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無法拯救好萊塢於超級英雄疲勞——彭博社
Jason Bailey
有時候觀眾只想看超人。
攝影師:傑夫·斯派塞/蓋蒂圖片社歐洲詹姆斯·古恩備受討論的超人重啓版大獲成功,國內票房達1.25億美元,海外79個市場再攬9500萬美元,但對其成功的報道遠不止於商業大片層面。《好萊塢報道者》宣稱“《超人》為DC工作室扭轉乾坤”,《紐約時報》標題則指出“《超人》2.17億美元票房也拯救了華納兄弟”。
在這場賭注巨大的高調重啓中,人們很容易陷入“超人拯救世界”的敍事。或許,鑑於這些破紀錄的票房回報,不僅華納兄弟探索公司和DC,連漫畫改編電影這一類型本身都被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但好萊塢高管們應該冷靜看待這一子類型的成功,因為實際情況更為複雜。
作為《超人》的編劇兼導演,同時擔任DC工作室聯合主席(與彼得·薩夫蘭共同執掌),古恩面臨着雙重挑戰:既要憑影片自身品質獲得成功,又要對陷入困境的DC電影品牌進行徹底重啓。
其角色深受大眾喜愛,並頻繁出現在成功電影中(如理查德·唐納1978年的*《超人》、蒂姆·伯頓1989年的《蝙蝠俠》,以及克里斯托弗·諾蘭的《黑暗騎士》三部曲),主要是在漫威電影宇宙佔據主導地位之前的日子。但該公司試圖追趕漫威電影宇宙的成功,建立自己的互聯電影宇宙,結果卻導致影片質量和風格參差不齊。而2017年的《正義聯盟》本應是該品牌的巔峯之作(可以説是它的《復仇者聯盟》*),卻成為了超級英雄電影史上最漫長且災難性的製作之一。
那個DC宇宙的餘味讓拯救該品牌成為岡恩的一項艱鉅任務——這本身已經足夠具有挑戰性,但近年來超級英雄電影中真正成功的作品越來越少,使得這一任務更加困難。即使是看似堅不可摧的漫威也遭遇了一些挫折,像*《驚奇隊長2》和《雷霆特工隊》*這樣備受矚目的作品因明星號召力下降以及品牌被其持續推出的(大多質量平平的)流媒體電視劇稀釋而表現不佳。
因此,對*《超人》首週末票房表現最樂觀的解讀是,無論是超人*疲勞還是超級英雄疲勞都被大大誇大了——那些因這些“穩賺不賠”項目回報減少而陷入恐慌的高管們,當然願意相信這一點。(而那些越來越傾向於告訴製片公司他們想聽的話的行業媒體,也很樂意這麼説。)
但特別需要理解的是,關於超級英雄電影乃至整個大片產業,2025年的觀眾不會僅僅因為題材涉及超級英雄就盲目購票。這或許在2000年代和2010年代成立——當時像鋼鐵俠這樣的二線角色都能開啓並支撐漫威電影宇宙。黑寡婦、蟻人、銀河護衞隊等對非漫畫讀者相對陌生的角色,也能與浩克、美國隊長等經典形象共存。
如今這種局面已不復存在,這或許是對超級英雄電影統治力衰退最直白的解釋。當製片廠耗盡一線角色資源,當家演員們完成多部片約後,高層們開始為二三線角色項目開綠燈。於是我們見證了漫威的《永恆族》《雷霆特工隊》,DC的《藍甲蟲》《黑亞當》,以及索尼的《莫比亞斯》《蜘蛛夫人》《獵人克萊文》(試圖剝離蜘蛛俠打造獨立電影的絕望嘗試)。而觀眾最終用腳投票拒絕了這些作品。
然而,近年最成功的恰恰是超人這類頂級IP——比如一年前首週末票房破億的《死侍與金剛狼》(最後一部達此成績的漫畫電影)。觀眾對極度熟悉角色的偏愛讓古恩陷入兩難。他在《倫敦時報》專訪中(因提及電影將探討美國共情力與移民問題引發右翼抨擊)道出更深層見解:“我們不需要再看蝙蝠俠父母在小巷被槍殺時珍珠散落的場景,不需要重述放射性蜘蛛咬彼得·帕克的老套劇情,更不必展示嬰兒卡爾乘坐火箭逃離氪星的橋段。“這番表態承諾將摒棄那些被過度使用的套路。
對他和未來的超級英雄電影來説,挑戰在於既要為觀眾提供他們想要的角色和故事,又要避免陷入無休止的循環和重複。這是一個難以把握的平衡,尤其是在華納兄弟自身長期不穩定的財務狀況下。可以想象,岡恩(以及製片方)需要謹慎權衡觀眾熟悉度與藝術拓展風險之間的利弊。
而如果這招行不通,至少他們應該抵制製作氪星犬衍生劇的誘惑。更多彭博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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