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寧《花魁之死》第26章 戴墨鏡的人_風聞
姬安宁观察-网络作家,独立时评人,价值清道夫,民间思想者。44分钟前
姬安寧《花魁之死》第26章 戴墨鏡的人
“是的,剛才櫻桃硬要説是在他們離婚期間,她和李棟樑好上的,事實上不是這樣。”張大功十分乾脆地説。
“大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當時你為什麼看上許櫻桃了呢?你之前沒有結過婚嗎?”周妙彤笑着問道。
“不瞞你説,我之前結過一次婚,很短時間,就離婚了,接下來就找不到媳婦了,正在這個時候,許櫻桃離婚了,許櫻桃希望李棟樑娶了她,她把問題想的過於簡單了,李棟樑是想要她,可是那個母夜叉怎麼會答應呢?母夜叉不但厲害,而且孃家的弟兄六個,你知道,在我們農村,完全是憑人説話,李棟樑家只有弟兄兩個,再説又是自己喜新厭舊,母夜叉的兩個哥哥一來找,李棟樑就泄氣了。就這樣,兩個人泡湯了。就在這個時候,我找了她,我們兩個就結婚了。”張大功道。
“大伯,你要知道,許櫻桃心裏裝的是李棟樑,在這種情況下,你怎麼把她説服呢?”周妙彤問道。
“是這樣,我向她保證,我一定不歧視她的閨女張海英,一定視如己出,我當時沒有孩子,而那個李棟樑呢,已經有兩個孩子了,我讓她想想,我們兩個到底哪一個更適合他呢?最後許櫻桃被我説服了。”張大功笑道。
“還有一個問題,你説服了許櫻桃不假,但許櫻桃心裏還有李棟樑的一席之地,你們接下來的生活,還愉快嗎?”周妙彤是一個女人,她非常瞭解女人,所以她這樣問道。
“起初,在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我覺得她是有點心不在焉的,後來有了張海龍,她的心就老實了,再也沒有那種想法了,為什麼?有了自己的兒子,就有了自己的根,她知道該怎麼活了。”張大功道。
“大伯,張海龍是你們兩個結婚後第幾年生的?這個孩子的降生肯定讓你們非常高興吧?”周妙彤問道。
“是我們結婚後第二年生的,本來還可以再生一個,考慮到張海英已經到了我的名下,而且還姓了我的姓,那個時候的計劃生育政策比較緊,我們就沒有再生。”張大功道。
“大伯,謝謝你,告訴了我們這麼多。”周妙彤道。
當週妙彤帶着我們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我發現,視頻組的黃雨虹,摸排組的趙林,電信組的武振偉,已經在那裏等候了。沒過十分鐘,副探長左建斌,民警王豔麗也到場了,看來今天是一個案情分析會,方方面面的人都來了。
周妙彤坐到自己的中心位置,對大家説,“這個案子已經被我們命名為‘6,9’大案,為什麼呢?因為法醫已經肯定,張海英是在6月9日的晚上八點到十二點被殺的,我説志強呀,你們這法醫,能不能把張海英的死亡時間再具體一點呀?這四個小時跨度也太大了!”
“檢查仍然在繼續,我想過不了幾天,就能算出更精確的時間。”車志強不慌不忙地説。
“摸排組,趙林,你們的情況怎麼樣?”周妙彤問道。
“報告周探長,我們這些天,無論是在明鑫花園內,還是在明鑫花園外,我們都做了調查,從反映上來的情況看,張海英的社會關係非常複雜,甚至都超出了我們的意料之外,我們印象中,張海英是春花秋月的頭牌,她應該接觸的都是高端人士,這一趟調查下來,我們注意到,張海英所接觸的人羣,除了高端人士之外,還有許多低端人羣,也就是説,她是什麼錢都掙,也可以説是瘋狂地掙錢,由此我懷疑,她難道是為了籌一筆錢嗎?比如,跟她隔一道街一個修摩托車的,也和張海英有染,還有一個面的司機,也和張海英有一腿,我們從這上面也可以看出,張海英的性格,就是密切聯繫羣眾,什麼人都不放過!”摸排組的趙林是一個胖子,他喋喋不休地説。
“趙林呀,你要是這樣説的話,那個看大門的姜老頭,還有保安、物業什麼的,那些人會不會也和張海英有染呢?”周妙彤顯然對這個話題發生了興趣。
“這個我當然聽到了風聲,一個保安叫馬建忠的,和張海英不清不楚的,至於那個姜老頭,我還真的不知道,不過,從那個姜老頭的情況看,也不是什麼好鳥!”趙林掃了大家一眼,笑着説道。
“張海英這個女人嘛,怎麼説呢?表面是個高端女人,在春花秋月的地位那麼高,可是我從這次調查看,她和她對面的鄰居趙樂天有一腿,這個趙樂天是山西煤老闆,有的是錢,似乎可以理解,那你説,和一個保安搞那個,是圖人家的帥呢?還是圖人家的錢呢?我們知道,保安也沒有什麼錢,我問一下,這個保安是不是長得很帥呀?”周妙彤問道。
