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寧《花魁之死》第13章 做菜的廚師先嚐菜_風聞
姬安宁观察-网络作家,独立时评人,价值清道夫,民间思想者。5小时前
姬安寧《花魁之死》第13章 做菜的廚師先嚐菜
“不會吧?陳老闆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人,據説身價有幾個億,他會在乎這區區的五百萬嗎?”王欣搖頭道。
“那你説,張海英除了在陳老闆的擔保公司裏存錢之外,她還和其他老闆合作嗎?比如做生意什麼的?”周妙彤問。
“反正,我沒有聽説過,海英姐有時候是非常神秘的,有的事情她讓姐妹們知道,有的絕對不會讓我們知道的。”王欣道。
“海英姐這些年掙的錢聽説有三、四千萬,我那一次去她的房裏,她正跟一個男人打電話,好像是兩個人投資了房地產什麼的,我問海英姐,她説是一個普通的朋友。”一直沒有説話的馬美玉插話道。
“有一個問題,像張海英這樣的人,她和那些男人會有真感情嗎?”周妙彤問道。
“我看沒有,我接觸的男人,説明白一點,就是玩,至於説感情,那是一種欺騙自己的東西,當然了,那個台灣商人一下子給了張海英四百萬,我認為是真感情,你想想,如果沒有真感情的話,他不會給這麼多,所以有時候,感情的真假是可以用金錢去度量的!”馬美玉繼續説道。
“這就是説,即便是和張海英做生意的男人,也和她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也不一定有真感情?”周妙彤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都為她的固執感到奇怪,女人都看重感情,連警察也不例外,而男人似乎更看重關係。
“應該是吧!”王欣道。
“那個陳老闆你見過嗎?馬美玉。”周妙彤又開始把目光轉向了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孩。
“當然見過,他每次見我,除了想幹那事之外,都是讓我在他那個擔保公司裏存錢。”馬美玉説的十分真誠,以至於在我看來,這個女孩不會説謊。
“這我就不明白了,陳老闆不是張海英的靠山嗎?他怎麼可以打你的注意呢?”周妙彤不解地問。
“男人有一個專心的嗎?當然,他們會特別喜歡某一個女人,但這是表面的,他們見到不同的女人,都想品品不同的味道,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對不對?”馬美玉説這話的時候,還在用眼光徵詢王欣的意見。
“男人都是這樣,不但是愛偷腥的貓,而且還是愛偷不同腥的貓。”王欣笑道。
“智老闆已經走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可以説一説,你們和他的關係怎麼樣?張海英和他的關係怎麼樣?”周妙彤問道。
“智老闆對我們挺好的,他對海英姐也不錯。”王欣搶先説道。
“他為什麼對我們好呢?不是因為我們能給他創造財富嗎?他這個人也好色,嘻嘻,男人只要不是太監,都一樣。”馬美玉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智老闆也跟你們玩?”從周妙彤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的意思是,你是這裏的老闆,怎麼可以兔子也吃窩邊草呢?
“嘻嘻,他還有優先權呢!”馬美玉道。
“我聽説這個智老闆不是有自己的妻子嗎?”周妙彤不死心地問。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這個時候的老闆誰還跟自己的老婆那個呢?那個也為了交公糧,嘻嘻。”馬美玉放肆地笑道。
“那麼這個智老闆對死者張海英有意思嗎?”周妙彤一下子提到了關鍵問題,畢竟老闆和員工的風流事,外人是沒法管的,但我們需要了解的是死者和老闆的真實關係。
“智老闆是非常欣賞張海英的,他們兩個肯定有事,張海英雖然説是比我們老了點,但也不到三十歲,這個年齡的女人還是挺招男人喜歡的。”馬美玉道。
“關於張海英的死,你們兩個能想到嗎?你們懷疑是誰幹的呢?”周妙彤這個時候臉上帶着笑意。
“我根本沒有想到,那麼好一個人,有誰會恨她呢?有誰要殺死她呢?太不可理解了,她死在自己的家裏,我也不知道這是誰幹的!”王欣道。
“張海英是個好人不假,正因為她是一個好人,才可能在暗地裏得罪了她所不知道的人,因為她把一切好處都佔盡了,別人的利益就會受到損害,我覺得她交往的人那麼雜,誰知道是誰幹的?”馬美玉的回答還是讓周妙彤和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我們已經拿到了張海英的手機,上面的聯繫人有537個,其中男人有491個,她怎麼會有這麼多聯繫人呢?”周妙彤又把重點放在了聯繫人上。
