們高度重視中期目標，而併購無助於兑現重振估值、恢復投資者信心的承諾。”

該行前首席董事阿特·柯林斯指出，她終須考慮拓展東海岸及南方地區的零售銀行業務，“極有可能通過收購而非自然增長來實現”。

愛爾蘭威士忌

即便銀行着眼未來，高管們仍需面對傷痛。三月間，資深同僚特里·多蘭因空難離世。

“每當有好消息，比如完成收購時，特里總會拿着愛爾蘭威士忌，倚在我辦公室門框咧嘴笑着，“塞塞雷在追悼詞中回憶，“他搖晃着酒瓶説’我們做到了’"。

凱迪亞在道富集團任職期間，以直率作風贏得時任CEO傑伊·胡利的賞識。如今身居同樣職位，胡利認為她將受益於自己當年那種"對現狀的直言不諱”——“這正是她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