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寧《花魁之死》第25章 張海英沒有死_風聞
姬安宁观察-网络作家,独立时评人,价值清道夫,民间思想者。52分钟前
姬安寧《花魁之死》第25章 張海英沒有死
許櫻桃看了半天,圖像才出來,她平靜地説:“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娘,我不告訴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只想問你,視頻中的這個女的,是不是你的女兒張海英?”周妙彤嚴肅地問道。
“這個肯定是呀,怎麼不是呢?你看看這身材,你看看這模樣,在全中國,你還能找到第二個和張海英長得這麼像的人嗎?”許櫻桃十分肯定地説着。
“大娘,你仔細看一下,你再次確定一下,這個女人是不是你的寶貝女兒張海英?”周妙彤的眼睛睜得老大,我和車志強也顯得十分緊張,而在我看來,可能是許櫻桃年齡大了,眼也不管用了,手機的屏幕又太小,那個疑似張海英的女人又沒有特寫鏡頭,在這種情況下,讓一個接近六十歲的老太太用肉眼辨認,失誤似乎是難免的。
“不用看,就是我的女兒張海英!”許櫻桃顯得有點生氣,因為在她看來,自己的女兒她要是不認了,她還活個什麼勁。
“大娘,你總得拿出自己的證據吧,比如説,她臉上有一個記號什麼的。”周妙彤也害怕許櫻桃在這裏胡説,於是提醒道。
“我説周警官,我自己的女兒我要是不認識,我還能幹什麼呢?你看她走路時左手臂的姿勢嗎?海英從小就是這種動作,這是她的招牌動作!”許櫻桃堅持道。
周妙彤看到張海龍也十分關心這個視頻,就拿過來讓他看,他看了幾段,大為驚訝道:“我姐什麼時候去過廣州白雲機場了,還是在6月11號,不對呀,我姐6月10不是發現已經出事了嘛,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這個是6月11號的東西?小龍,你不是騙我的吧?”許櫻桃再老,她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的道理,她於是趕緊將周妙彤的手機拿過來重新觀看。
“我騙你幹什麼?這個視頻上都顯示日期的,你看看,這不是日期嗎?”張海龍指着説。
“周警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説呀?”許櫻桃狐疑地問道。
“是這麼回事,我本來不想給你們説的,但現在海龍已經看出來了,我只該把問題説清楚了,是這樣,我們現在的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的女兒——也就是張海英是在6月9日晚上八點到十二點這一段時間被人殺死的,但我們是在第二天下午五點才知道的,第二天是6月10日,可是有一個春花秋月的員工——也就是舒暢的女同事玫瑰,她説,在6月11日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她在廣州白雲機場的一個超市裏看到了張海英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們當然不相信呀,我們昨天就去調查了,居然看到了這幾段視頻,真的是張海英——大娘你也看了,這個就是張海英,海龍也看了,這個就是張海英,我想問你們的是,這一切該怎麼解釋呢?或者你們再確定一下,這個視頻中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張海英?”周妙彤激動地説。
“這就説過,我的女兒沒死吧,她是跑了,我這兩天就在做這個夢,我的閨女並沒有死,她就是出去旅遊了!”許櫻桃十分興奮,手舞足蹈地説。
“也許是吧,你仔細看看,那個男人是誰?大娘你認識嗎?海龍,來,你也看一看!”周妙彤招呼道。
“這個男的沒見過,不認識。”許櫻桃自言自語道。
“我也沒見過這個男人,我姐認識的人比較多,誰知道這人是誰呀!”張海龍感慨道。
“這就怪了,張海英能獨自離開自己的家,不和自己的親人告別,不和自己的朋友告別,這是為什麼呢?”周妙彤問道。
“我這兩天長做一個夢,也不讓她掙錢了,也不讓她給吃苦了,她就活着,讓我養着就行,或者她自己覺得累了,雲遊四方,到世界各地轉轉,看到這個情況,我放心了,也許她真的到外面旅遊去了!”許櫻桃感嘆道。
“可問題是,我覺得哪一個地方有點不對勁,比如説,如果廣州白雲機場的那個女人是我姐的話,那麼死在我姐家的女人又是誰呢?總不能兩個人都是我姐吧?”張海龍真不愧是政法大學的學生,他很快就發現了這個邏輯悖論,張海英是不可能同時變成兩個女人的。
