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大學未能解決騷擾問題的內幕 - 彭博社

嘆息橋，牛津的地標之一。攝影師：卡洛塔·卡爾達納 不要錯過任何一集。關注 每日大視野播客 今天。

## 大視野

牛津在處理騷擾問題上的失敗

20:48

彭博社的一項新調查發現，牛津大學在面對男性學者的騷擾、攻擊和不當行為指控時，反應一直很慢。

彭博社倫敦分社的城市編輯凱瑟琳·格里菲斯與數十名學者、工作人員和在牛津學習的女性進行了交談，以瞭解這所歷史悠久的機構是如何處理不當行為問題的，以及為什麼它落後於同行。在本期大視野播客中，她分享了關於牛津處理不當行為障礙的發現，以及對女性的持久影響。

閲讀更多：牛津大學在騷擾問題上未能保護女性，工作人員表示在 蘋果播客、Spotify 或您獲取播客的任何地方收聽並關注大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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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對話的輕微編輯稿：

莎拉·霍爾德： 今年早些時候，一位女性走進彭博社倫敦辦公室，講述了一個她認為需要講述的故事，關於世界上最古老和最負盛名的大學之一。

凱瑟琳·格里菲斯： 她一直試圖突出牛津大學的問題。

霍爾德： 凱瑟琳·格里菲斯為彭博社報道倫敦，專注於平等和職場文化。

格里菲斯： 我想，是的，我們絕對應該看看這個故事，看看它可能帶我們去哪裏。

霍爾德： 這一條線索引導凱瑟琳深入調查了關於牛津大學多起性行為不當、騷擾和欺凌的指控，以及凱瑟琳與數十人交談後所描述的大學在處理這些問題上的失敗。

格里菲斯： 悲哀的事實是，實際上現在和多年前都有很多女性在這裏經歷了非常糟糕的經歷，她們不僅是性侵犯、騷擾和欺凌的受害者，而且當她們將這些問題帶到大學時，她們感到非常失望和創傷，因為大學並沒有以她們認為正確的方式處理這些問題。

霍爾德： 我是莎拉·霍爾德，這是彭博新聞的《大視野》。今天節目中：對牛津大學騷擾、欺凌和性不當行為指控的調查——以及為什麼世界頂尖大學之一在對被指控不當行為的強勢男性學者採取行動方面反應緩慢。

霍爾德： 牛津大學是地球上最著名的大學之一。它培養了許多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包括英國的政治領袖。它的研究實驗室取得了引人注目的科學突破。它的哥特式建築是許多人想象大學校園時的樣子。許多著名的霍格沃茨場景都是在這裏拍攝的《哈利·波特》電影。而彭博的凱瑟琳·格里菲斯表示，在英國，牛津大學的影響力巨大。

格里菲斯： 這是一個極具聲望的地方。它吸引了來自個人、政府和大企業的數百萬英鎊的捐款，這些捐款者希望將他們的錢投入一個能推動科學和發展的地方，但我認為可以公平地説，他們也希望能沾染到一些牛津的魔力。他們也想從這種關聯中獲得一些東西。因此，牛津大學就是這些所有東西的結合。

霍爾德： 凱瑟琳，你一直在深入研究這所歷史悠久、影響深遠的大學如何處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騷擾和不當行為的指控。我想知道你能否給我們一個關於你的報道過程的概念——你是如何知道你所知道的事情的。

**格里菲斯：**是的，我們在過去幾個月裏與近50人進行了交談。其中一些人能夠提供一些支持他們自己説法的文件，這些文件對我們非常有幫助，確實讓我們清楚地瞭解到我們所聽到的內容是準確和公正的。我們找到七位女性，她們能夠告訴我們過去五年中的經歷，包括強姦和性侵犯。我們發現有30人描述了大約20年來的欺凌和騷擾經歷。在某些情況下，女性們自己曾試圖站出來，強調其他人面臨這些問題，但隨後發現自己被壓制、被打擊， discouraged from taking things further。因此，數字確實相當龐大，我認為如果我們現實一點，可能還有很多其他人也有類似的經歷。

