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戰爭結束,烏克蘭可能要對俄美歐利益均沾_風聞
0林鼎盛-7小时前
一、從“全面勝利”到“凍結衝突”:歷史模板的對照

俄烏戰爭的終局模式,已成為全球政治學家爭論的焦點。參考歷史案例,可能的結局大致可分為四類:
單方面勝利者的強權停戰(如一戰康皮涅停戰)、無條件投降(如二戰德日)、凍結衝突(如朝鮮戰爭),或國際調解下的妥協協議(如代頓協定)。但俄烏戰爭的複雜性在於,雙方既未取得決定性優勢,外部勢力又深度介入,使得結局更像一場“混合劇本”的拼湊。
**康皮涅式停戰:勝利者的獨白?**1918年一戰停戰協議由戰勝國單方面制定,德國被迫接受嚴苛條件,但埋下了復仇的種子。俄烏若以此模式收場,需一方徹底擊潰另一方。然而,當前俄軍雖控制烏東四州(頓涅茨克、盧甘斯克、赫爾松、扎波羅熱),但未能全面佔領烏克蘭;烏軍雖反攻乏力,卻依靠西方援助維持戰線。雙方均未達到“勝利者”姿態,單方面強加條款的可能性較低。
無條件投降:難以復刻的二戰結局二戰德日的投降建立在全面戰敗與佔領基礎上。俄烏戰爭中,俄羅斯擁有核威懾能力,且烏克蘭不具備反攻至莫斯科的軍事實力,全面投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現實的可能是“局部投降”,例如烏克蘭默認失去烏東四州,換取停火。
朝鮮模式:凍結衝突,劃界而治1953年朝鮮停戰協定劃定“非軍事區”,但未簽署和平條約,衝突至今未解。俄烏若效仿此模式,可能以現有戰線為界,烏東四州及克里米亞歸俄控制,烏克蘭保留西部主權,衝突轉入“凍結”狀態。然而,烏克蘭官方多次強調“不割讓領土”,而俄羅斯則要求國際承認其“新領土”。這一矛盾或導致停火協議僅暫停戰爭,而非終結。
代頓協議:國際強壓下的妥協1995年代頓協議通過大國斡旋終結波黑內戰,關鍵在外部調解與利益交換。俄烏若走此路線,需中美、歐盟、土耳其等共同施壓。例如,美國可能以解除部分制裁換取俄撤軍,歐洲以重建資金換取烏妥協,中國則以調停者角色擴大地緣影響力。但難點在於:俄羅斯要求烏克蘭“中立化”,而烏克蘭堅持加入北約,雙方底線難以調和。
二、俄烏終局的四大核心矛盾
無論何種結局,以下四個問題將主導談判進程:
**領土歸屬:木已成舟還是寸土必爭?**俄羅斯已實際控制烏東四州絕大部分,甚至還有小部分蘇梅州和哈爾科夫州,以及克里米亞和賽瓦斯托波爾,並已大部分推動“公投入俄”。烏克蘭則堅稱“主權完整”,拒絕承認任何割讓。而烏軍失去庫爾斯克州之後,又要下來別爾哥羅德彈丸之地充門面。若參考歷史,實際控制線可能成為事實邊界,但法律承認仍是死結。例如,克里米亞問題已被俄視為“不可談判”,而烏方視其為“紅線。
安全保障:北約東擴與俄羅斯的“緩衝區”執念俄烏衝突的導火索是北約東擴。俄羅斯要求烏承諾“永不加入北約”,而烏克蘭將北約視為唯一安全屏障。可能的折中方案是:烏克蘭接受“芬蘭化”(名義中立但保留自衞權),同時歐盟或美國提供單邊安全保證。
**戰爭賠償與重建:誰為廢墟買單?**烏克蘭經濟損失超萬億美元,重建需鉅額資金。西方要求俄羅斯賠償,但俄方反稱制裁使其無力支付。最終可能演變為“資源抵債”:例如,烏被迫以稀土、天然氣開採權換取西方援助(如美烏“礦物交易”草案)。
國際制裁與俄歐關係:解凍還是永凍?西方對俄製裁已導致盧布貶值、技術封鎖,但俄能源出口轉向中印,緩解了部分壓力。若停戰,歐洲可能以“逐步解除制裁”誘使俄妥協,但美國或堅持長期遏制。俄歐關係的未來,取決於能源紐帶(如北溪管道修復)與地緣博弈的平衡。
三、調解人的角色:誰是現代“代頓操盤手”?
歷史表明,成功的停戰離不開強勢調解方。俄烏可能的調解者包括:
土耳其:黑海棋手土耳其憑藉黑海地理位置與俄烏雙重關係(購俄導彈、供烏無人機),多次促成換俘與糧食協議。其目標是提升地區影響力,同時避免與俄徹。
中國:低調的斡旋者中國提出“和平方案”,強調主權與停火併行。若成功調停,可鞏固“全球南方”領導地位,並擴大對俄烏經濟滲透(如獲取烏重建項目、俄能源合作)。
沙特與阿聯酋:金元外交沙特曾主辦烏克蘭問題國際會議,試圖以“石油美元”撬動外交話語權。其動機包括轉移也門戰爭壓力、提升國際形象。
美國:幕後導演美國雖表態支持烏“戰鬥到底”,但特朗普派系被曝與俄密談,內容涉烏克蘭中立、解除部分制裁等。美方核心利益是消耗俄羅斯同時控制歐洲能源市場(如通過烏克蘭管道供應入美國,替代北溪接入德國)。
四、終局預測:最可能的混合劇本
綜合歷史與現狀,俄烏戰爭最可能以“凍結衝突+資源換和平”形式收場:
領土:烏東四州及克里米亞成為俄“事實領土”,但烏拒不承認,留待未來國際仲裁。
安全:烏克蘭獲歐盟安全承諾,但暫不加入北約;俄默許烏與歐盟深化合作。
經濟:烏以稀土、農業資源抵償西方債務,美企控制關鍵基礎設施;俄通過能源出口逐步恢復經濟。
國際:中美歐形成“脆弱共識”,默認俄烏分裂為“新常態”,但保留制裁槓桿。
這一結局類似朝鮮戰爭停戰+越南式資源掠奪的結合體,既非徹底和平,亦非全面戰爭,而是大國利益均沾下的“可控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