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貴大盜王者歸來_風聞
水军都督-27分钟前
權貴大盜王者****歸來
唐納德·特朗普對美國關税歷史的扭曲看法
邁克爾·哈德森
2025 2025年4月14日
《The Democracy Collaborative (民主合作)》網站
總結
唐納德·特朗普的關税政策讓他的盟友和敵人的市場陷入動盪。這種無政府狀態反映了一個事實,即他的主要目標並不是真正的關税政策,而是簡單地削減富人的所得税,用關税取代它們作為政府收入的主要來源。從其他國家獲得經濟上的讓步是他為這種税收轉移辯護的一部分,因為這為美國提供了民族主義的好處。
他的表面宣傳,甚至可能是他的信念,是關税本身可以重振美國工業。但是他沒有計劃去處理那些首先導致美國去工業化的問題。沒有人認識到是什麼使最初的美國工業計劃和大多數其他國家的工業計劃如此成功。 該計劃的基礎是公共基礎設施、不斷增長的私人工業投資和受到關税保護的工資,以及強有力的政府監管。特朗普的刀耕火種政策正好相反——縮小政府規模,削弱公共監管,出售公共基礎設施,以幫助支付他對捐贈階層的所得税削減。
這只是新自由主義計劃的另一種偽裝。特朗普錯誤地將其描述為支持工業,而不是其對立面。他的舉動根本不是一個工業計劃,而是一場權力遊戲,旨在從其他國家獲得經濟讓步,同時大幅削減富人的所得税。直接的結果將是大範圍的裁員、企業倒閉和消費價格上漲。
介紹
美國從內戰爆發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使美國的傑出工業起飛一直使自由市場的經濟學家感到尷尬。美國的成功完全遵循與當今經濟正統倡導者的政策相反的政策。對比不僅是保護主義關税與自由貿易之間。美國創造了一種混合的公共/私人經濟,在該經濟中,公共基礎設施投資是“生產的第四個因素”,不得作為盈利業務運行,而是以最低的價格提供基本服務,以補貼私營部門的生活成本和業務。
這些政策的基礎邏輯是在1820年代制定的,亨利·克萊的美國保護關税系統,內部改進(公共運輸和其他基本基礎設施)以及旨在為工業發展提供融資的國家銀行業。一家美國政治經濟學學院基於高工資學説的經濟來指導美國的工業化,以提高生活水平和公共補貼和支持計劃,並促進勞動力。
這些不是當今共和黨和民主黨建議的政策。如果撒切爾主義和芝加哥的自由市場男孩在19世紀後期指導了美國的經濟政策,那麼美國將無法實現其工業優勢。因此,指導美國工業化的貿易保護主義和公共投資邏輯已經從美國曆史上噴出了,這並不令人驚訝。它在唐納德·特朗普的虛假敍述中沒有任何作用,可以促進他廢除累進所得税,縮減政府的規模和私有化資產的拋售。
特朗普特別讚賞美國十九世紀工業政策中的兩點:一是沒有累進所得税;二是政府主要依靠關税收入來提供資金。
特朗普特別讚賞的美國十九世紀產業政策是沒有累進所得税,政府資金主要來自關税收入。這讓他產生了用只針對消費者(即勞動力)的關税取代針對自己的捐贈階層的累進所得税的想法——這一階層在1913年頒佈之前沒有繳納所得税。的確是一個新的鍍金時代!
