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這劇比我預想的好看多了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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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我是影小妹
在這個信息爆炸、視覺至上的時代,社交媒體上的“完美”形象如潮水般湧來,不斷重塑着公眾對於美的認知邊界。
濾鏡下的無瑕肌膚、精修過的曼妙身姿,以及那些被刻意營造的“高級感”生活片段,共同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人們緊緊束縛在對外貌的過度關注與焦慮之中。
醫美行業,作為這一焦慮情緒的直接受益者,其發展速度之快、規模之大,令人咋舌。
今天就來推薦一部跟這個行業有關的劇——
《以美之名》

這部由李少飛執導,姚晨與賈靜雯領銜主演的劇集,打的是“國內首部聚焦整形修復的行業劇”的響亮旗號。
故事起始於一場極具衝擊力的手術場景。
姚晨所飾演的喬楊,是公立醫院顱頜面外科的副主任醫師。
她接診了一位名叫方婷的“恐龍女孩”,方婷的面部被巨大的腫瘤所佔據,多年來一直生活在他人異樣的目光之中。

面對這一罕見病例,喬楊堅持要進行全切手術,而主任則主張保守治療,雙方為此展開了激烈的爭執。
雖然手術取得了成功,但喬楊卻因“冒險”行為被調離了核心科室。

另一邊,賈靜雯飾演的周靜雯,作為私立醫美機構的創始人,正面臨着骨幹醫生集體跳槽的嚴峻危機。
她急需一場高難度的手術來重振聲威,而目標正是昔日同窗喬楊。
兩位女主曾因一樁陳年醫療事故而分道揚鑣,如今又在職業理念的激烈對抗中重逢。
喬楊始終堅守醫療本質,將手術視為患者重生的契機;
而周靜雯則更傾向於將醫美納入市場化運作,認為滿足客户需求才是生存法則。
劇中的病例成為了串聯起整部劇的一個主線。

被家暴至全身70多處傷痕的江蓉,滿心渴望通過疤痕修復來告別過往的傷痛。
周靜雯提議將這台手術壓縮至三小時並進行公開直播,然而喬楊卻對其中的作秀成分提出了質疑。
醫美究竟是純粹的醫療行為,還是一種消費商品?

當鏡頭緩緩掃過江蓉佈滿傷痕的軀體時,觀眾看到的不僅僅是血肉之軀的創傷,更是社會暴力施加在人們心靈上的深刻烙印。
正如周靜雯所言:“消除疤痕只是表層,癒合心靈才是真正的內核。”而喬楊的詰問“為誰而美”,則將討論推向了更深層次。
當女性試圖通過改變容貌來逃離苦難時,這種“美”究竟是自我救贖,還是另一種社會規訓?
《以美之名》的獨特之處,在於它拒絕進行非黑即白的簡單價值判斷。

在“恐龍女孩”案例中,保守派醫生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
全切手術確實可能導致患者喪命;而喬楊的激進方案雖然成全了方婷的尊嚴,卻也讓她付出了職業生涯的代價。
這種矛盾延伸到了每一個角色身上。
周靜雯深諳資本市場的生存法則,但在內心深處始終保留着對醫療本質的敬畏;
喬楊看似理想主義,實則對醫美行業的商業化困境心知肚明。

就連配角也是話題十足。被餵母乳至胸部乾癟的母親渴望隆胸來重獲自信,跟風做“下瞼下至”的女孩們沉迷於網紅審美……
每一個案例都像一記重錘,重重地敲打着觀眾對“美”的固有認知。
“你認為的美的標準,到底是由誰制定的?”

《以美之名》的現實意義,在於它撕開了消費主義為醫美披上的糖衣,暴露出其作為醫療行為的本質。
那些躺在手術枱上的人,並非全是追求“網紅臉”的盲目者,更多是被命運推向絕境的普通人。
劇中“恐龍女孩”渴望的不過是正常人的目光,家暴受害者想要消除的不僅是傷疤,更是屈辱的記憶。
當喬楊説出“對很多人來説,美就是和命一樣重要”時,劇集完成了對醫美行業的終極正名:
這不是虛榮的修羅場,而是讓殘缺生命重獲尊嚴的戰場。

這種顛覆性敍事,與當下社會對醫美的污名化形成了強烈對沖。
在短視頻平台鼓吹“顏值即正義”的今天,通過這樣一個個鮮活的案例也在提醒着觀眾:
真正的美從不該被標準化,醫療美容的本質永遠是“醫療”而非“美容”。
當然,劇集也並未迴避國產行業劇存在的一些通病。
喬楊“天才醫生”的設定稍顯懸浮,硬闖會議室的橋段也難免有些戲劇化。
但這些瑕疵在厚重的現實議題面前顯得微不足道。
當鏡頭跟隨手術刀劃開皮膚,鮮血與希望同時湧出時,《以美之名》已然超越了類型片的範疇。
從更深層次來看,這部劇所探討的“美”的概念,不僅僅侷限於醫美行業。

在當今社會,人們對美的追求無處不在,從日常的穿着打扮到社交媒體上的形象展示,美似乎成為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而《以美之名》通過醫美這一特殊領域,揭示了美的背後隱藏的複雜社會心理。它讓我們思考,我們究竟是在追求真正的美,還是在迎合社會設定的標準?
我們在追求美的過程中,是否失去了自我?
在醫美行業仍被妖魔化的當下,這樣的作品不僅需要勇氣,更承載着喚醒大眾思考的使命。
關於美,關於尊嚴,關於我們該如何對待那些渴望重生的靈魂,這些都是這部劇帶給我們的深刻啓示。
它讓我們明白,美不應該是一種束縛,而應該是一種自由;
不應該是一種規訓,而應該是一種自我表達。
每一個人都有追求美的權利,但這種追求應該建立在尊重自我、尊重生命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