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被罵成那樣,我差點笑出聲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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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我是影小妹
當迪士尼的城堡尖頂在銀幕上熠熠生輝時,觀眾期待的是一場童話魔法與現代敍事的完美邂逅。
然而,2025年的真人版《白雪公主》卻如同一面破碎的魔鏡,映照出好萊塢的集體焦慮。
耗資2億美元、籌備近10年的鉅製,首映後爛番茄新鮮度暴跌至45%,創下迪士尼真人改編的歷史新低。
觀眾在影院中面面相覷:究竟是童話已死,還是迪士尼的魔法失靈?

白雪公主的故事,自1937年迪士尼動畫版問世以來,早已成為全球文化的共同記憶。
那個膚白如雪、温柔善良的公主,七個小矮人的滑稽與忠誠,惡毒王后與魔鏡的經典對白,構成了幾代人對“美好”的原始想象。
然而,當迪士尼試圖在新時代為這個IP注入“覺醒”的血液時,卻陷入了一場尷尬的困局。
新版電影中,白雪公主被賦予拉丁裔身份,七個小矮人化作“多元奇幻生物”,王后的美貌被蓋爾·加朵演繹得咄咄逼人,而魔鏡竟以“心靈美”為由將桂冠判給主角。
這一切看似進步的改編,最終卻淪為一場價值觀的混亂狂歡。

爭議的起點,無疑是選角。
拉丁裔演員瑞秋·齊格勒的出演,讓“白雪公主”的命名成了某種諷刺。
迪士尼試圖以“名字源於暴風雪倖存”的設定淡化膚色問題,卻難掩邏輯的牽強。
更諷刺的是,蓋爾·加朵飾演的王后在片中豔壓全場,與“魔鏡判定白雪公主更美”的情節形成荒誕反差。

當觀眾看着王后近乎偏執的容貌焦慮,聽着魔鏡空洞的“心靈美”説教,影片的核心矛盾已從“正義對抗邪惡”扭曲為“政治正確對抗常識”。
這種撕裂感貫穿全片:一方面,迪士尼竭力用多元化標籤標榜進步;
另一方面,角色塑造的膚淺讓所謂“革新”淪為口號。
白雪公主的“獨立女性”宣言止步於幾句台詞,行動上仍依賴七個小矮人的救援;
王后的人性深度被簡化為單薄的嫉妒,連標誌性的“魔鏡問答”也失去了戲劇張力。

若説選角爭議是表象,那麼敍事邏輯的崩塌才是致命傷。
導演馬克·韋布刪去了王子拯救的橋段,試圖讓白雪公主以“將軍夢”自立,但這一設定與故事主線嚴重脱節。
礦工家庭出身的公主為何執着于軍事抱負?
她與七個小矮人(實為“奇幻生物”)的相遇更像一場刻意的多樣性展覽。
而當白雪公主咬下毒蘋果的瞬間,觀眾恍然發現:所謂“革新”不過是給老套劇情披上一件“覺醒”外衣。
真愛之吻仍在,正義必勝依舊,所有改動都像一場心虛的粉飾。

這種“半吊子革新”暴露了迪士尼的深層矛盾:
既想榨取經典IP的情懷紅利,又試圖迎合新時代的價值取向。
從《小美人魚》的黑人愛麗兒到《白雪公主》的拉丁裔公主,迪士尼的選角策略越來越像一場高風險的社會實驗。
然而,當“政治正確”成為改編的驅動力時,創作本身便失去了靈魂。

2015年的《灰姑娘》尚能以84%的爛番茄新鮮度證明“經典復刻”的市場價值;
到了2023年,《小美人魚》的67%評分已顯疲態;
而《白雪公主》的45%則徹底宣告了這一策略的破產。
觀眾不再為縫合怪式的創新買單,他們渴望的是真正的情感共鳴,而非被教條綁架的説教。

諷刺的是,影片中唯一引發廣泛共鳴的竟是王后的“容貌焦慮”。
每天追問魔鏡“誰最美”的她,像極了當代社交媒體下的普通人——在濾鏡與點贊中尋找自我價值。
這種設定本可挖掘出人性的複雜性,例如對衰老的恐懼、對權力的痴迷,或是社會審美壓迫的反思。
然而,劇本卻將王后扁平化為刻板反派,讓她的崩潰止步於一場滑稽的顏值比拼。
當蓋爾·加朵頂着誇張造型怒吼“我必須是天下第一美”時,觀眾在尷尬中意識到:
這部電影連“諷刺當代病態審美”的野心都無力實現。
而七個小矮人的改編鬧劇,則成了好萊塢“多樣性困境”的縮影。
最初,迪士尼計劃邀請侏儒症演員出演,但因為主流言論的反對,最終七個小矮人變成全CG製作的“奇幻生物”。

當然,最大的問題還在於,我們是否還需要在2025年復刻一個1937年的童話?
原版《白雪公主》的偉大,在於它用開創性的動畫技術、音樂與色彩,為一個戰前動盪的世界注入了希望。
那個被動、柔弱的公主,是彼時人們對“純真美好”的寄託。然而,近一個世紀後,當女性獨立、多元共生成為主流價值觀,迪士尼卻仍在用“微調人設+老套框架”的配方烹煮冷飯。
相比之下,2012年的《白雪公主與獵人》至少大膽重構了敍事,讓公主成為持劍反抗的戰士;
而迪士尼的這次嘗試,卻像一位裹着小腳跳街舞的老者,既放不下傳統的包袱,又踩不準時代的節拍。
或許,迪士尼真正的錯誤並非改編經典,而是低估了觀眾的智慧。

迪士尼的困境,也是整個好萊塢的隱喻。
當IP挖掘的枯井中再也舀不出一滴清水,“政治正確”的顏料便被用來粉飾創意的裂縫。
然而,觀眾早已厭倦了這種虛偽的革新。
他們想要的不是被解構的經典,而是能超越時代的敍事;不是標籤堆砌的角色,而是血肉豐滿的靈魂。
當《白雪公主》的魔鏡再也照不出誰是最美時,它照見的恰是電影工業的迷失——在數據與流量的裹挾下,我們是否已忘記了故事最初打動人心的力量?
或許,這場失敗會成為一個轉折點。
當迪士尼意識到“政治正確”無法替代真正的創作勇氣時,新的童話才可能誕生。而在此之前,我們只能默默祈禱:願下一面魔鏡,不再説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