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法官羅伯茨的FTC裁決可能對美聯儲不利 - 彭博社

拆解獨立機構的神話。

攝影師：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

然後只剩下一個。

我指的是一個“獨立”的聯邦機構。至少，這就是下注的方式。是的，可能還有其他方式來解讀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的命令，該命令於週一宣佈，允許總統唐納德·特朗普解僱聯邦貿易委員會的一名成員。但最簡單的理解是，不久之後，聯邦儲備將獨自成為白宮無法解僱其成員的唯一聯邦機構。

羅伯茨的命令阻止了一名聯邦法官的裁決，該裁決在案件繼續進行時恢復了委員麗貝卡·凱利·斯勞特的職務。

目睹我們都成長起來的行政國家的快速解體，令人感到不安和有些悲傷。別誤解我的意思。確實，我的學術一面與“單一行政”理論有着長期的 調情——即任何行使行政權力的官員必須接受行政控制的概念。但參與學術活動是一回事；目睹一個有趣的想法在如此魯莽的情況下付諸實踐所造成的慘狀則是另一回事。

是的，我明白雙方都承擔一定的責任。例如，喬·拜登總統在任期結束之前解僱了社會保障局局長和聯邦住房金融局局長。然而，沒有人預料到我們會如此迅速地看到他的繼任者對獨立機構的委員會成員行使同樣的權力，而這些成員的任期直到最近被認為相對安全。

這一切將走向何方？

我們稍後會談到美聯儲。首先，簡要評論一下關於聯邦貿易委員會（FTC）發生的事情，以及沒有發生的事情。今年早些時候，特朗普總統通知了委員會的兩名成員，斯勞特和 阿爾瓦羅·M·貝多亞， 他們將被解僱，儘管他們的任期尚未結束。兩人提起了訴訟，一名聯邦法官發佈了初步禁令，上週美國上訴法院 拒絕 特朗普政府請求的暫停執行。

這一拒絕是首席法官羅伯茨推翻的。

目前為止。

羅伯茨的命令涉及所謂的行政暫停，這是最高法院在未作決定的情況下暫停的一種模糊方式。在這裏，特朗普政府請求了該命令，首席法官批准了它，等待原告的回應——截止日期為9月15日——之後全體法院將可能採取行動。我同意那些批評現任法官以這種方式處理事務的人——通過快速命令後再進行辯論（或根本不辯論）——但這就是他們的工作方式。我的觀點是，考慮到此類法令的暫時性質，我們應該謹慎解讀羅伯茨所做的事情。

不過，我們可以稍微解釋一下。

為什麼要撤銷禁令？為什麼不等案件按照上訴的通常緩慢方式向上推進？可能有很多原因，包括法院在錯誤解僱案件中不願意在僱主和員工之間存在惡劣關係時，命令勝訴的原告復職。在許多情況下，被錯誤解僱的員工只獲得賠償。因此，羅伯茨的感覺可能是，即使斯勞特和貝多亞勝訴，恢復他們的工作也不太可能是獲得的救濟。

然而，更有可能的是，首席大法官心中想到的是大家現在所期待的：最高法院——無論何時審理案件的實質——將支持單一行政理論，以至於允許總統隨意解僱幾乎任何行使行政權力的官員，即使該官員是作為委員會的一部分行使職權。當然，整個法院很可能會支持暫停，就像它在五月以6-3的投票支持的那樣，在 特朗普訴威爾科克斯一案中，該案涉及曾被認為是獨立的國家勞動關係委員會和優質系統保護委員會的成員。儘管該案件與當前案件一樣，僅涉及暫停，但多數意見提供了簡短而尖鋭的法律結論：

因為憲法將行政權力賦予總統，見第II條，第1款，第1項，他可以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解除代表他行使該權力的行政官員，受我們先例認可的狹窄例外的限制。

還有這一點：

這項暫停反映了我們的判斷，即政府可能會證明NLRB和MSPB行使相當大的行政權力。

是的，五月的命令在威爾科克斯中説“可能；”而當全體法庭不可避免地支持羅伯茨在FTC案件中的暫停時，該命令也會説“可能”。但在這一點上，沒有人想象政府會在實質上失敗。往前看，無論誰在白宮，這將是單一行政權力，一直延續下去。

但是聯邦儲備呢？我堅持我所表述的觀點，認為如果問題到達他們那裏，法官們會支持其獨立性。威爾科克斯命令為美聯儲劃出了一個明確的例外。但我的評估已經改變。就在上個月，我估計最高法院允許特朗普解僱美聯儲理事的機會大約為5%；今天我會説這個概率更接近三分之一。（作為比較，這大約是內特·西爾弗有爭議地給唐納德·特朗普在2016年總統選舉中獲勝的概率。但他有數據，而我只是基於非常不透明的命令進行猜測。）

明確來説，失去美聯儲的獨立性並不代表憲法秩序的崩潰。我同意保護中央銀行是重要的。但我也同意那些説獨立的聯邦儲備在歷史上是一種神話的人。早在1950年代，在達成獨立的“協議”不久後，美聯儲主席威廉·麥克切斯尼·馬丁據説向總統德懷特·艾森豪威爾承諾，如果有必要刺激放緩的經濟，他會降低利率。

但是神話很重要。總統並不統治；他們只是主持。我懷疑艾森豪威爾或他的核心圈子曾想過，馬丁如果拒絕會被解僱。即使對於我們這些長期以來對獨立機構的合憲性感到疑惑的人來説，看到神話是如何迅速而突然地崩潰的，令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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