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在中國保持開放態度，但沒有任何成果 - 彭博社

拉爾斯·克林貝爾和中國副總理何立峯在11月17日的北京高層會議後發表聲明。攝影師：馬克西姆·謝梅托夫/池/Getty Images拉爾斯·克林貝爾試圖重置德國與中國的關係，不過只是展示了歐洲最大經濟體在與其亞洲對手交往中的脆弱。

副總理兼財政部長剛剛結束了自弗里德里希·梅爾茲內閣上任以來，柏林高級政治家的首次訪問，除了對稀土礦出口持續流動的一些無法執行的承諾外，幾乎沒有什麼成果。

這一結果隱含着德國如今對北京影響力的脆弱承認，標誌着兩國之間的命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發生了構造性的變化，甚至在過去十年內，兩國曾爭奪世界最大出口國的稱號。

柏林總理府的現實是，它所管理的經濟，曾是發達世界的羨慕，如今卻陷入了低迷，長期損害可能在經歷了又一個失去增長的年份後，最終證明是不可逆轉的，之前還有兩年的收縮。

這一苦澀的真相融入了地緣政治背景。即使在歐盟的支持下，德國也在努力應對由其兩個最大貿易伙伴——美國和中國主導的對抗性格局。與此同時，在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的推動下，北京以日益強硬的姿態追求戰略和經濟目標，這種姿態在雙邊關係和全球論壇如二十國集團中愈發明顯。

“只要歐洲如此依賴中國，德國政府希望避免升級是可以理解的，”歐洲改革中心首席經濟學家桑德·托爾多伊爾説。“問題是，這種旨在爭取時間的去風險化策略是否進展得足夠快。”

對克林貝爾的訪問期望已經很低。他的核心任務是在外交部長約翰·瓦德普爾因批評北京在台灣問題上的“激進行為”而被迫取消自己的訪問後，平息緊張局勢。

在北京大學發表演講之前，部長受到了熱烈而尖鋭的歡迎。副校長方方教授邀請觀眾為“德國副總理——德國對華政策中的理性聲音”獻上“熱烈的掌聲”。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表示，中國和德國已達成加強經濟和金融合作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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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中國國家媒體傳遞了積極的氛圍。《環球時報》，作為國有《人民日報》集團的一部分，將此次訪問描述為“恢復制度化高層交流的關鍵一步，預計將有助於穩定雙邊關係，並引導新德國政府走向更務實的對華政策。”

但除了緩和關係外，克林貝爾提到他此行的 關鍵成就 是中國承諾確保“可靠的獲取和可靠的供應鏈”以獲取關鍵原材料，並提出建立與北京的直接渠道。儘管這聽起來令人印象深刻，但他説，德國在強制執行合規方面的能力幾乎僅限於“提醒他們”這些承諾。

柏林幾乎無力回應。它啓動了一個原材料基金，以多樣化關鍵礦物的供應鏈，但這一由前政府發起的項目尚未完成任何一個項目，其約10億歐元（12億美元）的規模仍然相對 modest，知情人士表示。

與此同時，當北京在華盛頓的關税威脅後短暫限制此類礦物的出口時，德國工業所感受到的附帶損害展示了其脆弱性。即使是克林貝爾關於與中國副總理何立峯會面的描述也指出了歐洲可能失去機會的風險。

“我明確表示，如果有必要，歐洲層面將會做出決定，以更強有力地保護我們的市場，”克林貝爾説。“最終，歐洲人，我們德國人，不能成為傻瓜。”

柏林在面對大國背景時的外交政策方法是試圖在夥伴關係和競爭之間尋找中間道路。這種立場缺乏與華盛頓或北京的平等互認，而這在之前可能是它所期待的。

拉爾斯·克林貝爾，左側，11月19日訪問上海的一家醫療設備生產基地。攝影師：伯恩德·馮·尤特爾岑卡/圖片聯盟/蓋蒂圖片社儘管作為一個經濟體的規模，歐盟本身幾乎沒有更自信。布魯塞爾的官員們常常發現自己向中國同行呼籲，而不是從強勢地位進行談判。與此同時，北京常常試圖通過提供有針對性的讓步來分化成員國，知情人士表示。

儘管採取了更明確的策略，例如對中國電動車徵收關税，但該集團仍然猶豫不決，不願使用更強有力的工具，例如其反脅迫工具，這將賦予歐盟委員會廣泛的權力以報復不公平的做法。

德國在關鍵基礎設施方面劃定了明確的界限。已經安裝在核心電信網絡中的關鍵組件計劃在2029年前拆除，梅爾茨誓言未來的G-6網絡中不會使用任何這些組件。根據知情人士的説法，中國官員在克林貝爾訪問期間提出了這個問題。

與此同時，副總理確實就俄羅斯進行了遊説。在與王滬寧——習近平主席的親密顧問——的談話中，他建議中國可以實現“特朗普未能做到的事情”，通過推動莫斯科結束烏克蘭戰爭，知情人士表示。

克林貝爾在台灣問題上也堅定立場，儘管是以外交方式。在被問及時，他重申了柏林對一箇中國政策的堅持，但對可能的“軍事升級”表示擔憂，並警告稱這樣的舉動“將改變一切”。

副總理設法以友好的方式離開北京，為韋德普爾進一步接觸奠定基礎，後者可能會在今年晚些時候進行他自己長期延遲的訪問。然後，梅爾茨與習的會晤可能會隨之而來。

即便如此，正如克林貝爾的訪問所顯示的那樣，曾經可能存在的這種平等關係的表象早已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