特朗普讚賞他的英雄威廉·麥金利(1896年和1900年當選總統)時代沒有累進所得税,這是在讚賞鍍金時代的經濟過剩和不平等。這種不平等被廣泛批評為對經濟效率和社會進步的扭曲。為了抵消造成扭曲的腐蝕和明顯的財富追求,國會於1890年通過了謝爾曼反托拉斯法,泰迪·羅斯福隨後進行了反托拉斯,並通過了一項顯著的累進所得税,幾乎完全落在食利者的金融和房地產收入和壟斷租金上。
因此,特朗普正在宣揚一種簡單化和徹頭徹尾的錯誤敍事,即美國十九世紀工業化政策如此成功的原因。對他來説,偉大的是鍍金時代的“鍍金”部分,而不是國家主導的工業和社會民主起飛。他的靈丹妙藥是用關税取代所得税,同時將剩餘的政府職能私有化。這將讓一批新的強盜貴族自由支配,通過減少政府税收和監管來進一步充實自己,同時通過出售剩餘的公共領域(從國家公園土地到郵局和研究實驗室)來減少預算赤字。
導致美國成功起飛的主要政策
關税本身不足以創造美國的工業起飛,也不足以創造德國和其他尋求取代和超越英國工業和金融壟斷的國家的起飛。關鍵是利用關税收入補貼公共投資,結合監管權力和最重要的税收政策,在許多方面重組經濟,並塑造勞動力和資本的組織方式。
主要目的是提高勞動生產率。這需要越來越熟練的勞動力,這需要提高生活水平、教育、健康的工作條件、消費者保護和安全食品監管。高工資經濟學説認為,受過良好教育、身體健康、營養充足的勞動力可能會低估“貧困勞動力”。
問題是,僱主總是試圖通過反對勞工提高工資的要求來增加他們的利潤。美國的工業起飛解決了這個問題,它認識到勞動者的生活水平不僅是工資水平的結果,也是生活成本的結果。
在某種程度上,由關税收入資助的公共投資可以支付滿足基本需求的成本,生活水平和勞動生產率可以提高,而實業家的利潤不會下降。
主要的基本需求是免費教育、公共衞生支持和類似的社會服務。還對運輸(運河和鐵路)、通信和其他自然壟斷的基本服務進行了公共基礎設施投資,以防止它們變成以犧牲整體經濟為代價尋求壟斷租金的私人領地。
美國第一所商學院(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的首任經濟學教授西蒙·帕滕將基礎設施公共投資稱為“第四生產要素”。與私營部門資本不同,它的目標不是盈利,更不是將價格最大化到市場能夠承受的水平。目的是以成本價或補貼價格甚至免費提供公共服務。
與歐洲傳統相反,美國將許多基礎公用事業留在私人手中,但對它們進行監管,以防止抽取壟斷租金。商界領袖支持這種公私混合經濟,認為這是在補貼低成本經濟,從而增加其(和他們)在國際經濟中的競爭優勢。
最重要的公共事業,但也是最難引入的,是貨幣和金融體系,它需要提供足夠的信貸來資助國家的工業增長。創造私人和/或公共票據信用需要取代對金條的狹隘依賴。長期以來,黃金一直是向財政部繳納關税的基礎,這從整體經濟中抽走了黃金,限制了黃金在金融業的可用性。實業家們主張,通過創建一個全國性的銀行體系,提供不斷擴大的上層建築,為工業增長提供資金,從而擺脱對金條的過度依賴。
古典政治經濟學認為税收政策是引導資源和信貸向工業傾斜的最重要的槓桿。其主要政策目標是通過將市場從地租、壟斷租金、利息和財務費用等形式的食利收入中解放出來,使經濟租金(市場價格超過內在成本價值的部分)最小化。
從亞當·斯密到大衞·李嘉圖、約翰·斯圖亞特·穆勒,再到馬克思和其他社會主義者,經典價值理論將這種經濟租金定義為不勞而獲的收入,在不對生產做出貢獻的情況下提取,因此是對經濟成本和價格結構的不必要徵税。對工業利潤和勞動力工資的徵税增加了生產成本,因此應該避免,而地租、壟斷租金和財政收益應該徵税,或者土地、壟斷和信貸可以簡單地收歸國有,成為公共領域,以降低房地產和壟斷服務的准入成本,並減少財務費用。
從亞當·斯密到大衞·李嘉圖、約翰·斯圖爾特·密爾,再到馬克思和其他社會主義者,古典價值理論將這種經濟租金定義為未經勞動而獲得的收入,不參與生產而提取,因此是對經濟成本和價格結構的不必要的徵税。
這些基於內在成本價值和市場價格之間的經典區別的政策使得工業資本主義如此具有革命性。通過對經濟租金徵税,使經濟擺脱食利收入,目的是最大限度地降低生活和做生意的成本,並最大限度地減少金融和地主權力精英的政治統治。當美國在1913年開始徵收累進所得税時,只有2%的美國人有足夠高的收入要求他們報税。1913年税收的絕大部分落在金融和房地產利益的食利者收入上,以及銀行系統組織的信託機構榨取的壟斷租金上。
美國的新自由主義政策如何扭轉其以前的工業動態
