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全球都在向芬蘭尋求國家安全建議——彭博社

與俄羅斯接壤的芬蘭敦促公民做好應急準備。

攝影師：亞歷山德羅·蘭帕佐/法新社/蓋蒂圖片社

如果一個國家的國防不僅僅關乎戰鬥機、護衞艦和核潛艇會怎樣？

邊境面臨重大威脅的小國早已明白這一點。早在20世紀50年代，芬蘭就敦促公民為二戰後的動盪和緊急情況做好準備，當時芬蘭被迫將領土割讓給蘇聯，隨後在冷戰中生活在蘇聯的陰影下。其最新舉措始於2017年，當時政府認識到主要危險不僅是常規戰爭，還包括恐怖主義、虛假信息、食品和網絡安全、流行病和自然災害。面對這些威脅，僅靠軍事準備是不夠的——還需要民防準備。

彭博社觀點俄羅斯被凍結的2450億美元可用於支付烏克蘭的武器費用黃仁勳關於與中國進行真正人工智能競賽的看法是正確的普京終於觸動了特朗普的神經馬斯克（再次）向特斯拉提供了一項可疑的交易澳大利亞是最新一個將注意力轉向這種全社會模式的國家。這一模式已受到歐盟的廣泛尊重，並在波羅的海國家以某種形式被採納。赫爾辛基決定放棄將國家安全視為武裝部隊和情報機構專屬領域的政策是有道理的。瑞典採取了類似的方法：政府更新了其給公民的書面建議《危機或戰爭來臨時的應對措施》，並在去年年底開始廣泛分發。2022年2月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只是加強了這一決心。

這並非新概念。早在1937年，富蘭克林·D·羅斯福總統就在其著名演講中提出，外部威脅不僅會從物理層面，更會從經濟和社會層面危害美國。然而在追逐最新軍事技術和自動化戰爭發展的浪潮中，這一理念被長期忽視。如今，羅斯福提出的"國家安全"理念——以及為應對當今不斷增長的威脅清單而亟需擴展其內涵的迫切性——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現實意義。

但建設具有韌性的社會需要時間，也需要政府、私營部門和公民社會的共同參與。

這對公民和政府而言都是令人卻步的前景。在特朗普總統第二任期內，從歐盟到亞洲，增加國防預算的壓力正主導着各國討論，要超越這種思維定式頗具挑戰。然而決策者採取這種思路至關重要。

歐盟委員會主席烏爾蘇拉·馮德萊恩委託芬蘭前總統紹利·尼尼斯托撰寫的專題報告於10月發佈，探討歐盟應如何加強其戰備與韌性。尼尼斯托指出，針對關鍵基礎設施的破壞和網絡攻擊等不斷演變的威脅帶來了新的緊迫性。“領導人有責任向公民清晰闡明我們需要防範的威脅，“他寫道，“在避免引發恐慌的前提下提升公眾對風險格局的認知，並讓公民更深入地參與安全建設至關重要。”

這是台灣當前即時面臨的局勢。這個自治島嶼上週啓動了為期10天的年度軍事演習，旨在展示其抵禦中國施壓策略的防禦能力，這些策略包括屢次侵入台灣領空和海域，以及對跨島通信至關重要的海底電纜的破壞。北京還發動了協同網絡攻擊：國家安全局的報告指出，台灣去年平均每天遭受240萬次攻擊，是2023年的兩倍，且大多源自中國。

今年的軍事演習還包含一個重要的民間韌性建設環節。地方政府正在測試其在危機中維持基本服務和分發物資的能力。當局近期宣佈，該島已開始加強關鍵醫療用品（包括血袋）的國內生產。

澳大利亞國立大學國家安全學院院長、芬蘭國際事務研究所顧問委員會成員羅裏·梅德卡夫長期倡導赫爾辛基模式。他告訴我，這首先要讓公民參與構建全社會層面的國家安全策略，並認識到災害管理不能僅靠軍隊。

“無需開一槍就能讓一個國家屈服的手段有很多種，從破壞關鍵基礎設施、通過虛假信息製造社會分裂、切斷經濟供應鏈、破壞海底電纜以中斷網絡連接到散佈虛假信息。”他指出，這是中國在台灣問題上的策略之一，但同樣可能輕易在其他國家上演。

梅德卡夫的研究中心近期就澳大利亞人對國家安全的認知及保護意願展開了全國性社區諮詢。他表示，雖然調研剛起步，但討論已發人深省，最突出的擔憂集中在供應鏈和經濟基礎設施領域——如何在危機中維持運轉？在這個虛假信息氾濫的時代，何處獲取準確新聞？這場始於疫情期間的討論，如今更顯緊迫。

亞洲軍事力量平衡正在改變是不爭的事實。除了在台灣海峽和南海的行動，中國近期在澳大利亞附近國際海域進行的環球航行和實彈演習，展現了北京日益擴大的影響力。儘管直接攻擊可能性不大，但該地區衝突可能帶來的經濟影響，各國都應未雨綢繆。

這意味着要激活現有志願者網絡（如澳大利亞鄉村消防局），並建立新的協作機制，讓社會各界領袖在國家應對中形成合力。這聽起來或許有些理想化，但我們都應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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