**霍爾德：**被指控騷擾的其中一名男性是蘇米特拉·達塔。他是誰？是什麼引發了牛津大學對他的初步調查？

**格里菲斯：**是的，蘇米特拉·達塔是牛津大學賽德商學院的院長。今年早些時候，一位女性學者站出來對他提出了投訴。她聲稱他在多個場合騷擾過她。牛津大學對此指控進行了正式調查，並在夏季時表示支持這些指控。蘇米特拉·達塔隨後離開了他的工作。調查的信息在當時並未公開，也沒有給出他離開的理由。因此，我們在九月份能夠報道他在這次調查後離開了大學，並且他被發現騷擾了她。

**霍爾德：**後果是什麼？

**格里菲斯：**所以，那裏有一些學者對大學處理調查的方式非常不滿。他們覺得自己沒有得到適當的信息，並且越來越感到沮喪，因為在他們看來，大學對他們相當敵對，並且在其流程中不夠清晰和公平。

**霍爾德：**凱瑟琳還了解到達塔在過去工作場所的行為，這可能在牛津引起了警覺。

**格里菲斯：**在蘇米特拉·達塔在牛津工作之前，他曾擔任康奈爾商學院的院長一段時間，並且與一位年輕女性（下屬）有過個人關係。當這一點在康奈爾被知曉時，蘇米特拉·達塔辭去了那裏的商學院院長職務。再次強調，當時沒有任何這些信息被公開。

**霍爾德：**但當他在牛津被聘用時，他們知道嗎？

**格里菲斯：**是的，所以他在康奈爾繼續工作，只是沒有擔任院長几年。然後，當他來到牛津時，我的消息來源表示，牛津對此在康奈爾發生的事情非常清楚，但他們還是繼續進行了聘用。

**霍爾德：**達塔沒有回應彭博社的評論請求。

**霍爾德：**凱瑟琳，牛津大學調查和處理達塔案件的方式，與他們處理其他類似案件的方式有多相似？

**格里菲斯：**所以，我認為在牛津大學和其他大學中最大的問題之一是，人們被指控不當行為，可能會進行某種調查，然後這個人離開了那份工作，所有事情都在閉門進行，沒有任何形式的披露或警告，也沒有任何方式可以確保這個人可能不會去其他地方，顯然存在再次發生的風險。這似乎一次又一次地發生。我們報道中的另一個人是牛津大學一位非常非常有聲望的教授，他在這個職位上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名字是邁爾斯·休斯通。他是一位社會心理學教授。他在他的領域中是一個非常非常著名的人物。我們與20位女性進行了交談，她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與他有真實的問題。

**霍爾德：**女性們告訴你們關於休斯通的行為以及這對她們的影響是什麼？

**格里菲斯：**所以，他經營着一個心理學實驗室，女性和男性學生都感到與他合作是非常榮幸的。然而，其中一些女性發現這並不是她們所希望或期待的那種經歷。根據我們的報道，邁爾斯·休斯通在許多年裏對多位女性表現出性騷擾的行為。這些女性中的一些描述了感到受寵若驚和被關注所壓倒，不知道該怎麼做，因為她們之間存在極大的權力不平衡。他會給女性送禮物，她們覺得這些禮物是為了讓她們對他心存感激。如果她們告訴他他的行為讓她們感到不舒服，他可能會使用這樣的措辭：我是不是個壞男孩？

