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知當初規訓中國人的U型鎖，成了如今美國人砸爛特斯拉的迴旋鏢_風聞

一、害怕被暴徒打砸，美國特斯拉車主把車標換成了馬自達

太空X公司創始人兼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兼首席工程師，特斯拉公司首席執行官兼產品設計師，X公司唯一持有者，xAI公司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神經鏈接”公司聯合創始人，CloseAI公司聯合創始人，美國效率部部長埃隆·馬斯克，最近頭有點大。

綜合彭博社、《華盛頓郵報》和《紐約時報》等美國媒體消息，在過去幾周以來，全美多地均爆發了多起針對特斯拉汽車的襲擊事件，其中，僅在3月8日和9日這兩天，就發生了至少72起針對特斯拉專賣店、特斯拉超充站及其他特斯拉相關設施的抗議活動，不少抗議活動現場同時還伴隨着嚴重的破壞事件。

3月初，馬薩諸塞州利特爾頓一家購物中心的多台特斯拉充電樁被人縱火焚燬。在馬里蘭州，鬧事者們則在特斯拉的汽車上噴上了“不要馬斯克”及類似納粹標誌的圖案。而在更早之前的今年2月，俄勒岡州蒂加德的一名男子更是乾脆手持美製AR半自動步槍，向一家特斯拉專賣店的展廳一通突突。根據事後警方通報，槍手射出的子彈中至少有7發打中了展廳，致使3輛特斯拉受損，展廳玻璃也被擊得粉碎。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這已經是這位暴躁老兄在過去一個多月以來，連續第二次對這家特斯拉專賣店發動突襲了。在此之前，他還曾向同一家車行的車輛和窗户扔過燃燒瓶，造成了約合50萬美元的財產損失。

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特斯拉車主表示，他的車子也在上週的蒂加德特斯拉專賣店槍擊事件中遭了殃，前窗的擋風玻璃直接被子彈打穿了一個洞，現在不得已只能送回店裏維修。他説：“我現在開着這輛車出門都會覺得緊張，甚至就算把它停在我家門口都有點心有餘悸。因為害怕被砸，我們現在每到晚上都得用什麼東西把它給遮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想當初我們買這輛車的時候，特斯拉還是左翼人士或左傾分子的時尚單品呢。”

因為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反馬斯克人士的報復目標，現如今，美國的很多特斯拉車主都不得已換起了車標。昔日大馬路上最靚的仔、特斯拉那標誌性的T型車標開始從馬老闆家的車子上紛紛剝落，取而代之的是奧迪、豐田、本田甚至是馬自達的車標。有些人擔心做到這個份上還是不夠，索性又在車尾貼上了“本田思域”“馬自達”或是“奧迪A5”等字樣。

偽裝成奧迪的特斯拉

偽裝成本田思域的特斯拉

偽裝成豐田的特斯拉賽博卡車

偽裝成馬自達並且貼上了馬自達字樣的特斯拉

偽裝成馬自達的特斯拉

其中最離譜的當屬一位特斯拉賽博皮卡的車主，他乾脆在自家皮卡的車尾上貼上了碩大無比的“TOYOTA”（豐田的英文名稱）的字樣，好像這麼裝就能讓別人誤認為它是一輛豐田的海力士似的。

受接連不斷的襲擊醜聞及其他因素影響，特斯拉的銷量和股價雙雙跳水，特別是股價。自去年12月中旬以來，由於特斯拉股價拋售潮，馬老闆的身家已經縮水了超過1000億美元。截至3月初，特斯拉股價從年初至今累計已經下跌了超過30%。

面對這樣的危機局面，馬老闆終於坐不住了，開始去搬救兵了。當地時間3月11日，為了給馬斯克加油打氣，川普特意把白宮南草坪改造成了一個臨時的“特斯拉展台”，並通過直播帶貨的方式來表達他對小馬這位心腹愛將的鼎力支持。

為表支持，川普當場誇下海口，説自己回頭會掏支票買下一輛紅色的特斯拉Model S。川普説，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買過新車了，他希望這筆交易可以為拉動特斯拉的股價起到幫助。

不僅如此，川普還説了，近期全美各地接連發生的針對特斯拉的襲擊行為是“不可接受的”，“那些參加了抵制特斯拉遊行的人都是‘激進的左派瘋子’，他們的所作所為正在傷害一家偉大的美國公司。埃隆建立了一家了不起的企業，他不該因為自己的愛國者身份而受到懲罰。”

