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的歷史教訓表明裏夫斯無力激發增長 - 彭博社
Tom Rees
安德魯·貝利,右,與拉切爾·裏夫斯,左,以及阿拉斯泰爾·金,在2025年7月15日倫敦市的曼森大廈。攝影師:卡爾·庫特/蓋蒂圖片社像許多英國財政大臣一樣,拉切爾·裏夫斯進入唐寧街時承諾振興經濟,但到目前為止未能產生太大變化。
但她真的應該受到指責嗎?雖然工黨的財政大臣可能會在週三的預算之前和之後受到嚴厲批評,但她可能會得到來自英國經濟中第二重要人物的同情。
英格蘭銀行行長安德魯·貝利在1980年代開始他的職業生涯之前是一名經濟歷史學家,最近的評論表明,儘管裏夫斯承諾拉動所有槓桿以啓動增長,但貝利認為更大的力量在起作用。
自金融危機以來,英國經濟經歷了自19世紀以來在和平時期未曾見過的生產力低迷,這可能與威斯敏斯特政治關係不大,而更多是因為世界正處於技術創新週期之間。歷史上,顛覆性創新的傳播——從工業革命到數字革命——一直是財富擴張最重要的驅動力。
“供給側增長沒有持續下去,”貝利行長上個月在華盛頓説。“它是波動的,真正改變局面的變化是由所謂的通用技術創新引起的——從蒸汽機開始,經過電力,最終到互聯網。”
奧地利學派
貝利引用了奧地利經濟學家約瑟夫·熊彼特的觀點,他認為增長率是由技術浪潮和創造性破壞驅動的,因為低效的公司讓位於更具生產力的創新者。
喬爾·莫基爾攝影師:奧克塔維奧·瓊斯/法新社/蓋蒂圖片社熊彼特曾著名地論證,技術革命以及經濟衰退會將資源和勞動力重新分配到經濟中更具生產力的部分。最近,震撼世界的最新通用技術——信息技術和互聯網的生產力增長已經減弱,導致英國和其他發達經濟體的增長乏力。隨着喬爾·莫基爾、菲利普·阿吉翁和彼得·霍威特因其對增長基礎及創造性破壞在其中作用的研究共同獲得2025年諾貝爾經濟學獎,這一話題再次受到關注。
閲讀更多:創造性破壞理論家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5)
然而,因果關係對裏夫斯來説幾乎沒有安慰。疲弱的增長仍然使英國的公共財政在11月26日的預算之前處於危險的境地,並激發了威脅顛覆英國兩黨壟斷的民粹主義力量。
閲讀更多:最貧困地區大規模轉向奈傑爾·法拉奇的改革
1991年至2007年間,英國的生產力平均每年增長2.3%,但在2008年至2024年間僅增長0.3%。貝利估計,如果經濟在過去15年中以其之前的2.5%的“速度限制”運行,公共債務將約為國內生產總值的82%,而不是目前接近100%。
儘管如此,英格蘭銀行在其當前預測中幾乎看不到迴歸金融危機前那些美好日子的前景,隨着世界面臨日益增加的貿易壁壘和老齡化人口,貝利認為“我們正在押注於熊彼特增長模型。”
他表示,人工智能是下一個可能改變遊戲規則的創新,政府政策應相應地促進這一技術。
英國例外主義
然而,貝利的假設可能低估了一個明顯的英國問題。
國家經濟和社會研究所主任大衞·艾克曼表示:“國內發生了一些事情。英國在發達經濟體中是一個異常值:我們經歷了超過15年的異常低生產率增長,僅靠全球技術週期很難解釋這一點。例如,美國在疫情後生產率明顯回升。”
艾克曼指出,最近英國經濟歷史中的幾個方面尤為突出:政治動盪、公共和私人投資疲軟,以及在掌握技術發展和滯後企業之間的更大差距。裏夫斯的供給側措施,如放寬規劃規則和其他法規,預計只會在邊際上幫助改變這一局面。
儘管如此,一些經濟學家同意,人工智能可能是下一個改變遊戲規則的因素,而世界上最大的受益者之一可能就是英國本身。
皮爾·亨特的首席經濟學家卡倫·皮克林表示:“這裏有世界第二大服務出口國,終於擁有了一項可以替代勞動力的技術,因此可以在不增加就業的情況下提高產出。這可能是巨大的。”
皮克林認為,近年來的技術遠未達到人工智能的潛力。“舊意義上的個人電腦或手機,更像是一把錘子或鑿子,而不是機器人,”他説。
儘管人工智能的進步常常超出預期,但生產力的提升只有在技術在經濟中普及時才會到來。起初,工人可能會遭受痛苦,因為熊彼特的創造性破壞會帶來傷亡。
在英國,已經有證據表明,人工智能正在傷害暴露行業的工人需求。隨着生產力像J曲線一樣發展,當公司掌握技術並且成功轉化為更高的就業時,效率提升和更高的生活水平應該會隨之而來。
儘管如此,正如貝利所強調的,政府政策和經濟條件需要合適——在這方面,經濟學家們表示擔憂。
“聽聽那些想在英國建立數據中心的人工智能公司:他們不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無法獲得能源,”皮克林説。“如果我們有能源短缺,我們將永遠面臨生產力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