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寧《花魁之死》第30章 特殊的藍顏知己_風聞
姬安宁观察-网络作家,独立时评人,价值清道夫,民间思想者。1小时前
姬安寧《花魁之死》第30章 特殊的藍顏知己
不到三分鐘,一個胖墩墩的中年男子在一名警察的引導下來到了我們重案辦公室的四樓房間,那個警察對周妙彤介紹説:“這位是温州人陳中先生,他希望給你説一些有關張海英的事情。”説完便退了出去。
周妙彤很客氣地請陳中坐下,然後説:“我們正準備找你呢,沒有想到你居然自己來了,張海英是你的老相識吧?”
陳中個頭不高,國字臉,兩隻眼睛顯得炯炯有神,他看了周妙彤一眼,似乎是被周妙彤的美貌所吸引,端詳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地説:“我和張海英已經認識六年了,你知道,我是幹擔保公司的,有一些朋友就住在京城,他們很有錢的,我總是往來於温州和京城之間,做一些借貸上的業務。我在朋友的引見下,認識了張海英,這個女孩果然十分漂亮,十分温柔,十分懂事,於是我們兩個便開始來往了,成了要好的朋友。前天我突然聽説張海英被害了,我覺得我有必要來把我所瞭解的張海英的某些事情給你們説一下,不然的話,我自己肯定會成為一個嫌疑對象的。”
“首先我代表重案組對你的合作態度表示感謝,我想知道的是,你起初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幹這個擔保公司呢?”周妙彤好像並不急於知道張海英的事情,因為她的理論是,要真正瞭解一個人,必須瞭解這個人的經歷。
“怎麼説呢?我初中畢業後,就在一個打火機廠幹活,又過了幾年,我自己開了一個打火機廠,掙了一些錢,用現在流行的話,就是我賺到了第一桶金,可是我漸漸發現,這個打火機越來越不掙錢了,便把那個廠處理了,拿着幾百萬去炒房,炒房的週期很長,我又漸漸地發現,有很多人需要錢,而利息都在二分以上,我乾脆幹起了擔保公司,我於是除了我自己的錢外,還吸收了親戚朋友的錢,組成了三億規模的擔保公司,這些年還效益不錯。”陳中笑着,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説着。
“你主要是把錢都貸給什麼人呢?”周妙彤問道。
“我們那裏有這麼幾類人,一個是房地產老闆,一個是炒房者,一個是開廠者,他們在銀行貸不到款,我就貸給他們,從中掙取息差,在我們那個地方,可不是我一個人這麼幹的,許多人都在幹,這幾年形勢不錯。”陳中道。
“陳老闆,我前一段聽説,許多擔保公司的老闆已經破產了,跑路了,你的生意果真有那麼好嗎?”我在一旁質疑道。
“擔保公司這一行,也是一個高危行業,如果經濟形勢好,大家的生意都好,如果經濟形勢不好,你貸給對方的企業出了問題,他們一完蛋,我們也就完蛋了。確實這兩年有的擔保公司跑路了,但只是一部分,我的擔保公司沒有問題,還在盈利。這位兄弟,你年齡不大,還挺懂行的。”陳中看了我一眼,耐心地介紹道。
“我聽説張海英在你的説服下在你的擔保公司放了五百萬,是真的嗎?”這個時候的周妙彤開始進入正題。
“是的,她們那個春花秋月有好幾個姐妹都放了,只是她放的多了一點。”陳中道。
“我想問的是,張海英這個錢是什麼時候放的?”周妙彤問道。
“有一年半了吧,當時她們幾個小姐妹都放了,我沒有虧待她們,月息二分,年息百分之二十四,這樣的收益在我們國家,還是不多的,幹實業的現在也就百分之十五的贏利。”陳中道。
“我想問的是,你每個月都給張海英打錢嗎?張海英有一張專門的銀行卡嗎?”周妙彤問道。
“是的,每月二十號,我肯定給她打十萬,她用的銀行卡是工商銀行的卡。”陳中道。
“我想再核實一下,張海英的這張卡是她自己的名字嗎?”周妙彤問道。
“當然是她自己的,誰也不會讓我打到別人的卡上。”陳中道。
“小姬,有一個問題,我們發現了張海英那麼多的私人東西,但這一張工商銀行卡怎麼沒有看見呢?難道説張海英把這張卡放到了別的地方嗎?”周妙彤朝我問道。
“其它六張銀行卡都在,但這一張工商銀行卡沒有見到,陳老闆,是不是你記錯了?會不會是農行卡呢?”我問道。
“絕對是工商銀行卡,這一點不會錯的!張海英最初給我那五百萬的時候,也是從這張卡上轉過來的,我記得很清楚。”陳中激動地説。
