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凍結資產可用於支付烏克蘭武器費用——彭博社
Marc Champion
普京並未帶來和平鴿。
攝影師：Mikhail Metzel/AFP/Getty Images
今年年初基輔的氛圍本是樂觀的。許多人寄望於新任美國總統致力於“以實力求和平”，能採取更強硬手段終結俄羅斯的侵略。鮮少有人相信唐納德·特朗普會被普京的和平宣言矇騙，拱手讓出烏克蘭的最佳談判籌碼。然而這已成事實，對烏方士氣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如今終於出現一線曙光。特朗普週一的白宮講話明確表示，烏克蘭最擔心的結局——美國拒絕繼續提供防空系統等關鍵武器——得以避免。但特朗普一如既往地附加了條件：只有其他國家承擔費用，他才會繼續向基輔輸送武器。儘管他威脅對俄羅斯實施100%的次級關税，但這些措施將在50天后生效，讓普京得以在整個夏季餘下時間繼續進攻而不受懲罰。
彭博社觀點黃仁勳關於中美人工智能競賽的見解是正確的普京終於觸怒了特朗普為何各國紛紛向芬蘭尋求國家安全之道馬斯克再次向特斯拉提出可疑交易與特朗普上任前相比，其新政策對烏克蘭仍是淨損失——歐洲難以同時支付美國承擔的基輔防務份額和自身防務開支，這意味着軍援將減少。不過他與北約秘書長馬克·呂特商定的方案在某方面確有可取之處。
美國早已同意沒收戰爭初期凍結的俄羅斯央行資產。其中約3300億美元中有2450億存放在歐洲，而歐洲仍在法律細節上爭論不休。既然美國願意讓俄羅斯為其侵略受害者的防禦買單（即便美國僅持有50億美元份額），憑什麼要為歐洲的猶豫不決掏錢？
法德比等國擔憂，這種破壞主權豁免原則的行為可能影響歐元作為儲備貨幣的信譽。其他國家則顧慮資產沒收後將面臨俄羅斯在國際法庭發起的法律挑戰，可能耗時數年才能解凍資金——甚至俄方可能勝訴。
迄今各方嘗試過折中方案：先是僅用俄資產利息援烏，去年7月首期支付15億歐元（17.5億美元），對烏克蘭需求而言杯水車薪；10月G7國家又同意以利息支付500億美元貸款的償債費用。但這些仍不足以扭轉對抗普京的戰場態勢。
替代喬·拜登政府提供的軍事和財政援助，在戰爭持續期間每年將耗資約450億美元。考慮到讓一個復仇心切的俄羅斯控制烏克蘭所帶來的更高代價，這一支出在客觀上是可以承受的，也是合理的。
此外，如果歐洲想要説服普京，讓他明白無法在烏克蘭實現其極端目標，那麼它需要做的不僅僅是支付特朗普以延續美國的援助。一個有用的基準是烏克蘭可用但無法投入使用的閒置武器製造能力，因為政府缺乏資金下達訂單。根據總統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的戰略顧問奧列克桑德爾·卡米申的説法，今年的缺口為190億美元。因此，現在歐洲每年需要額外籌集約640億美元，這在政治上是不可持續的。
有幾種提議可以繞過法律障礙，利用所有被凍結的俄羅斯資產來填補這一缺口。最近發佈的一個巧妙解決方案允許將全部資產作為貸款提供給烏克蘭。這些貸款將償還給俄羅斯，但前提是且只有當俄羅斯遵守戰後國際法庭幾乎肯定會做出的賠償裁決，因為普京的入侵顯然是違法的。
由於世界銀行估計烏克蘭的重建費用為5240億美元且仍在增加，任何此類裁決極有可能覆蓋俄羅斯資產的全部3000億美元。
我無法確定法院會如何看待這一計劃。但其支持者的邏輯非常清晰——包括專攻主權債務的美國律師李·布赫海特、英國記者雨果·迪克森和法國歐洲議會議員娜塔莉·盧瓦索。俄羅斯資產不會改變所有權，僅轉移託管權，除非莫斯科拒絕支付法院裁定的賠償金。屆時將通過完整法律程序扣押這些資產。
貸款將分批發放，這不僅能確保烏克蘭獲得可高效使用的資金，也為普京停止入侵提供了額外理由。若他這樣做，該貸款體系還將減少俄羅斯未來需要賠償的傷亡與破壞。
是否採納這一具體方案並非關鍵，真正重要的是：資助烏克蘭防禦的非納税人資金來源早已顯而易見。如果歐洲領導人——尤其是上週在羅馬舉行的烏克蘭重建會議上——所有緊迫性高調錶態要有實質意義，現在就該充分利用俄羅斯被凍結的資產。
普京並不愚蠢。他清楚歐洲人長期獨自資助戰爭在政治上難以為繼，也明白自己可以耗到他們放棄。將特朗普"美國外交政策商業化"轉化為結束戰爭戰略的最佳方式，就是讓由此產生的額外財政負擔不依賴歐洲納税人持久的善意，而是取決於克里姆林宮自己的央行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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