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大儒為你辯經,法國人視角看中美救災_風聞
Moss从未叛逃-37分钟前
來源:微博@包容萬物恆河水
🔻短篇,這是法國人的視角。


🔻Arnaud Bertrand:我知道在災 難發生時説“哪個國家做得更好”總是顯得有些輕率和自滿,但看看美國與中國在處理災 難方面的表現——不僅僅是當前的洛杉磯火災——實際上非常能説明這兩個社會今天各自的狀態。
🔻從本質上講,這關乎團結與分裂。在中國,當災 難發生時,戰勝災 難的過程總是被視為展示和強化社會凝聚力的挑戰:“我們共同面對這個問題,我們將集體動員來克服它,我們人民團結一致可以應對任何挑戰。”
🔻2022
年重慶火災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場火災在條件上甚至比洛杉磯更為艱難,火勢在高山地區蔓延,寬達數十公里,周圍沒有現成的水源或通往火災現場的鋪裝道路。應對措施是國家與社會之間的非凡協調:來自多個省份的消防隊伍與成千上萬的當地誌願者一起工作,志願者們在 60 度的山坡上形成了人鏈,手把手傳遞設備。摩托越野車手(由於沒有鋪裝道路,只有摩托越野車才能到達火災現場)在狹窄的山路上形成了供應鏈。通過使用控制燃燒(“以火攻火”)等戰術,儘管氣温超過 40°C,集體努力在短短幾天內成功控制了火勢。
🔻此次響應之所以特別引人注目,正是因為其動員全社會的性質。當工程師們需要迅速在密林中開闢一條 10 公里的防火帶以保護山體核心時,他們與志願者們通宵達旦地工作,志願者們用電鋸清理樹木,學生志願者們將水瓶遞上山坡,當地餐館則暫停正常營業,為消防員和志願者們提供免費餐食。國家提供了指揮結構和專業核心,但正是社會的自發動員——從高中生到 95 歲的村民為消防員做飯——賦予了這次響應強大的力量,此外,這還遠不止於“人們自願撲滅火災”。這是中國社會中社區組織委員會(COC)完全融入的內在結構,在危 機時刻,有一個內建的結構可以以有組織的方式動員人們應對局勢。
🔻整個中國在社交媒體上為這些努力歡呼,分享鼓勵,向一線人員高喊“雄起!”當火災最終被控制時,這不再被視為災 難,而是一個集體勝利的故事,強化了人們心中“中華”的意義。
🔻我們在洛杉磯所目睹的情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火災並沒有團結社會,反而成為了美國文化戰爭中的又一戰場。右翼指責 DEI 倡議和消防部門的女性領導。左翼則指責氣候變化否認主義或億萬富翁的用水。一些指責可能是正確的,但最終結果是,一個本可以在危機中團結起來的社會,卻因相互指責的競爭敍事而撕裂,儘管火災仍在繼續燃燒。
🔻這不僅僅是關於洛杉磯火災的問題——這已經成為美國處理災
難或他們如今共同面臨的任何問題的模式。問題不在於缺乏手段——而在於美國社會作為一個整體顯然已經停止存在:他們彼此之間的仇恨如此深重,以至於集體行動的機制完全崩潰,甚至基本的災 難響應也因每個人都在爭相將危機納入他們偏好的指責敍事而癱瘓。
🔻有人會説情況一直都是這樣的:從來沒有一個所謂“聯合在一起的合眾國”。但我並不這樣認為。比如説,想想 911 事件:就在不久之前,美國人仍然能夠在危機中團結起來。誠然,隨之而來的集體反應極具破壞性,實際上對我們今天所看到的分裂的美國產生了很大影響。但至少集體行動的基本機制仍然在運作——無論好壞(結果證明是非常糟糕的),人們仍然能夠感知到共同的威脅,感受到共同的目標,並作為一個社會行動。
🔻改變的不是美國的政治分歧——這些分歧一直存在——而是任何能夠在危機時刻超越這些分歧的宏大敍事的完全崩潰。這導致災 難響應的實際工作幾乎變得不可能,因為每一個決定都淹沒在這場相互指責敍事的洪流中。
🔻總而言之,儘管有些陳詞濫調,但這一切都反覆的表明:美國社會不僅深陷困境,而且作為一個有組織的凝聚的社會結構而言,美國社會已經不復存在。
🔻這不是一個可以通過增加資金或改進技術來解決的問題:問題在於,將這些資源轉化為集體行動的社會機制已經崩潰。
🔻而且,正如我們在洛杉磯火災中看到的那樣,每一次危機不僅沒有增強社會,反而使美國社會更加分裂。當一個社會達到寧願爭取意識形態勝利也不願拯救自己公民生命的地步時,它在任何有意義的尺度上而言,都已經步向死亡。
🔻如果有人問,那麼,我們美國該如何擺脱這種局面?如果“我們”的概念不再適用,前進的道路是什麼?這就是萬億美元的問題,我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