自20世紀80年代新自由主義開始以來,美國勞動力的可支配收入一直受到基本需求高成本的擠壓,同時生活成本也將其擠出了世界市場。這與高工資經濟不是一回事。這是為了支付各種形式的經濟租金而削減的工資,而經濟租金已經擴散並摧毀了美國以前具有競爭力的成本結構。如今,每個四口之家33.1萬美元的經濟產出並沒有主要花在工薪階層生產的產品或服務上。它主要被金融、保險和房地產(FIRE)部門和經濟金字塔頂端的壟斷企業抽走。
私營部門的間接債務在很大程度上導致了今天工資的轉移,這些轉移來自不斷提高的勞動者生活水平,以及企業利潤從新的有形資本投資、工業企業的研發中轉移。僱主支付給僱員的工資不足以維持他們的生活水平,也不足以承擔金融、保險和房地產方面的負擔,這使得美國的勞動力越來越落後。
由於銀行信貸和不斷上升的債務/收入比的膨脹,美國購房者的住房指導成本已升至其收入的43%,遠遠高於以前標準的25%。美國聯邦住房管理局為抵押貸款提供保險,以保證遵循這一指導方針的銀行不會虧損,即使拖欠和違約創下歷史新高。在2008年垃圾抵押貸款危機後的奧巴馬驅逐止贖潮中,房屋擁有率從2005年的69%以上降至63%以下。租金和房價穩步飆升(特別是在美聯儲故意保持低利率以抬高資產價格來支持金融業的時期,以及私人資本購買工薪階層負擔不起的房屋的時期),這使得住房成為工資收入中最大的支出。
為了獲得更高收入的工作而承擔的學生教育債務,以及在許多情況下能夠開車去上班所需的汽車債務,拖欠的債務也呈爆炸式增長。這是由信用卡債務累積而成的,只是為了維持收支平衡。民營化醫療保險的災難現在消耗了美國GDP的18%,然而醫療債務已經成為個人破產的主要原因。所有這一切都與最初的高工資經濟政策對美國工業的意圖背道而馳。
這種新自由主義的金融化——食利者收費的激增、住房和醫療成本的通貨膨脹,以及依靠超出個人收入的信貸生活的需要——有兩個影響。最明顯的是,自2008年以來,大多數美國家庭都無法增加儲蓄,只能靠薪水度日。第二個影響是,由於僱主不得不支付足夠的工資來承擔這些食利者的成本,美國勞動力的生活工資已經遠遠高於其他所有國家的經濟水平,以至於美國工業無法與外國的工業競爭。
美國經濟的私有化和放松管制迫使僱主和勞動者承擔食利者的成本,包括更高的房價和不斷上升的間接債務,這些都是當今新自由主義政策的重要組成部分。產業競爭力的喪失是中國再工業化的主要障礙。畢竟,正是這些食利者的收費首先使經濟去工業化,使其在世界市場上的競爭力下降,並通過提高基本需求和經營成本來刺激工業向海外轉移。支付這樣的費用還會減少勞動力購買其產品的能力,從而縮小國內市場。特朗普的關税政策無助於解決這些問題,反而會加速價格通脹,從而加劇這些問題。
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很快改變,因為今天新自由主義政策的受益者——這些食利者負擔美國經濟的收費的接受者——已經成為億萬富翁的政治捐贈者階層。為了增加他們的食利者收入和資本收益,並使其不可逆轉,這個復甦的寡頭正在推動進一步私有化和出售公共部門,而不是提供補貼服務,以最低成本滿足經濟的基本需求。被私有化的最大的公用事業是自然壟斷企業——這就是為什麼它們一開始就被保留在公共領域的原因(即,為了避免壟斷榨取租金)。
其藉口是,追求利潤的私有制將為提高效率提供動力。現實情況是,以前屬於公共服務的價格已提高到市場能夠承受的運輸、通訊和其他私有化部門的價格。人們急切地等待着國會試圖私有化的美國郵局的命運。
增加產量和降低成本都不是今天拋售政府資產的目的。擁有一傢俬有化的壟斷企業並從中提取壟斷租金的前景,促使財務經理們借錢收購這些企業,從而將債務支付增加到它們的成本結構中。然後,管理人員開始出售企業的房地產,以獲得快速現金,並以特別股息的形式發放,再將經營所需的房產租回。其結果是,高成本壟斷企業負債累累,利潤暴跌。這就是新自由主義模式,從英國泰晤士河水務私有化的典範,到通用電氣和波音等私營金融化的前工業公司。
與19世紀工業資本主義的起飛形成對比的是,在今天這個食利者金融資本主義的後工業時代,私有化者的目標是從迄今為止已被私有化、金融化和解除管制的公共企業的股票中獲得“資本”收益。私人領域也在追求類似的財務目標,金融部門的商業計劃一直是用在股票、債券和房地產上賺取資本利得來取代對企業利潤的追求。