雖然川普都這麼説了，雖然他是當今美國網紅界的頭部頂流，但不認同他這番言論的人在美國可是大有人在，比如哥倫比亞商學院教授邁克爾·莫里斯（Michael Morris）。這位老兄就對“川馬組合”的未來很不看好，如果川普帶貨不能為特斯拉打開新的出路，而同時特斯拉的業務又持續受損，那麼由此造成的反彈最終可能會迫使馬斯克辭去政府職務，從如今的效率部長變成一個紅頂商人。

我不知道大家都是怎麼看這一系列新聞的，反正我的話，我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起了當年轟動一時的U型鎖砸車事件。

2012年中日釣魚島爭端激化，國內多個城市均爆發了反對日本的大規模遊行活動。同年9月15日，數十萬人走上西安街頭，場面一度失控。一位名叫蔡洋的21歲男子在遊行過程中舉起了一個U型鎖，對着大馬路上的一輛豐田卡羅拉哐哐就是一頓砸。車主李建利一家當時就坐在車上，看到對方這麼無理，不由得怒火中燒，於是也找來一塊磚頭，想和蔡洋理論理論。這一來二去，蔡洋那邊也來勁了，索性連車也不砸了，舉起U型鎖就朝李建利的腦袋上掄。

結果，這一掄直接就把李建利的腦袋給掄出了粉碎性骨折，腦挫裂傷，李建利因此患上了四級傷殘，右上肢活動困難。此後4年，李建利做了兩次開顱手術，雖然鈦合金補上了頭頂被擊碎的顱骨，但由於左腦嚴重損傷，導致右側手腳不能正常活動，常常得他妻子王菊玲扶着才能走路。此後又過了4年，李建利才逐漸從當年的傷痛中走出來。但對這可憐的一家子而言，他們的生活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至於那個肇事者蔡洋，他在當初砸傷了李建利之後，先是跑回了他在西安的暫住地，後來他砸人的畫面上了電視，被人認了出來，不得已又逃回了河南老家。但沒過多久，民警還是將他抓獲了。經西安市中級人民法院認定：被告蔡洋犯故意傷害罪、尋釁滋事罪，數罪併罰，被判賠給原告李建利52萬多元，並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十年，到2022年10月1日止。後因服刑期間有悔改表現，獲減刑六個月，於2022年4月1日提前出獄。

當年被砸傷的楊建利

雖然當年蔡洋是被判賠付李建利52萬，但實際上他並沒有那個支付能力。李建利這些年住院治療做手術的花費大多還是自家一家子掏的，我沒有查到李家為了給李建利治病前前後後一共花了多少錢，但是我敢説，那對一個普通家庭而言，肯定不是一筆小數目。

儘管年代久遠，但當年蔡洋砸到李建利頭上的那把U型鎖激起的波瀾，卻在此後的十多年間持續影響着中國的輿論場，並且時不時還泛起餘波。

二、從中國扔出去的U型鎖，最後成了美國人黨同伐異的迴旋鏢2016年7月，當時正值菲律賓阿基諾三世政府執政末期，南海仲裁案結果一經公佈，國內輿論場上又掀起了一股波瀾。從7月17日起，一組照片開始在網絡及社媒上流傳。繼唐山樂亭羣眾在當地一家肯德基快餐店阻止食客就餐之後，至少在包括湖南長沙、郴州、浙江杭州、浦江、江蘇揚州、連雲港、泗洪、山東臨沂、安徽滁州、廣德、寧國等在內的11個市縣都出現了對肯德基的圍追堵截。

相比2012年在“9·15”遊行中襲擊了無辜路人、打砸了過往車輛的那批“愛國羣眾”，2016年跑到肯德基門口去鬧事的這羣“愛國羣眾”明顯要專業得多。這些人有人拉橫幅的、有人拍視頻的、還有人堵在肯德基大門口咒罵進出消費者是“漢奸”的。

而在當時諸多跑到肯德基去湊熱鬧、博出位的人裏頭，有一個是特別有名的，他就是被認證為“高級審計師”的大V@延慶老農，其真實身份其實是“台灣省某品牌酵素中國大陸總代理”，真名郭元慶。

7月19日晚，郭元慶發了條微博，並在微博上貼出了他拍的三張照片，照片上顯示，5人正手持斧頭、鐮刀、錘子和玩具槍等物件，在肯德基吃全家桶。這些人的前面擺着一張A4紙，紙上寫着這樣幾行大字：

“愛國流氓，膽敢騷擾，來一個砍一個”

“愛國流氓，膽敢騷擾，來一個斃一個”

“愛國賊，膽敢騷擾，小心鐮刀斧子錘”

