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已忘記如何談論足球——彭博社

錯誤的劇本。

攝影師：Win McNamee/Getty Images North America當唐納德·特朗普總統要求華盛頓指揮官隊將隊名改回紅皮隊——這個在2020年被球隊棄用的侮辱性名稱時，本不該有人感到驚訝。

這不僅因為他已表明自己無法抗拒文化戰爭的挑釁，更因為數十年來，美國總統們一直利用這個國家最受歡迎的運動來提升自己的支持率。在首個任期內，特朗普深諳此道，併成功藉此攻擊那些在國歌期間跪地抗議的NFL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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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特斯拉到微軟，企業再次走向垂直整合 然而他對指揮官隊的攻擊，顯示出他正與時代脱節——證明其立場背離了年輕體育迷的價值觀，以及渴望觸達這些羣體的贊助商訴求。簡言之，他正在成為美國罕見的"不懂橄欖球話術"的總統。

體育始終承載着文化的身份認同、精神追求與價值取向。西奧多·羅斯福總統比任何國家元首都更深刻把握這種關聯。他寫道，橄欖球需要"最高尚的道德品質，如決斷力、勇氣、耐力，以及堅持自我、承受打擊的能力。"

羅斯福總統展現的這些特質與一個年輕國家蓬勃發展的運動相契合，既反映了國家的雄心，也體現了其自我形象。隨後的總統們紛紛效仿，藉助橄欖球傳奇歷史，以及其身體對抗特性，來彰顯堅韌精神與共同目標。

當然，並非每位總統都利用美國人對橄欖球的熱愛來凝聚人心。在動盪的總統任期內，理查德·尼克松——一位鐵桿橄欖球迷——通過這項運動向“沉默的大多數”中產階級球迷示好，這是他極力爭取的選民羣體。這一策略大獲成功，助他在1972年以壓倒性優勢贏得連任。然而，他利用橄欖球製造分裂的手段有時頗為粗鄙。例如1969年11月15日，當全國深陷大規模反戰抗議浪潮時，決心宣揚秩序價值觀的尼克松對記者表示：“今天是看橄欖球賽的好日子。”

這一舉動激怒了遊行羣眾，甚至令尼克松的部分幕僚也感到憤慨。但他簡潔有力地表明瞭立場——他擁抱"普通"美國民眾及其對橄欖球的熱愛。

特朗普似乎從尼克松處汲取了經驗。2016年雅虎/YouGov民調顯示，僅有28%美國人認為舊金山49人隊四分衞科林·卡佩尼克在國歌期間下跪抗議系統性種族主義的舉動是恰當的。特朗普不斷尋找社會裂痕議題，高舉星條旗宣稱任何球員都"不得褻瀆我們偉大的美國國旗"。這是對其MAGA基本盤懷舊式愛國主義的迎合，而最初力挺球員的NFL聯盟則因此聲譽受損。

截至2017年10月，這個通常具有團結象徵的聯盟已與特朗普酒店、MSNBC和福克斯新聞共同躋身Morning Consult當時評出的最具分裂性品牌榜單。民主黨人對NFL仍持正面看法，但超60%共和黨人持反對態度。特朗普引發的分化或是2017賽季收視率下滑約10%的原因之一（傷病和剪線族現象亦有影響），也促使聯盟在2018年5月出台國歌期間禁止下跪的規定。

但在最初的跪地抗議熱潮之後，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美國人開始認同卡佩尼克的思想。到2020年，雅虎/YouGov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52%的美國人認為NFL球員為抗議警察殺害非裔美國人而跪地是合理的。同一項調查中，18至29歲的美國人有高達68%支持這一行為。

這種轉變部分源於當年喬治·弗洛伊德遇害後引發的全國性反思。但在此之前，由於年輕球迷的媒體消費習慣，體育迷文化已發生重大變化。Z世代傾向於通過社交媒體關注運動員來參與體育——而不是觀看整個週日下午的橄欖球比賽。

許多運動員，尤其是同代人，明白新觀眾的需求，並利用他們的平台推動社會正義、行動主義和政治議題。這是明智的商業和品牌策略。如果球迷認同所表達的價值觀，他們通常會更深度參與該運動員——很可能還包括其所屬球隊、運動項目、聯盟和周邊產品。女性體育的崛起尤其受益於這種價值觀的契合。但女性體育並非特例。

多年來，希望吸引年輕NFL球迷的營銷人員和企業一直基於這一洞察採取行動。正因如此，2020年當圍繞當時名為華盛頓紅皮隊的爭議甚囂塵上時，包括聯邦快遞、百事公司、耐克和美國銀行在內的贊助商要求更改隊名。在孕育新粉絲文化的社交媒體上，帶有侮辱性質的品牌名稱已不再被接受。

該球隊又花了兩年時間才啓用新隊名，雖然"指揮官"最初不受歡迎，但如今由於賽季表現亮眼，近三分之二球迷對其持正面態度。而最新YouGov民調顯示，僅25%受訪球迷對特朗普威脅球隊的行為表示強烈或一定程度支持。

若總統能洞悉當代橄欖球球迷價值觀的變遷，本可借這些數據尋找新的分裂議題。但特朗普卻被困在邊線，眼睜睜看着比賽與文化洪流將自己拋在身後。更多彭博觀點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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