“這個保安有點帥,但不是真正的帥哥!我正在琢磨這個張海英,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覺得,這個女人有她自己的一套生存邏輯,是什麼呢?那就是,在自己生存的每一個角落,都要利用自己的影響力,都要利用自己的魅力,為自己建立一套嚴密的關係網,從而在必要的時候發揮作用。”趙林是我們這個警局有名的文學愛好者,我沒有想到,他的口才居然這樣好。
“你的意思,她在任何地點都是這樣嗎?”周妙彤不理解地問。
“是的,在任何地點都是這樣,只要出了那個春花秋月夜總會,他的交際邏輯就是這樣!”趙林兩手一攤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要重新分析她的死因了,也就是説,在任何一個地方,包括明鑫花園的物業和保安那裏,張海英都有自己的感情分配,這樣做的結果是,到處都有互相嫉妒的人,到處都有互相仇恨的人,我想起來了,連那個看門的姜老頭也未必給我們提供準確信息,因為他也有自己的利益在裏面。”周妙彤道。
“那個姜老頭,我們也做了調查,是一個好色之徒,曾經發生過這樣一個案例,他曾經對一個小媳婦比較好,結果呢,被人家老公發現,兩個人差一點打起來,你想想,面對張海英這樣的超級大美女,他能不動心嗎?”趙林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海英顯然是不圖他們的錢,就是圖他們的方便,我真的不懂,張海英為什麼要這樣做?”周妙彤感嘆道。
“其實這件事是有端倪的,你説她那兩個保鏢吧,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兩個人,是年輕一點,可問題是,都是低端人士,這就暴露了張海英的交友原則,那是來者不拒,窮富不問,這一點很像《水滸傳》上的宋江!”趙林道。
“我已經快理解張海英了,怎麼説呢?她出身農村,家裏比較窮,所以她長大之後,對窮人並沒有偏見,儘管從她內心深處她更喜歡富人,換句話説,她喜歡窮人,是因為她過去就是一個窮人,而現在呢,她要利用這些窮人了,那兩個保鏢,難道不是被她利用的男人嗎?無論是保鏢,還是小白臉,都只不過是她利用的一種工具。而宋治陽和李小寶呢,似乎是在看到了這一切真相之後,才圖窮匕首見的。”我分析道。
“你們説的都是大道理,張海英的表現,也可能出於性格因素,我在上大學的時候就有一個女同學,她對誰都很好,即便是一個看自行車的,她也去討好人家,這是一種討好人的性格,我現在覺得,張海英似乎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們不能把她的這種行為毫無理由地上升到道德高度!”沒想到,王豔麗也發言了,不能不説,她説的有一定道理。
“視頻組,黃雨虹,最近這兩天有重大發現嗎?”周妙彤把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一個精瘦的警察身上。
“我們發現了李保國,這個人已經在一個月內出現在明鑫花園附近,很明顯,他是來找張海英的,他曾經和張海英在一個叫做黑貓警長的咖啡店門前説過話,張海英並沒有進去,兩個人很快就分開了。”黃雨虹道。
“這個李保國現在有下落嗎?”周妙彤追問道。
“自案發到現在,這個李保國再也沒有出現,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案發前六天的一箇中午。”黃雨虹道。
“要盯緊這個李保國,要麼是他參與了作案,要麼是他聽説張海英死了,他怕受牽連跑了。不管怎樣,這個人只要出現,必須把他給逮住。”周妙彤道。
“是,還有一個人物很奇怪,這個人在案發一個月前,在明鑫花園門口出現過,好像還進去過一次,穿着一身黑西裝,戴着墨色眼鏡,從他的外表看,他可不是一般人!”黃雨虹道。
“這個人和張海英見過面嗎?”周妙彤問道。
“我們從外面的錄像看到,這個人和張海英在一個麥當勞裏見了面,出來之後,張海英的臉色不太好,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人給張海英説了什麼。”黃雨虹説着,拿出自己的手機,把一張張相片放大,讓周妙彤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