“這個數量不算多吧,我們幹這一行的,手機都是最好的,聯繫人多也是工作需要,男聯繫人多很正常。”王欣不禁笑道。
“沒有想到,張海英的手機聯繫人只有五百多個,我們這一行前幾年有一個叫什麼的,達到了一千二,這跟説理去?”馬美玉忍不住説道。
“原來是這樣呀,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這個春花秋月夜總會,智老闆經營了多長時間?他是不是以前就認識張海英呢?”周妙彤問道。
“春花秋月,已經開了十五年了,前前後後有四個老闆,前幾個聽説都沒有掙錢,因為整天罰款給罰的,只有智老闆到了這裏之後,算是風平浪靜了,怎麼説呢?他結交廣泛,背景深厚呀,我聽誰説,在智老闆還沒有接手春花秋月的時候,他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了,所以他認識張海英應該前五年的事情了,智老闆截至目前剛剛接手不到三年,他在管理上挺有一套的。”王欣道。
“我私下聽説,智老闆是一個黑白通吃的人,而且他交的朋友非富即貴,我們跟着他幹也放心,你看看,你們這些大蓋帽來了,我們也不害怕。”馬美玉笑道。
“你們只要從事守法活動,肯定沒有人管你,如果不守法,就説不準了。”周妙彤説完,又讓我留下了玫瑰、王欣、馬美玉的手機號,她又和四個人分別握了手,我們兩個人才離開了春花秋月。
在回來的汽車上,我跟周妙彤開玩笑道:“周姐,我觀察過,你這個人有潔癖,怎麼在裏面的時候,還和那幾個失足婦女握手呢?你就不怕她們給你傳染什麼病嗎?”
“沒有想到,你這個傢伙挺壞的,從心裏看不起這些失足婦女,怎麼説呢?我前些年也看不起她們,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我也開始明白,她們也是人,她們也是需要關懷的一般人,我沒有理由瞧不起她們!”周妙彤激動地説。
“周姐,你領會錯了,我知道,你的政治方向沒有問題,我所説的意思是,一個有心理潔癖的人,怎麼克服自己心理障礙,去和自己認為不乾淨的人或者事物進行接觸呢?比如説那些屍體,是非常讓人厭惡的,我們正常人都厭惡,你這個有潔癖的人怎麼去克服自己的這種特殊心理呢?”做為警校畢業的大學生,我看過許多心理學書籍,所以我十分注意這類問題。
“起初也是不適應,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我把那些屍體想象成我自己,我把那些人想象成我自己,這不結了嗎?”周妙彤倒是回答得十分乾脆。
“周姐這個方法很好,不過,你今天問那些失足婦女,感情不感情的,是不是跟你老公有關係呀?我聽説你老公也是個商人?古詩有云,‘商人重利輕別離’嘛!”我又問道。
“你這個傢伙,還想挑撥我們夫妻關係呢?我的那位,他不敢,你知道為什麼他不敢嗎?因為我有槍,他要是把我惹毛了,我就給他一梭子!”周妙彤笑道。
“你這樣説就要犯錯誤了,我們警察的槍也不是隨便就能用的。”我笑道。
“我才不管呢,只要是背叛了我,我那個老公就得挨槍子,我説,你剛才聽到了嗎?那個智老闆,把這幾個失足婦女都霸佔了,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個智老闆,看着人模狗樣的,怎麼也是一個糟蹋女人的禽獸呢?”周妙彤不平道。
“這應該是個普遍現象,‘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在所有的娛樂場所好像都是這樣,不要忘了,做菜的廚師都是首先要嘗菜的,賣酒的老闆都是首先要品酒的,這應該很正常!”我總結道。
“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就知道的這麼多,你將來長大了,還不成人精了?”周妙彤訓斥道。
“論刑偵經驗,我得跟你學習,要論社會經驗,就不一定了,我整天在電視上看新聞,在網上看那麼多的荒誕故事,應該瞭解一點。”我謙虛地説。
我們剛回到警局,周妙彤就接到了李隊長的一個電話,“周探長,明鑫花園又出事了,在D棟十八樓,一個男人跳樓了,本來大家認為這是一起普通的自殺案件,但我覺得還是通知你們來看一下,畢竟這又是在明鑫花園死的人,你們來看一看是不是和張海英那個案子有關係。”
“又是明鑫花園,這一次是D棟,小姬,看來今天我們是無法正常下班了,叫上左建斌,我們出現場!”周妙彤命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