**持有者：**當女性最初提出她們的擔憂時發生了什麼。大學是如何回應的？

**格里菲斯：**所以，在邁爾斯·休斯頓的案例中，他在牛津待了18年。因此，這是一個在很長時間內逐漸演變的故事——當然，在這段時間裏，社會也在變化。有女性告訴我們她們試圖與他人提起他的行為。特別有一位女性告訴我們她試圖與大學的騷擾顧問交談。但她的回憶是，這位騷擾顧問更擔心大學可能面臨的後果。最終，在2017年，一位女性決定正式對他提出投訴，這確實是事情發生變化並進行調查的時刻。我們不知道具體的結果是什麼，但我們知道邁爾斯·休斯頓在2019年離開了牛津大學。

**持有者：**我們知道休斯頓對大學調查和對他行為的擔憂有何回應嗎？

**格里菲斯：**所以，我們試圖問他，但他沒有回覆。我從消息來源那裏得知，他在2019年時表示退休於牛津。自那時以來，他在公共生活中做了其他事情，包括現在為這所印度大學工作。他仍然是英國學院的院士，這是英國社會中一個非常有聲望的機構。但我們沒有聽到任何消息——當然，在公共領域——反映他可能對這些指控的看法。

Holder: 我更廣泛地想知道，牛津的領導層如何回應在其宿舍中關於騷擾、欺凌、性不當行為的指控，以及在這些案件中你觀察到的模式是什麼？

Griffiths: 在不同的案件中情況有所不同。我們在報道中提到過兩項調查，其中兩名男性離開了牛津，而涉及這些案件的女性認為結果是顯著的勝利。但我們也多次聽到女性感到牛津在處理她們的投訴方面做得不好。一位女性形容這就像一個故意製造混亂的機器，參與的人從未真正打算提供幫助。

Holder: 針對凱瑟琳的詳細問題，牛津表示無法對個別案件發表評論，但提供了一份聲明。

Griffiths: 他們通過發言人表示，性騷擾在牛津沒有立足之地。我們對任何經歷過騷擾或不當行為的人表示同情和關心。我們努力確保牛津始終是所有學生和員工的安全之地。我們認真對待關切，採取嚴格的程序。對受影響者的支持是我們的優先事項，我們在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采取預防性和/或紀律處分措施。然後，他們談到了他們引入的一種新方法，他們表示這明確了我們的做法、支持和培訓。我們鼓勵任何有顧慮的人提出。

Holder: 對於在牛津經歷過騷擾的女性以及報告過騷擾的女性來説，持久的後果是什麼？

**格里菲斯：**一些經歷過這些最近調查的人表示，他們對人們處理他們投訴的方式感到非常滿意。但持久的影響確實是那些遭受性侵犯、騷擾或欺凌的女性，此外，她們經歷的過程總體上讓她們感到重新創傷和不安。人們描述自己感到有創傷後應激障礙。有些女性已經離開了大學。有些女性現在處於一種懸而未決的狀態，因為她們無法回到學習中。她們無法向前發展，而她們所指控的騷擾者卻過得很好。

**霍爾德：**那麼，為什麼在提出擔憂後，讓牛津大學追究責任如此具有挑戰性？接下來就是這個問題。

**霍爾德：**彭博社的凱瑟琳·格里菲斯一直在調查牛津大學如何回應不當行為的指控——她發現了許多原因，為什麼這所英國頂尖大學在這方面落後於同行。她説，部分原因是結構性的問題。

**格里菲斯：**牛津大學由40多個不同的學院組成。因此，如果你是學生，你可能在某個特定的學院學習。如果你作為學生遭到騷擾或侵犯，你在大多數情況下必須將投訴提交給你的學院，而不是中央大學。這給那些試圖追究騷擾者責任的女性帶來了很多問題。這是因為這些學院是各自獨立的法律實體。雖然有信息共享的安排，但實際上人們説似乎並不是這樣。這造成了一個複雜而支離破碎的系統。

