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説特朗普發動的關税戰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_風聞
大眼洞察-洞若观火,却装聋作哑,是不负责任滴1小时前

特朗普發動的關税戰,表面上是“美國優先”的強硬手段,實則是一場充滿戰略短視的自我消耗。這一政策不僅未能兑現其承諾的“平衡貿易逆差”“復興製造業”,反而讓美國經濟陷入多重困境,甚至動搖了全球經濟體系的根基。從以下幾個層面分析,可以清晰地看到特朗普政府如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貿易逆差不降反升:數據直接“打臉”
特朗普發動關税戰的核心目標之一是減少美國貿易逆差。然而,現實數據卻顯示,自其第一任期加徵關税以來,美國貿易逆差持續擴大。例如,2017年歐盟對美貿易順差約為1300億美元,到2025年已增至2100億美元以上。對華貿易逆差同樣未改善:2024年美國的貿易逆差高達1.21萬億美元,比特朗普首次發動貿易戰的2017年高出50%。
這種反差的根源在於美國經濟的結構性矛盾。一方面,美國製造業空心化導致其依賴進口商品;另一方面,加徵關税推高了進口成本,但美國消費者和企業並未因此轉向國產替代品,反而被迫承受更高價格。例如,美國約四分之一的鋼鐵和一半的鋁依賴進口,加徵關税後,國內金屬價格飆升,汽車製造商成本增加數千美元,最終轉嫁到消費者身上。這種“自損式”關税邏輯,本質上是用美國普通人的錢包為政策買單。
二、通脹壓力加劇:美聯儲政策空間被鎖死
特朗普關税戰對美國經濟的另一大沖擊是推高通脹。2025年,美國通脹率始終未降至美聯儲2%的目標區間,而加徵關税進一步加劇了物價上漲壓力。例如,對中國商品加徵的關税使美國進口商品平均税率從3%飆升至39%,導致消費品價格顯著上升。美國鋁價已是全球最高,鋼鋁關税引發的成本上漲傳導至汽車、飲料罐等下游產業,擠壓企業利潤並推高終端價格。
更嚴重的是,通脹壓力限制了美聯儲的貨幣政策選擇。若美聯儲為抑制通脹而加息,可能加速經濟衰退;若維持低利率,則通脹風險加劇。這種“滯脹”陰影已在美國經濟中顯現,股市暴跌、黃金價格創歷史新高(突破每盎司3000美元)等現象,均反映出市場對經濟前景的恐慌。
三、股市與企業信心崩塌:華爾街的“用腳投票”
特朗普關税戰對資本市場的衝擊尤為直接。2025年3月,美股三大指數連續暴跌,納斯達克綜合指數累計跌幅超14%,小盤股指數羅素2000接近技術熊市區間。科技巨頭首當其衝:亞馬遜、蘋果等企業市值縮水數千億美元,特斯拉股價腰斬,馬斯克個人財富蒸發近1500億美元。
這種市場震盪的背後,是投資者對特朗普政策不確定性的強烈擔憂。例如,當特朗普宣佈對全球加徵“對等關税”時,美股期貨全線跳水,耐克、蘋果等跨國企業盤後交易跌幅超7%。企業界普遍認為,關税戰打亂了全球供應鏈,迫使企業承擔額外成本,且政策反覆無常(如對加拿大、墨西哥關税的“加徵—豁免—再加徵”循環),進一步削弱了商業信心。
四、國際反制與盟友離心:美國的“孤家寡人”困境
特朗普的關税戰不僅未能壓服貿易伙伴,反而引發全球性反制,甚至讓傳統盟友倒戈。歐盟對價值260億歐元的美國商品加徵報復性關税,精準打擊波旁威士忌、哈雷摩托車等產自特朗普支持州的產品。加拿大則通過世貿組織申訴、暫停出口電力附加費談判等手段反制,迫使特朗普多次撤回關税威脅。
更諷刺的是,美國試圖通過關税迫使企業迴流本土,但現實是跨國公司選擇“繞道”。例如,美國對中國商品加徵54%關税後,部分企業轉向越南、墨西哥等國生產,但這些國家同樣被特朗普列入高關税名單。這種“四面樹敵”的策略,反而加速了全球供應鏈去美國化,削弱了美元霸權(美元在全球交易結算中的佔比從2000年的71%降至58%)。
五、國內政治壓力:農業州“反水”與選舉危機
關税戰的國內政治代價同樣沉重。中國針對美國農產品的精準反制(如大豆、玉米加税),直接衝擊特朗普的農業州基本盤。2025年,美國農民因出口受阻陷入困境,迫使特朗普派參議員戴恩斯訪華求購農產品,甚至鬆口稱“關税可以談”。這種政策反覆暴露了特朗普在選舉壓力下的脆弱性。
此外,關税收入並未填補財政赤字。美國公共債務佔GDP的115%,財政赤字率接近7%,而關税收入杯水車薪。特朗普試圖通過關税為減税政策“補窟窿”,卻導致經濟惡性循環:減税刺激的需求被通脹吞噬,關税加劇的貿易衝突又拖累增長。
六、歷史教訓與體系崩壞:重蹈“大蕭條”覆轍?
從歷史維度看,特朗普關税戰的危險性遠超短期經濟數據。20世紀30年代的貿易保護主義曾加劇“大蕭條”,而當前美國正以同樣方式破壞二戰後建立的開放經濟體系。這一體系曾讓全球貿易佔GDP比重從20%提升至60%,但特朗普的“關税大棒”正在撕裂多邊規則,引發全球33萬億美元經濟損失的預警。
更深遠的影響在於,美國從全球化領導者淪為規則破壞者,加速了國際權力格局重組。中歐加強合作、發展中國家探索多元貿易網絡(如“一帶一路”),均是對美國單邊主義的回應。若美國繼續一意孤行,其全球經濟主導地位恐將加速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