“我想知道的是,你當初是怎麼聯繫到張海英這個客户的?她又給你説了什麼?”周妙彤問道。
“我那個時候資金缺乏,有一個房企急需錢,他可以給我五分息,這個利息是比較高的,對我有極大的誘惑力,但我手上的錢,都放在別處去了,我就到了一趟京城,找了一些朋友,湊夠了八千萬,其中就有春花秋月的一千萬,張海英一個人給了我五百萬。”陳中道。
“張海英即便是再有錢,這五百萬對她來説也不是少數,她就沒有對你説點什麼嗎?”周妙彤問道。
“當時她跟我説,她自己的開銷很大,需要錢生錢,讓我看管她的這些錢,不要出問題。”陳中道。
“那麼你覺得張海英在別的地方還放了錢嗎?”周妙彤不放心地問道。
“聽那意思,張海英肯定在別的地方投了錢,但究竟幹什麼的,我也不知道。”陳中道。
“張海英的開銷大,怎麼大了?那個時候還沒有那兩個小白臉呢?”我不由得問道。
“這位小哥就不知道了,女人家,幹那個事,一個是行頭,那玩意也是非常重要的,要出來有味道,需要保養,需要衣服,需要美容,需要鍛鍊,張海英之所以在京城是一棵常青樹,跟她在這方面的投資有關。另外呢,她的收入大了,就喜歡跟富人相比,我們也聽過這樣一句順口溜,百萬富翁,感覺很富,因為你比較的對象都是窮人,千萬富翁感覺很窮,因為你比較的對象都是億萬富翁!就是這個道理。”陳中道。
“我聽説,你是張海英的五大靠山之一,你和張海英的感情怎麼樣?”周妙彤問道。
“五大靠山?這是誰説的?有那麼多嗎?”陳中奇怪地反問道。
“具體的名字我都不説了,這個都應該是真實的,我們也知道,每個女人,特別是幹那種行業的女人,沒有靠山好像是不行的,連張海英的幾個小姐妹,人人都有靠山。所謂靠山,就是超級粉絲,也叫擁泵。”周妙彤道。
“你説這個我想起來了,張海英是有五個,起初的是一個台灣商人,還有一個日本老闆,那兩個好像都不再往來了吧?”陳中道。
“別人就不説了,你跟她感情怎麼樣?”周妙彤又問道。
“海英這個女孩挺好的,你看我這個年齡,都可以做她的父親了,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我老婆身上就是找不到那種女人的感覺,可是,自從認識了張海英,我覺得我找到了我一生追求女人的最高境界,雖然她是一個風塵女子,但在我心裏,她是一個特別温柔的女人,温文爾雅,知書達理,特別會體貼人,我當時非常喜歡張海英,我甚至認為,我這一輩子終於找到了一個知音。”陳中激動地説。
“跟我説實話,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周妙彤目光鋭利道。
“這幾年下來,我總共在她身上花了一百六十多萬吧,男人嘛,喜歡上哪個女人,就是喜歡花錢!”陳中看了一眼天花板,嘿嘿笑道。
“我還想問你的是,你是怎麼把張海英從一個藍顏知己變成自己的商業客户的呢?”周妙彤問道。
“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在那裏聊天時,她説,現在有倆錢,也沒有投資渠道,放在銀行利息太低,炒股又不安全,我隨即向她説了擔保公司的事,她不知道什麼叫做擔保公司,隔了很長時間,她給我打電話,説,只要你能保證我的資金安全,我就把這錢放在你那裏。我當時認為她只有一、二百萬,沒有想到她一次就拿出了五百萬!”陳中道。
“陳先生,你和張海英之間的感情一直很好,還是中間出現過問題?”周妙彤問道。
“一直都很好,你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特別喜歡張海英這樣的女人,她總是十分温柔的,我們之間怎麼可能發生不快呢?”陳中解釋道。
“可問題是,在你知道張海英有那麼多的靠山之後,你對她的感情會不會發生變化呢?”周妙彤笑着問道。
“我最初就知道,她是一個風塵女子,她不可能屬於任何一個男人的,只是把她的一部分給我,我就很滿意了。這一點上,我不能説沒有一點醋意,但我總能説服我自己。”陳中道。
“在案發前,你和張海英總是用電話聊天,一聊就是一個鐘頭的,我們懷疑是你把張海英殺了!”周妙彤突然嚴肅地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