絕大多數股票和債券是由最富有的10%的人持有的,而不是底層的90%。雖然他們的金融財富飆升,但大多數人的可支配個人收入(在支付食利者費用後)卻縮水了。在今天的食利者金融資本主義下,經濟同時向兩個方向發展——工業產品生產部門下降,金融和其他對該部門勞動力和資本的食利者要求上升。
以前通過最小化生活和商業成本來建立美國工業的公私混合經濟,已經被特朗普最有影響力的選民(當然也是民主黨人)逆轉了——最富有的1%,他們繼續在撒切爾主義、里根經濟學和芝加哥反政府(指反勞工)理論家的自由意志主義旗幟下行軍。他們指責政府的累進所得税和財富税、對公共基礎設施的投資,以及作為監管者防止掠奪性經濟行為和兩極分化的角色,是對“自由市場”的侵犯。
當然,問題是“對誰免費”?他們的意思是富人可以自由地榨取經濟租金的市場。他們既忽視了徵税或以其他方式最小化經濟租金以實現工業競爭力的必要性,也忽視了這樣一個事實:削減富人的所得税——然後堅持像家庭那樣平衡政府預算,以避免陷入更深的債務——使公共購買力注入的經濟陷入飢餓。沒有淨公共支出,經濟就不得不向銀行尋求融資,而銀行的有息貸款呈指數級增長,擠佔了商品和實際服務的支出。這加劇了上文所述的工資擠壓和去工業化的動態。
所有這些變化的一個致命影響是,資本主義並沒有像19世紀所預期的那樣使銀行和金融體系工業化,而是使工業金融化。金融部門並沒有將信貸用於為新的生產資料提供融資,而是用於接管現有資產——主要是房地產和現有公司。這使得資產揹負了沉重的債務,因為金融部門通過放貸來抬高資產的價格,從而使資本利得膨脹。
這一金融化財富增加的過程不僅以債務的形式增加了經濟管理費用,而且以房地產、工業和其他公司更高的購買價格(由銀行信貸膨脹)的形式增加了經濟管理費用。與賺取資本利得的商業計劃相一致,金融業一直在尋求對這種收益免税。它還帶頭敦促削減房地產税,以便將更多的住房和辦公樓不斷上漲的土地價值——它們的租金——抵押給銀行,而不是像古典經濟學家在整個19世紀所敦促的那樣,作為地方和國家財政系統的主要税基。
其結果是從累進税轉向累退税。食利者的收入和債務融資的資本收益已經免税,税收負擔轉移到了勞動力和工業。正如上文所述,正是這種税收轉移鼓勵企業財務經理用賺取資本利得來取代追求企業利潤的動力。
本應實現的各階層利益的和諧——通過負債、看着房價和其他房地產、股票和債券價格上漲來增加他們的財富——已經變成了一場階級戰爭。它現在已遠遠超過19世紀所熟悉的工業資本對勞動的階級鬥爭。後現代形式的階級鬥爭是金融資本反對勞工和工業的鬥爭。僱主仍在剝削勞動力,通過支付低於其產品售價的工資來尋求利潤。但勞動力越來越多地被債務剝削——抵押貸款債務(“更容易”的信貸助長了債務驅動的住房成本通脹)、學生債務、汽車債務和信用卡債務,只是為了滿足其收支平衡的生活成本。
必須支付這些債務費用增加了工業僱主的勞動力成本,限制了他們盈利的能力。而且(如上所述)正是金融資本和其他食利者對工業(實際上是整個經濟)的這種剝削,刺激了美國和其他遵循同樣政策路徑的西方經濟體的工業離岸和去工業化
與西方去工業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中國成功的工業起飛。今天,中國大部分人口的生活水平與美國大體相當。這是中國政府通過補貼基本需求(如教育和醫療)、公共高速鐵路、當地地鐵和其他交通工具、更好的高科技通訊和其他消費品以及支付系統,為工業僱主提供公共支持的結果。
最重要的是,中國將銀行和信貸創造作為一種公共事業保留在公共領域。正是這一關鍵政策使中國得以避免了導致美國和其他西方經濟體去工業化的金融化。
巨大的諷刺在於,中國的產業政策與美國19世紀工業起飛時的產業政策驚人地相似。
巨大的諷刺在於,中國的產業政策與美國19世紀工業起飛時的產業政策驚人地相似。正如剛剛提到的,中國政府資助了基本的基礎設施,並將其保留在公共領域,以低價提供服務,使經濟的成本結構儘可能低。而中國工資和生活水平的提高,確實與勞動生產率的提高相對應。
中國確實有億萬富翁,但他們並不被視為名人英雄,也不被視為整個經濟應該如何發展的榜樣。對西方那種顯眼的大財富的積累——這些財富創造了政治捐贈者階層——的批判,已經通過政治和道德上的制裁得到了體現,這些制裁旨在阻止個人財富被用來控制公共經濟政策。
中國成功地做到了西方民主國家沒有做到的事情:防止金融化的食利寡頭的出現,這種寡頭利用其財富購買對政府的控制,並通過將政府職能私有化來接管經濟,並通過在廢除公共監管政策的同時將經濟的其他部分留給自己來促進自身的收益。
特朗普希望復興的鍍金時代是什麼?
