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回憶》第一篇 異人逸事 (五)少婦之奸死_風聞
回忆琐记-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是奇迹13小时前
故鄉的回憶
第一篇 異人逸事
(五)少婦之奸死
楊莊村大隊書記的兒媳婦被害了……
消息像長了翅膀,迅速傳遍全村,一時人們議論紛紛:
“太可惜了!”
“小媳婦還那麼年輕,就慘遭毒手。”
“哪個禽獸不如的,竟然這麼殘忍。”……
01
楊莊村和我們村李橋僅一坑之隔,也就是中間橫有一長長的水溝,我們村在南邊,他們村在北邊。
那時雨水豐沛,坑裏常年不斷水,中間也沒有架設浮橋什麼的。兩村隔得雖近,但兩村人走動時,只能走村東頭或者村西頭。
大隊書記就是現今的村支書。那時村都叫大隊,上面是人民公社,下面是生產隊。
被害人叫小蘭,他老公公姓楊,大隊書記,十里八村都有名,他不僅能説會道,為人熱情,很會來事,而且家庭殷實,給兒子蓋有蹭亮的三間瓦房,很是顯眼。
楊書記平時很體面,也沒有架子,人們都稱呼他老楊。他老婆身材緊緻,保養得很光鮮。他們育有一兒一女,倆人不到五十歲就做了公公婆婆。
兒子結婚還不到一年,不曾想兒媳到城裏上班僅半年,竟遇到這樣的事。真是天降橫禍,原本幸福而美滿的家庭生活一下子被打破了。
小蘭遇害地在我們村前的河堤上。
據説是夜裏11點多,小蘭的家人在河堤上,先發現了她的自行車,然後在不遠處,發現了斜躺的她,只見上身裸露,下身衣服被撕開,身子骨已經冰涼了。
我們是第二天一早,聽大人們説,發生這樣人命關天的大事,擱在當時的農村,確實少見。何況又發生在身邊,所以村民談論的就多,於是在我的記憶中抹也抹不去。
02
小蘭,瓜子臉,一米六的個兒,勻稱適中,人長得不是很美,但是很耐看。那時她才二十三四歲樣子,在縣城裏上班。縣城在我們南邊不到10里路,上下班就要經過村頭,所以經常看見見她騎車的身影。
當時,誰能在縣城裏上班,那是年輕人很嚮往的。不管幹什麼工作,都是吃公糧,能抓錢的了,相比在農村種地,那可是人上人了。這在一般人連想都不敢想。可他那當了10多年大隊書記的公公,就是有能耐,嫁到他老楊家不到半年,就給她在城裏找了份工作。
也有人説,這份工作,本來是他給兒子找的,兒子沒結婚之前一年裏,楊書記就託人辦了。
俗話説,好事多磨。直到兒子結婚半年後才辦成,可是讓兒子去城裏幹工,他那嬌生慣養的兒,還不情願,愣是不去,説什麼外出掙倆錢有啥用,天天起早貪晚去上班,多不自由,説什麼也不去。
你還別説,兒媳婦來家裏半年,不論乾地裏的活,還是做家務事,都上緊得很,也很本分温順。二老對小蘭挺喜歡,再説女兒也是待嫁之人,就讓兒媳婦去幹工了。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老楊夫婦倆後悔不已,咋該讓兒媳婦去上班,一個女孩子在家就不會出這事了。
03
當天夜晚,楊家人就去報案了,民警迅速到達現場,開展偵查調查工作,河堤上燈光閃爍,人來人往,忙活到凌晨四五點鐘才散去。
根據現場村民見到的,以及聽説的,人們還原了事發現場。事發當天,小蘭被安排加班,多幹了兩個多小時的活,到七點半才下班。冬天天黑得早,幾個女工友説幹活累了,於是湊在一起吃了頓晚飯。之後大家挽留小蘭在廠裏臨時住一夜,小蘭執意不肯,説一夜不回家 ,家裏人會着急的。再説,還不到九點,城裏離家也不很遠,執意要回家,於是就騎車往家趕。當時條件差,就是打個電話,都要去縣裏的郵局。
不曾想,隻身一人走夜路,特別是一個年輕女子,真的還很害怕。特別是初冬,寒風凜冽,一路上不見一個行人。好在路熟,於是她不停地騎,終於上了河堤,離家也就不到十五分鐘的路了,心理也不再害怕,稍微放鬆了些,也放慢了速度,摸摸臉上竟出了微汗。
可是就在離河堤中間、即通往村裏的路口不遠處,突然斜刺裏竄出一男人,膀大腰圓,用黑布遮着臉,上前將小蘭拉下車。小蘭嚇得剛喊了一聲:“你要幹什麼?”就被那男人捂住嘴,抱到河堤的下面,小蘭不屈不撓,使勁瞪抓,那男人又怕又氣,雙手使勁掐住小蘭的脖子,直到她停止呼吸。然後撕開小蘭上衣,扒開下身,喪心病狂地撲上去……之後,撒開腿沿河堤沒命似的跑了。
可憐的小蘭就這樣走了,據説她走時已懷有3個月的身孕。
04
不幾天,楊莊村和我們村的人,或被調查,或被訊問,一折騰就是半個月,也沒查出個子醜寅卯來。接着是盤查附近村裏的人,一兩月過去了,也沒有任何訊息。
半年過去了,沒聽説抓捕兇手;一年過去了,兇手也沒歸案;多年過去了,兇犯依然逍遙法外……
漸漸地,村民淡忘了小蘭的名字,老楊一家人也慢慢撫平了傷痛,老楊繼續幹大隊書記,他兒子又娶妻生子。
05
一晃40多年過去了,小蘭案子至今也沒有偵破。
而那個作奸犯科者,也應該早已死了。
只是不知小蘭的冤魂可曾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