後來被人問起，郭元慶就轉發了自己的微博並附上了這樣的解釋：

“最近流氓太多，為了安穩吃個快餐不得不攜帶太平斧一把。圖是在肯德基實拍的，沒有ps。其次主要這幾天流氓太多，打着愛國的旗號在街頭尋釁滋事，為求自保能夠安安穩穩吃個快餐，不得不隨身攜帶太平斧一把。剛剛在樓下店裏用餐，因有人看見斧頭報警，派警察進店詢問，我如實相告，警察表示理解，讓我把斧頭放在包裏，以免誤會。”

除了郭元慶這樣的大V之外，當時還有很多媒體也參與到了這個話題的互動中。而且，儘管肯德基被鬧事分子堵門騷擾這事和當年的U型鎖事件並無直接關聯，但卻有許多媒體在報道和評論中把它們給聯繫了起來。

《新京報》説，愛國，從來不是突破社會秩序和法律的藉口，愛國情感也從來不應是以樹立“假想敵”的方式來完成自我確立。縱容這樣一種非理性的表達，即是縱容它對於社會法治共識的割裂。鑑於此，相關部門應基於維護社會秩序和守護法治原則的立場，對違法者依法制裁，就像央視以往評論打砸非國產車時説的，披着“愛國”外衣的公然違法犯罪跟愛國沒有關係，要將犯罪從愛國裏摘出來。

鳳凰網説，“言必談抵制”，只能是口唇期的愛國表達，它離成熟社會“一個愛國者的自我修養”相差甚遠。更別説，很多抵制缺乏基本邏輯考證和辨別力，經常是被嵌入到少數人有意識煽動和集體無意識行為中的，也總伴隨着極強的排他性和民粹化暴力。它常將“愛國路徑選擇”的差異，輕易地轉化成“愛國/不愛國”之別，並藉此完成對異己同胞的道德圍剿。這種圍剿不止於“用腳投票”，還有類似於“拳民”的打砸搶等極端行為方式。

深圳《晶報》則説，1919年的五四運動也有抵制和焚燒日貨的行為，貪圖便宜買日貨，或者乘坐日本輪船的市民，會被當面譏為亡國奴，有時甚至衣服上會被惡作劇式地蓋上“亡國奴”的印記。如果説近100年前的五四運動有特殊的時代和歷史背景，那麼如今，一些國人還在用極其野蠻的方式愛國，則讓人感覺恍如隔世。再過五年、十年甚至更長時間，我們是否還會面對近100年前的場景？這其實是一個很值得琢磨的問題，因為野蠻的愛國行徑背後展現的是無知的慣性和頑固，如果他們永遠不懂什麼是愛國，那麼就只能表現為害國，多少年後都一樣。

應該説，這些媒體當時寫的這些評論還是很深刻的，也有很預見性，因為類似的事件後來的確是重演了，而且用不了5年、10年，隔年就有，但不是在中國，而是在美國。

2017年4月，美國多個城市爆發大規模集會遊行，上百名示威者高喊“言論自由”和“讓美國再次偉大”的口號，表達對川普的支持，他們所要面對的是，是人數幾乎和他們一樣多的川普的反對者。兩派人你推我搡，互不相讓，一些地方的對峙活動因此激化成了全武行，比如伯克利。

在伯克利發生的騷亂中，一個蒙面男子手持一把自行車U型鎖猛砸了一名特朗普支持者頭部，後者當場血流不止。騷亂結束後，襲擊者趁亂逃脱。

這件事情在當時其實並沒有引發太大的輿論能量，美國主流媒體報道了這樁新聞的不多，深入探討的更少。後來是因為“美版天涯論壇”4Chan上有一羣川普的支持者，他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於是自發“人肉”了蒙面男子，最後這才挖出來，原來襲擊者名叫艾瑞克·克蘭頓（Eric Clanton），他是加州灣區知名社區大學岱伯洛谷大學的哲學系教授，在美國某交友網站上的自我介紹是：性別錯亂，非二元性別、失性者、高智商控、非一夫一妻主義、極左翼組織“安提法”成員，熱衷於“思考革命”。

在克蘭頓的信息被川普支持者曝光之外，美國警方坐不住了，終於出手逮捕了這個犯罪嫌疑人。可儘管如此，為數眾多的川普支持者依然感到憤懣不平，因為他們覺得美國廣大主流媒體在這起新聞事件中的報道存在明顯偏見，對克蘭頓的暴力行為視若無睹，只有一些個右翼媒體和川普的擁躉熱衷於挖掘此事。