特朗普和共和黨將一個政治目標置於其他所有目標之上:減税,尤其是對最高收入和個人財富的累進税。似乎在某個時刻,特朗普一定問過一些經濟學家,是否有其他方式讓政府獲得資金。一定有人告訴他,在美國獨立戰爭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前,政府收入的主要形式是來自關税的海關收入。
很容易看出特朗普腦海中靈光一現的燈泡。關税不會落在他的房地產、金融和壟斷億萬富翁的寄生階層身上,而是主要落在勞動(以及工業,因為進口必要的原材料和零部件)身上。
在4月3日介紹其巨大且前所未有的關税率時,特朗普承諾,僅僅通過關税,就能通過建立保護屏障並使國會削減對最富美國人的税收,從而重新振興美國工業。他似乎認為,這樣做將激勵這些人“重建”美國工業。這就好比把更多財富交給那些導致美國經濟去工業化的金融經理,從而能夠使在威廉·麥金萊統治下於1890年代達到頂峯的工業起飛再次發生。
特朗普的敍述沒有考慮到的是,關税僅僅是政府在公私混合經濟中培育工業的先決條件,在這種經濟中,政府以最小化生活和經營成本的方式塑造市場。正是這種公共教育給19世紀的美國帶來了具有競爭力的國際優勢。但考慮到他的指導經濟目標是讓自己和他最有影響力的政治選民免税,吸引特朗普的僅僅是政府還沒有徵收所得税這一事實。
對特朗普有吸引力的還有強盜大亨階層的超級富豪,他可以很容易地想象自己處於這個階層,就像在歷史小説中一樣。但是,這種自我放縱的階級意識對自身掠奪性收入和財富的驅動力如何破壞周圍的經濟存在盲點,同時幻想着強盜大亨通過成為工業的偉大組織者和推動者而獲得財富。他沒有意識到,鍍金時代的出現並不是美國工業成功戰略的一部分,而是因為它還沒有監管壟斷和對食利者收入徵税。鉅額財富之所以成為可能,是因為早期未能規範壟斷和對經濟租金徵税。古斯塔夫斯·邁爾斯的《美國財富史》講述了鐵路和房地產壟斷是如何以犧牲整體經濟為代價形成的。
美國的反托拉斯法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而制定的,1913年最初的所得税只適用於最富有的2%的人口。(如上所述)下降的主要是金融和房地產財富和壟斷——金融利益、土地租金和壟斷租金——而不是勞動力或大多數企業。相比之下,特朗普的計劃是用主要由美國消費者支付的關税取代最富有的食利者階層的税收。要認同他的信念,即國家繁榮可以通過對他的捐贈階層免徵食利者收入的税收來實現,有必要阻止這樣一種意識,即這種財政政策將阻礙他聲稱想要的美國再工業化。
不從食利者收入中解放出來,美國經濟就無法實現再工業化
特朗普關税政策最直接的影響將是貿易中斷導致的失業(超過他削減政府就業所帶來的失業),以及已經受到金融、保險和房地產費用擠壓的勞動力的消費價格上漲,這些費用是他們對工資收入的首要要求。抵押貸款、汽車貸款和信用卡貸款的欠款已經處於歷史最高水平,超過一半的美國人根本沒有淨儲蓄,他們告訴民意調查人員,他們無法應對緊急需要籌集400美元。
在這種情況下,個人可支配收入不可能增加。特朗普所威脅的巨大關税壁壘將導致貿易中斷和裁員,美國的生產也無法避免,至少在他的逐個國家談判結束之前是這樣,他的談判旨在從其他國家獲得經濟讓步,以換取恢復更正常的美國市場準入。雖然特朗普宣佈暫停90天,在此期間,表示願意進行談判的國家的關税將降至10%,但他已將中國進口商品的關税提高到145%.