“大娘,你想一想,那一天,在明鑫花園十六樓,在張海英的家裏,我是讓你看了屍體的,你説,那個是不是張海英呢?”周妙彤認真地問道。
“是呀,我看見的是她,沒有錯呀!”許櫻桃無可奈何地説。
“正如你的兒子説的那樣,張海英不可能有兩個,你覺得哪一個是假的呢?”周妙彤問道。
“哪一個都不假,都不假!”許櫻桃喃喃自語道。
“伯母,周警官的意思是,在你看來,你覺得哪一個更不像張海英呢?”我始終沒有説話,偏偏在這個時候忍不住,我插話了。
“我覺得死的那一個不像!”許櫻桃的這句話,讓眾人都感到十分震驚。
“哪一點不像?”周妙彤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的左胳膊上少了一塊痦子。”許櫻桃平靜地説。
“大娘,你當時為什麼不説呢?”周妙彤問道。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是不是海英把那個去掉了?我也不知道呀,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我就懷疑這個了。”許櫻桃道。
“周警官,你們剛才取我媽的一根頭髮,是不是要確定一下,那個死在我姐家裏的,是不是我姐本人呀?”張海龍這個時候好像明白了一切,追問道。
“是這個意思,我們要確定一下,死者和你母親是不是有血親關係。”周妙彤回答得十分肯定。
“另外,你們還害怕那個死去的雙胞胎張海平復活?”張海龍説這話的時候,臉上現出奇怪的表情。
“小夥子,你的判斷非常正確,你將來估計也要到政法系統工作,是一個好苗子!”雖然説我們兩個的年齡差不多,但我還是以長輩的口吻和他説話。
“大娘,還有海龍,你們兩個再看一下手機上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張海英?”周妙彤又一次問道。
許櫻桃看了一遍,十分肯定地説:“就是我的海英,一點不錯!”説着她的眼裏已經盈滿了淚水。
“我覺得廣州白雲機場的這個是我姐,我只有一個根據,因為她的眼光像,而那個死人我沒有見過,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張海龍也言之鑿鑿地説。
“死者的眼光是翻着白眼的,而且還吐出了一個紅舌頭。”我向他們介紹道。
“你説這話已經不能做為參考了,怎麼説呢?人死後,她的狀態已經發生了變化,特別是眼光這一類東西,是不能和活人比較的。”車志強可能是實在聽不下去了,連忙插話道。
“我當時就看見了,我什麼都知道!”許櫻桃堅定地説。
“大娘,海龍,今天就到這裏吧,有什麼事,改日再聊!”周妙彤站起身子,和許櫻桃告別。
“周警官,你們一定要給我找到手機裏的這個人呀,她就是我女兒!”許櫻桃幾乎是哭着説道。
“我們正在找呢,這需要等待!”周妙彤回答得十分乾脆。
“你要是把我姐找到,我們把那個房子給你們!”沒有料到的是,這個時候張海龍居然説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意思?你們已經決定處理你姐的房子了?”我笑着問道。
“是這樣,你看看,那個房子呢,已經死人了,在我們農村人看來,死人的房子,是不吉利的,所以這兩天我們想着,把那個房子賣了,這不為過吧?可是今天呢,我在手機裏看到了海英,我覺得她是出去玩去了,這個房子不能賣!”許櫻桃道。
“啊,周姐,是不是留一下張海龍的手機號呢?”我對周妙彤道。
“對,留一下,以後聯繫方便。”張海龍的這句話已經引起我的重視,所以我暗示給了周妙彤,周妙彤馬上心領神會。
留下張海龍的電話,我們幾個人出來了,由於許櫻桃仍然很激動,我們沒有讓張海龍送。當我們三個人走出那座樓時,剛好在外面看到了張大功,周妙彤上前問道:“大伯,我問幾個問題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什麼事?”張大功道。
“我當着你家人的面不好意思問,現在我問你,許櫻桃當時和那個李棟樑到底怎麼好的?”周妙彤問道。
“周警官,你既然問,我也不怕丟人了,是這樣,櫻桃找那個男人叫王洪亮,確實不是東西,櫻桃孩子有病,總是去找那個李棟樑,你也看出來了,櫻桃也是一個漂亮女人,李棟樑的老婆呢,是一個母夜叉,既不好看,脾氣又古怪,李棟樑於是就和櫻桃好上了,他們兩個總是在河邊幽會,最後讓王洪亮發現了,這樣的話,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惡劣,最後離婚了!”張大功敍述道。
“你的意思是,櫻桃在和王洪亮還有婚姻的時候,就和那個李棟樑好上了?”周妙彤覺得有點吃驚,因為在她看來,這都是都市人的橋段,怎麼會跑到農村人身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