這同樣是U型鎖砸人事件，和大洋那頭的美國媒體對克蘭頓的視而不見不同，我們這邊的中國媒體傾注在“9·15”尋釁滋事案上的資源那可要多太多了。從網易到《南方週末》，從鳳凰衞視到《南風窗》，再到其他形形色色的各路媒體，在過去這些年來，這些媒體曾經不止一次地就當初的U型鎖事件進行過深入報道，其中傳播熱度特別高的兩篇，它們的標題我直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一篇叫《蔡洋：喜歡看抗日劇的泥瓦工》；一篇叫《嫌犯曾稱砸穿西安日系車主顱骨是愛國行為》。

因為廣大媒體們掘地三尺般的地毯式挖掘，相關新聞內幕挖到後來，不光蔡洋、李建利這倆當事人的身份背景和祖宗十八代被挖了個乾乾淨淨，而且就連一些個和這起事件沒有那麼強的關聯的人，比如曾經的西安五金店老闆韓寵光，比如曾經的西安體制內媒體人江雪，也被這些媒體給帶到了聚光燈下。韓寵光是因為李建利當年被砸的時候伸手救了他一命，而江雪則是在9·15那天寫了一篇題為《西安之痛》的文章。

之所以要強調曾經，是因為這兩人後來都另謀出路了，韓寵光離開了西安去其他城市做生意，而江雪則在2013年辭去了體制內媒體人的工作，出來當了個“獨立調查記者”。

為什麼我會對這些旁枝末節瞭解得這麼清楚呢？因為這些細節都是網易、《南風窗》《南方週末》和鳳凰衞視們寫在他們的報道里的。不是我瞭解得細，而是他們挖得細。

三、你不能只在流氓幹了壞事的時候，才説他是愛國者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這次席捲全美的特斯拉遇襲騷亂中，我翻閲了很多諸如《紐約時報》或《華盛頓郵報》這樣的美國主流媒體的報道，結果卻發現，這些報道雖然也涉及了很多和特斯拉遇襲系列案件有關的犯罪嫌疑人或受害者，但是這些具體的人絕大多數都沒被提到名字，《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們只是告訴了你有這麼件事，即特斯拉的車被砸了被燒了，馬斯克被抗議者咒罵是“法西斯”，但卻不告訴你到底是誰犯下了這些事情，誰又在為此默默承受具體的傷害。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原因出面説兩句的受害者吧，結果人家還是“自願匿名”。

至於襲擊者，我倒是在NBC新聞網上看到了一個名字，露西·格蕾絲·內爾森（Lucy Grace Nelson），女，現年40 歲。今年1月29日，內爾森朝科羅拉多州洛弗蘭市一家經銷商內停放的賽博皮卡投擲了燃燒瓶，此後數週，內爾森又接連四次故地重遊，朝車行裏的特斯拉汽車投擲了更多的燃燒瓶，並在經銷商的牆壁上噴塗了“納粹汽車”的字樣。這就是NBC透露出來的有關內爾森這個人的全部信息，再多就沒有。

這個人到底是為什麼要去襲擊特斯拉的汽車？NBC沒説；為什麼她在首次襲擊得手之後沒有被立即逮捕？NBC沒説；為什麼她能接連四次作案，而且針對的還是同一家汽車經銷商？NBC沒説；究竟是什麼樣的社會大環境和輿論氛圍把一個40歲的普通婦女給硬生生逼成了一個連環縱火犯？NBC也沒説。

那NBC説了什麼呢？答案是幾句看上去無關痛癢，但仔細品品又好像意味深長的話：

“沒有相關報告可以證明，有任何人在內爾森的縱火案中受傷。”

“我們無法聯繫到尼爾森的律師就相關事件進行評論。”

“馬斯克被指控支持反猶主義，並侮辱納粹主義的受害者。”

看完美國那邊的新聞之後，我忍不住產生了一個想法：要是美國的主流媒體捨得在特斯拉遇襲的相關新聞上多投入一點精力，比如把襲擊者的祖宗十八代全給扒拉出來，我尋思馬老闆的身家也不至於縮水得像現在這麼快了吧？

“9·15”尋釁滋事案都過去這麼久了，雖然這些年時不時總有媒體和大V會在輿論場上舊事重提，或直接或間接地把U型鎖這個符號和當時社會上的一些熱點事件聯繫起來，但一個任誰也無法抹殺的事實是：自那以後，幾乎就再也沒有尋釁滋事者，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像當年的蔡洋一樣襲擊無辜路人了。

