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探1900》:既是起始,也是終結_風聞
更深的粽-28分钟前

文 | 更深的粽
《唐探1900》又是那種非常標準的“陳思誠電影”。這意思大概就是,給你幾個關鍵詞+陳思誠,你閉上眼睛想象一下會是什麼,然後睜開眼睛果然就是那樣,足斤足兩,穩如老狗。
當然,這不意味着《唐探1900》是沒有驚喜的。回頭來説,經過了《外太空的莫扎特》和《解密》的兩次票房低谷,陳思誠應該是有所警醒。但畢竟這部影片在《解密》上映之前早已立項,我們也不能説是有受《解密》的很大影響。
但有一説一,《外太空的莫扎特》和《解密》並不是那種通常意義上的“爛片”,它們的票房失利有其特殊的原因。而一旦回到了陳思誠熟悉的領域,我們也不由得對他極致的質量控制能力感到心服口服。
但在這之前,作為全網第一個預判了陳思誠下一步的動向的人,我還是忍不住要得瑟一下,陳思誠應該會理解我吧。

既然我能預判陳思誠會拍唐探晚清(民國)版,自然説明我get到了一部分陳思誠的想法。
這個想法其實也不新鮮,就是過去十幾年來,中國所有從事商業片的導演們幾乎共同的夢想,即創造一個自己的“漫威王朝”。
然而這條賽道上不僅多年來不乏來者,並且一路都屍骨累累。近的正如陸川《749局》試圖創造“異能人宇宙”而慘淡收場,遠的如徐克的“狄仁傑宇宙”無疾而終。
陳思誠在《唐探3》中已經明確提出了唐探系列的陣營劃分。但正如我之前所分析的一樣,懸疑推理題材走到最後,總是不自覺走向“政治驚悚”,而最終受制於一系列“不可説”。
加上破案技術的一日千里,當下還要營造那種“高智商犯罪”的難度越來越高。
因此,晚清民國,無疑就成了重啓“唐探”系列的最好選擇。
同時也不出意外的,陳思誠選擇了最安全有效的“民族主義牌”。
片中嶽雲鵬飾演的滿清侍衞帶刀追捕革命黨而最終八國聯軍打進北京城,是《十月圍城》和《獅王爭霸》的奇怪混合體。
原諒我的個人感受,這時候我感受到的不是慷慨悲憤熱淚盈眶,而是一種隔靴搔癢的奇怪的哭笑不得感。
大概是因為我們這個世代,從小到大看的電影裏完整的經歷了近代史的屈辱、現代史的進取、當代史的逆襲和當下的魔幻現實主義,使我對任何一種單純的依賴時代情懷而產生的煽情都有了一種自動加塞的本能。
當然,我一點也沒有嘲諷這種情緒或者説情懷的意思,也因此我對唐探1900的票房前景持高度看好。
只是,如果我們週而復始在電影中循環往復這種情緒價值,最終也必然面臨邊際效應遞減問題。
不妨看看,雖然本片最終發哥的那篇英文演講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但我們這幾年已經看了太多這種演講了。單是中國香港,就有黃子華在《毒舌律師》和《破地獄》先後兩次演講。去年的春節檔影片《第二十條》中雷佳音的演講延續了他在《滿江紅》中的感染力,也是影片能夠獲得票房口碑雙豐收的關鍵。
這麼多的演講,實質上最終還是指向一樣東西:行動。因此我認為《唐探1900》應該是最後一次建築在這種感情上的票房奇蹟了,從劇情上來説也有“追本溯源”的意思。這不由得讓人想起徐克“黃飛鴻”系列第一部《壯志凌雲》中的台詞:
第一部《黃飛鴻》的片尾,提督大人和黃飛鴻站在本來要販賣人口往舊金山的船上。
提督大人説:“金山?這世界上有金山嗎?”
黃飛鴻説:“如果這個世界真有金山的話,那些洋船為什麼要來我們的港口?”
他接着説:“也許,我們已經站在金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