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在全球借款成本最高 - 彭博社

肯尼亞內羅畢的金融區。攝影師：Kang-Chun Cheng/Bloomberg花旗集團的丹尼爾·萊貝特金幫助引導了今年來自非洲的近180億美元國際債券銷售。從尼日利亞到肯尼亞，他看到投資者以驚人的速度搶購債務。有一件事沒有改變：非洲國家借款的成本更高。

“這確實不幸，”萊貝特金説。“收益率存在結構性差異。”

這是政策制定者和投資者廣泛認同的觀點，他們指出，即使全球利率下降，非洲市場成熟，該地區的借款成本仍然是世界最高的。一些人認為這是合理的，因為像加納和贊比亞這樣的地方有違約的記錄，以及該地區動盪的政治和腐敗醜聞。此外，非洲國家往往是小型和相對新興的借款者。

南非財政部長埃諾赫·戈東瓦納攝影師：Dwayne Senior/Bloomberg然而，對其他人來説，比如南非財政部長埃諾赫·戈東瓦納，這並不是全部故事。他看到一種針對非洲大陸的偏見，從評級機構到國際組織再到投資者。證據是“擁有相同財政指標的國家獲得的評級比非洲國家更好。”

非洲金融公司，一家開發銀行，稱其為“偏見溢價，”估計該大陸每年在額外借款成本上花費高達750億美元。隨着對新興市場的興趣再次升温，這一額外費用變得越來越重要。今年的非洲債務銷售預計將是自2021年以來最繁忙的一年。

確定債券溢價是什麼，以及是否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是困難的，因為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一些難以量化的因素。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在七月份的一項研究發現，撒哈拉以南非洲國家在債券市場上支付的利率比同類評級國家高出大約半個百分點，並且在壓力時期這一差距往往會增加。但他們也表示，一旦考慮到治理和預算透明度等問題，溢價就會消失。

作為一個粗略的比較，拿兩個上個月剛剛發行12年期債券的國家：肯尼亞和巴林。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將肯尼亞歸類為高債務危機風險，而巴林與其富含石油的鄰國如沙特阿拉伯關係密切。肯尼亞的評級比巴林低一步，標準普爾全球評級對其債券的利率為9.2%。巴林的利率為6.625%。

肯尼亞內羅畢的金融區。攝影師：Kang-Chun Cheng/Bloomberg高加索是一個合理的案例，考慮到其在2022年的違約，投資者要求更高的收益率，摩根士丹利集團非洲經濟學家安德魯·馬西尼表示。即便如此，2029年的債券交易利率剛剛超過6%，這表明投資者相信總統約翰·馬哈馬恢復國家財政信心的計劃。

“這一事實發生在主權違約僅僅三年後，實際上是有些令人驚訝的，”他説。“我認為沒有很多證據表明撒哈拉以南非洲在市場上受到不公平對待。”

總體而言，近年來非洲的借貸成本大幅下降，這得益於政策行動，例如尼日利亞決定統一匯率以及美國和歐洲的降息。最近尼日利亞的歐元債券銷售尼日利亞和肯尼亞的認購量是五倍，顯示出強勁的投資者需求，使他們能夠降低借貸成本。尼日利亞本月為10年期債務支付了8.625%，而去年12月為10.375%。

根據摩根大通指數的數據，投資者要求持有非洲國家美元債券而不是國債的額外收益率平均約為3.7個百分點，為2018年以來的最低水平。這仍高於拉丁美洲的3.2個百分點、東歐的2.2個百分點和東亞的僅0.8個百分點。

根據穆迪評級去年的分析，更高的收益率不能完全用違約風險來解釋。他們的數據表明，在評級相似的國家中，非洲主權債券的違約風險與其他國家相當。非洲的借貸成本反映了“其他考慮因素”，研究人員寫道，但沒有詳細説明這些原因。

“我們在非洲沒有那麼多數據，”非洲最大貸款機構FirstRand Ltd.的首席經濟學家Isaah Mhlanga在約翰內斯堡的採訪中説。“我的推測是，當投資者沒有這些數據時，他們會加一點溢價。”

但缺乏數據也與相對於其他地區在非洲分配給數據收集的資源不足相關，他説，包括評級公司在內。他質疑其他國家，包括美國和英國，是否在“機構質量”惡化時受到的懲罰同樣嚴重或及時。

南非的第一蘭德有限公司，FNB是其下屬單位，是非洲按價值計算的最大貸款機構。攝影師：德維恩·西尼爾/彭博社根據Gemcorp Capital LLP在九月份發佈的一份白皮書，非洲國家在全球動盪時期往往會更快被降級。這份白皮書提到“被一些人視為對該地區的固有評級偏見或甚至認知缺失”，在全球經濟條件惡化時，對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影響尤為嚴重。

該白皮書引用的數據表明，在Covid-19大流行期間，62.5%的被評級非洲國家被三大評級公司降級，而全球平均水平約為32%。

另一個障礙是，非洲借款者在投資領域中佔比極小，今年佔所有以美元計價的新興市場債券銷售的不到10%。如果債務分析師對一個國家不太熟悉，他們可能不太可能給出買入建議，Allspring Global Investments的高級投資組合經理勞倫·範·比爾榮説。

“這通常是因為這些發行者只有少數證券符合指數的要求，”她説。

對於負責Alvarez & Marsal主權諮詢業務的Reza Baqir來説，非洲國家需要團結起來，説服那些提供美元的機構和投資者，並用數據而不是修辭來論證他們的案例。在他的經驗中，非洲國家在五年期債券上通常比同等評級的國家多支付一個百分點，並且在從私營部門或官方債權人那裏解鎖資金時面臨更大的困難。

“這些是難以衡量和量化的軟偏見，”巴基爾説，他曾是巴基斯坦的中央銀行行長。“但非洲主權國家自身可以發揮重要作用，這可能是有效的。”

在花旗集團，Lebetkin表示，他不斷告訴客户，他們需要更多地與投資者溝通並提供定期數據。他在銀行的團隊在非洲的16個國家有實體存在。

“我們在這個大陸上花了很多時間，”他説。“去見人們，去他們的辦公室是非常重要的，而不是每個人都這樣做。此外，考慮到我們進行所有這些交易，我們認為我們擁有最佳的情報，這使我們在發行人和投資者中都具有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