那輛豐田卡羅拉和那把U型鎖就這樣成了一個時代的歷史註腳，而且是過去十多年來唯一一個的註腳。為什麼我們這些年時不時總會在輿論場上看到U型鎖這個字眼呢？因為熱衷於藉助這個符號來含沙射影的那幫人，他們也實在是找不到別的東西可以拿來做文章了。

但凡我們中間發生了一起類似美國那邊特斯拉遇襲案這樣的新聞，不管是燃燒瓶也好，AR步槍也罷，你猜猜看這些年在“9·15”尋釁滋事案上耗費了那麼多筆墨和口水的那些輿論動物，他們還至於揪着那僅有的一個U型鎖不放嗎？

媒體報道中的這個世界可真奇妙：在中國，犯罪砸你的豐田是因為他“愛國”；而到了美國，罪犯燒你的特斯拉則是因為你“愛國”

從始至終我就沒覺得當年蔡洋拿U型鎖砸傷李建利這件事和所謂的“愛國主義”有什麼關係，因為一個人看抗日劇和他説自己“愛國”，就把“愛國主義”這個宏大話題和這個人的犯罪行為扯上關係，通過春秋筆法暗示讀者、引導輿論，讓社會大眾在潛移默化中產生“這個人之所以會幹壞事就是因為他愛國”，又或者是“所謂的愛國者原來都是一羣犯罪”這樣的錯誤認知，這種輿論行為説實話，非常陰險歹毒。

你不能只在流氓幹了壞事的時候，才説他是愛國者。真正的愛國者不會拿愛國主義當做自己逃避責任的庇護所，反倒是不那麼愛國的人，又或者是羞於或諱於把熱愛國家的情懷展現出來的人，這幫人倒是時常會把“愛國主義是流氓最後的避難所”這種話掛在嘴邊——而且，最幽默的是，這很可能也是你最容易聽到這幫人説出“愛國”這倆字的場合，這無關他們愛不愛國，而是他們要藉着“愛國”這麼個由頭去陰陽怪氣那些他們看不慣的對象。

具體到最近的特斯拉遇襲事件，那些對特斯拉又燒又砸的犯罪分子恐怕和“愛國”二字是不沾邊的。美國的自由派人士才不屑於説自己愛國，那是MAGA們的時尚單品，其中的典型代表就是新·美國隊長，好萊塢黑人演員安東尼·麥凱，這老兄甚至當眾説出過：“美國隊長是一個言而有信、自尊自愛、剛正不阿、富有榮譽感的人。他代表了很多不同的東西，但我認為‘美國’這個詞不應成為其中之一”這樣的話來。

相比“愛國主義”，我敢説，在那些朝特斯拉扔燃燒瓶的犯罪分子中，親民主黨人羣和LGBTQ人士的比例會更高。如果按照之前一些人的那套邏輯，即“因為蔡洋説他愛國-他用U型鎖砸了無辜路人-愛國者都是流氓”，那麼今天的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説，“因為參與襲擊特斯拉的暴徒大多是親民主黨的自由派-他們用燃燒瓶擊穿了川普欽定的愛國者馬斯克的股價-民主黨徒及其信眾都是罪犯”呢？

一邊用美國當自己的名字，一邊説美國配不上自己，這種矛盾也算是當今美國的一個真實寫照了

當然，話雖然是這麼説，但我覺得這些年參與了有關U型鎖的話題互動的許多人，比如郭元慶這樣的公知大V，他們應該是不會這麼想問題的，他們在這一點上和大洋對岸的美國主流媒體保持了高度的步調一致。他們總説愛國主義是流氓最後的避難所，可我倒覺得，偏心心瞎才是這幫人最後的避難所。

“9·15”尋釁滋事案是一起不幸的悲劇，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傷人者蔡洋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法律懲罰，被害人李建利一家也逐漸走出了當年的陰霾。中國大街上的日本車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國產新能源品牌。經過多年努力，中國的綜合國力和社會治安也取得了長足的發展。沒人能夠保證“9·15”尋釁滋事案這樣的悲劇在將來一定不會重演，但是我們的付出是看得見也摸得着的，中國政府和人民的確是把滋生這類不幸的土壤活性降到了最低。

至於美國……我不好説，“惡之花開放的土地，從不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只讓你盲目地仇恨，莫名地恐懼，不明不白地死，稀裏糊塗地活”。

希望美國媒體可以肩負起輿論監督的社會責任，將那些縱火焚燒特斯拉的暴徒一一揪出，拿出諸位當時扒拉效率部全員老底的那股子勁兒，還馬斯克這位川普欽定的“偉大愛國者”一個清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