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上任首日，先分清中美關係的“軟”和“硬”_風聞

特朗普第二任期開始了。

我今天想談的是文化全球化背景下，人文交流的重要意義。當前，國際政治格局正經歷深刻變革，中美關係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脱鈎”和“去風險”已成為全球討論的焦點。在這樣的特殊時期，我們尤應重新審視並堅定那些能夠聯結人類情感、跨越國界的持久力量。

2024年9月，我在《南華早報》發文提到，在經濟和技術去全球化的大環境下，文化全球化卻依然展現出強大的生命力與韌性，並在跨越分歧、促進全球團結與合作中發揮着獨特作用。幾十年來，中美之間的人文交流為兩國關係奠定了堅實基礎，而兩國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推動文化全球化的重要力量。 

中國遊戲《黑神話：悟空》就是一個典型的成功案例。這款遊戲憑藉創新的玩法和卓越的視覺表現，迅速吸引了全球玩家的關注。上線僅兩天便突破200萬同時在線玩家，登頂全球遊戲排行榜。這不僅展示了文化產品的強大號召力，更彰顯了文化作品如何在複雜的國際環境下超越國界、凝聚人心。同樣，TikTok這一類平台，由中國企業開發，通過中美及國際資本的共同投入，深受全球用户的喜愛。儘管面臨美國政府的種種制裁，這一平台依然成功地將本土創意與全球市場緊密結合，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這些案例充分表明，文化交流正在進入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即使面對經濟和政治的逆流，文化全球化依然蓬勃發展，展現出跨越分歧、連接世界的巨大潛力。

在全球變革的浪潮中**，文化的力量遠遠超出了其表面的娛樂和消費屬性，它是溝通不同文明、解決全球性問題的重要橋樑**。我們應當意識到，在日益複雜的國際環境中，人文交流不僅是跨越國界的紐帶，更是增進理解、構建和平與穩定的重要手段。

韓樺在《南華早報》發表題為"The world is getting smaller, at least culturally"的評論文章（圖源：南華早報）

然而，整體前景依然充滿不確定性。特朗普總統的關税威脅和持續的地緣政治衝突加劇了國際關係的緊張局勢。儘管中國始終堅定地支持全球化，但俗話説，一個巴掌拍不響，合作需要雙方的共同努力，尤其是考慮到美國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全球化的益處無疑是顯而易見的，但是當下這些挑戰的核心，是政治互信與相互理解的赤字。國家安全問題、經濟保護主義以及地緣政治競爭等因素，導致了關税戰、制裁以及更高的貿易成本，給全球經濟帶來深遠的影響。 

從個體層面來看，中美之間的航班數量仍未恢復到疫情前的水平，且這一問題還受到俄烏衝突等多重因素的影響。儘管人們對人文交流的需求依然強烈，政治因素依然構成了重要的阻礙。在這方面，中國已經邁出了積極的步伐，致力於推動國際旅遊和加強全球聯結。過去一年多以來，中國針對38個國家的公民實行免籤政策，使國際遊客數量增長了六倍。中國許多城市的機場，不僅是一線城市，甚至二線、三線乃至四線城市，都為國際遊客提供了專門的服務和支持，同時，酒店業也在為外國遊客提供優質便捷的服務，成為促進國際交流的重要力量。 

這些努力，加上中國深化改革、鼓勵開放的更廣泛戰略，通過增加國際互動來推動社會變革。因此，人文交流與文化全球化成為這個分裂時代中的希望之光。與“脱鈎”相反，**我們或許正在見證一種更深層次的多元文化融合，這不僅超越了精英主導的經濟合作，**也為建立更為牢固的信任奠定了堅實根基。 

因此，在這個日益互聯卻又充滿分裂的世界裏，投資於人文交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們必須堅持並發展那些促進學術、文化與技術合作的項目。在全球共同應對挑戰的過程中，藴藏着巨大的發展機遇。試想一下，中美科學家能夠攜手應對氣候變化，或者教育工作者合作開發創新方法，為學生應對快速變化的未來做好準備，在這些領域，人文交流將成為創新解決方案的重要催化劑。

此外，作為北京對話這樣一個新型智庫的代表，我認為對話依然是促進理解最有效的工具之一。然而，在社交媒體時代，對話也面臨新的挑戰：一個簡單的推文可能引發全球性的誤解。因此，也許我們需要結合開放的文化交流與閉門討論的方式。在閉門環境下，參與者可以暢所欲言，聚焦解決方案，避免政治表演的陷阱。將這些方法與直接的人際關係結合起來，將為實現有意義且富有成效的對話提供一套有效的方案。

韓樺在年會翌日閉門會議中發言（圖源：中美研究中心）

最後，讓我們牢記，中美之間的聯繫不僅僅是由條約或貿易協議定義的，更是由那些積極參與、交流和互學的人們所塑造的。在面對複雜的國際關係時，我們應當致力於培育人文交流這一堅韌的力量。這股力量不僅能夠超越政治，更能為我們所有人創造一個更加光明、緊密相連的未來。

Club點評：這是北京對話聯合發起人、秘書長韓樺日前參加中美研究中心ICAS年會的發言。她提出，特朗普治下的中美關係面臨諸多挑戰，如“關税戰”、“制裁”、地緣政治進一步緊張等，因此，加強人文交流尤為重要。全球化的文化交流不僅未停滯，反而展現出強大的生命力與潛力，成為推動兩國關係發展的重要動力。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文化交流的形式正在發生顯著變化。例如，近期小紅書在美國的下載量激增，成為“TikTok難民”的新聚集地，吸引了大量美國用户湧向該平台與中國網民互動，分享生活方式和文化信息，這一現象表明，儘管國際關係充滿緊張與不確定性，文化交流依然能夠跨越國界，創造新的連接與理解。

韓樺呼籲，應持續擴大並深化相關合作項目，特別是在數字文化、媒體與教育領域，進一步加強中美雙邊人文交流的力量。通過持續對話與互動，我們不僅能增進相互理解，還能構建一個超越政治爭議、更加和諧與包容的未來。在複雜的全球化環境中，人文交流無疑是消除誤解、促進和平與穩定的重要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