**持有者：**凱瑟琳説另一個挑戰是文化問題。

**格里菲斯：**所以，牛津是一個有900多年曆史的機構。人們熱愛歷史和傳統，特別是人們在考試時穿的特殊服裝。有各種各樣的東西使牛津成為牛津。但與此相關的確實也有一些負面的東西。這些包括一個大學在某些方面可能不願意做出改變，而其他地方、社會的其他部分、其他大學可能認為這些改變更合適並與時俱進。現在，牛津可能會對此提出異議。當然，它在許多不同的方面處於前沿。但這是一個絕大多數高級教授都是男性的大學。它還擁有比一些同類大學更多的特別著名的男性教授，他們帶來了大量的資助。因此，牛津非常明確地對我們表示，它拒絕任何將人們的聲譽置於他人安全之上的建議。但與我們交談過的人的經歷是——他們的感覺確實是——一些被指控騷擾他們的人的聲譽影響了牛津處理此事的方式。

**持有者：**在凱瑟琳的報道過程中浮現出的某些案例中，牛津領導層的反應也導致了寒蟬效應。

**格里菲斯：**所以，我們與一位在巴利奧爾學院攻讀博士學位的年輕女性進行了交談，她向我們描述了在巴利奧爾學院被一名男性學生性侵犯的經歷。她對此提出了正式投訴。然後，她説學院以一種極其不支持的方式處理此事，在她看來是不公平的。在那之後，她與一家新聞機構談論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因為她感到非常沮喪和失望。鑑於此，巴利奧爾學院的院長海倫·戈什——她在英國公共生活中是一個相當知名的人物。她獲得了女爵士稱號。她召開了一次學生會議，在會上質疑這位年輕女性關於發生事情的敍述，並且這位年輕女性告訴我們，印刷了傳單，上面有一些關於她案件的細節，包括一些私人信息，例如涉嫌性侵犯發生的時間。

**持有者：**在學生的強烈反對下，巴利奧爾學院任命了一位外部調查員，他支持了該女性的一些投訴。巴利奧爾學院在一份聲明中告訴彭博社，它認真對待解決和預防騷擾的責任，並制定了一套嚴格的政策和程序。它表示，已實施在學生提出騷擾投訴後委託的兩份獨立報告中提出的所有建議。

**持有者：**那麼，在進行所有這些報道後，牛津大學在處理這些問題的過程中，與其他英國大學的措施和流程相比，有什麼突出的地方嗎？

**格里菲斯：**所以，牛津大學多年來在各個方面都改變了其措施，今年九月甚至推出了一項新的學生政策，這項政策對希望提出性騷擾和非學術不當行為投訴的人來説更加清晰和易於使用。這似乎是一個總體積極的事情。但與此同時，大學在某些方面可能仍然與其他大學存在較大差距。雖然他們可能有政策，但真正的問題在於這些政策是如何實施的，以及當人們在高度脆弱的狀態下站出來時，大學實際上是如何處理這些人的。

**持有者：**凱瑟琳的消息來源表示，大學還有更多可以做的事情。

**格里菲斯：**現實是，對於牛津大學、任何大學或任何僱主來説，打開大門並對調查的進展、可能對被採取紀律行動的人發生的事情進行全面披露實際上是相當困難的。也就是説，我認為這又回到了牛津大學作為領導者的觀點。實際上，人們告訴我們，它也應該在這個領域成為領導者：它確實需要向大學的一些高級男性傳達這樣的信息：這種行為是完全不可接受的。他們需要明確表示，他們不會容忍這種行為。

**持有人：**週四，針對凱瑟琳的調查，牛津西區和阿賓登的國會議員萊拉·莫蘭表示，她將“跟進”大學領導，“以瞭解他們還能做些什麼來解決這個問題。”

本集由以下人員製作：大衞·福克斯；編輯：傑夫·格羅科特和阿莉莎·麥克唐納；事實核查員：埃莉諾·哈里森-鄧蓋特；聲音設計/工程師：亞歷克斯·杉浦；高級製作人：娜奧米·沙文；高級編輯：伊麗莎白·龐索；副執行製作人：朱莉亞·韋弗；執行製作人：妮可·比姆斯特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