中國和其他國家和公司已經停止出口美國工業所需的原材料和零部件。對許多公司來説,在圍繞這些政治談判的不確定性得到解決之前,恢復貿易風險太大。預計一些國家將利用這一過渡期尋找美國市場的替代品(包括為本國人口生產)。
至於特朗普希望説服外國企業將工廠遷到美國,這些企業作為外國投資者面臨着特朗普將達摩克利斯之劍舉在他們頭上的風險。在適當的時候,他可能會堅持要求他們將其美國子公司出售給美國國內投資者,就像他要求中國對抖音做的那樣。
當然,最基本的問題是,美國經濟不斷上升的債務、醫療保險和住房成本,已經把美國的勞動力和美國生產的產品擠出了世界市場。特朗普的關税政策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事實上,他通過提高消費價格而徵收的關税將進一步提高生活成本,從而提高美國勞動力的價格,從而加劇這一問題。
特朗普的關税和其他財政政策的效果將是保護和補貼過時和金融化的去工業化,而不是支持美國工業的再增長。
如果不重組食利者金融化的經濟,使其回到工業資本主義最初的商業計劃,使市場從食利者收入中解放出來,就像古典經濟學家所提倡的那樣,以及他們對價值和價格的區分,從而對租金和工業利潤的區分,他的計劃將無法實現美國的再工業化。事實上,它有可能把美國經濟推向蕭條——對90%的美國人來説。
“特朗普的關税和其他財政政策的影響不是支持美國工業的再增長,而是保護和補貼過時和金融化的去工業化。”因此,我們發現自己面對的是兩種對立的經濟哲學。一方面是美國和大多數其他成功國家遵循的原始工業計劃。這是基於公共基礎設施投資和強有力的政府監管的經典計劃,工資上漲受到關税保護,提供了公共收入和利潤機會來建立工廠和僱傭勞動力。
特朗普沒有計劃再造這樣的經濟。相反,他提倡相反的經濟哲學:縮小政府規模、削弱公共監管、公共基礎設施私有化以及廢除累進所得税。這就是新自由主義計劃,它增加了工業的成本結構,並使債權人和債務人之間的財富和收入兩極分化。唐納德·特朗普錯誤地將這一計劃描述為支持行業,而不是行業的對立面。
在繼續新自由主義計劃的同時徵收關税只會以工業生產的形式保護衰老,工業生產因國內房價上漲、醫療保險、教育和從私有化公共事業購買的服務而承受高昂的勞動力成本,私有化公共事業過去以補貼價格而不是金融化的壟斷租金提供通信、交通和其他基本需求。這將是一個失去光澤的鍍金時代。
儘管特朗普可能真的想讓美國再工業化,但他更一心一意的目標是給他的捐贈階層減税,認為關税收入可以為此買單。但是很多貿易已經停止了。當更多的正常貿易恢復、關税收入由此產生時,大範圍的裁員將會發生,導致受影響的勞動力進一步陷入債務拖欠,美國經濟也沒有更好的再工業化地位。
地緣政治****層面
特朗普要求其他國家做出經濟讓步以換取恢復美國市場準入的逐國談判無疑將導致一些國家屈服於這一脅迫策略。事實上,特朗普已經宣佈超過75個國家已經聯繫美國政府進行談判。但一些亞洲和拉丁美洲國家已經在尋求美國貿易依賴武器化的替代方案。各國正在討論聯合起來創建一個更少無政府規則的共同貿易市場。
他們這樣做的結果將是特朗普的政策將成為美國冷戰進程中的又一步,以孤立自己與世界其他地區的貿易和投資關係,包括潛在的歐洲衞星國。美國面臨着被拋回到長期以來被認為是其最強經濟優勢的風險:它在食品、原材料和勞動力方面自給自足的能力。但它本身已經去工業化了,除了承諾如果其他國家同意讓美國成為他們經濟增長的主要受益者,就不會傷害他們,破壞他們的貿易並對他們實施制裁之外,它沒有什麼可以提供給其他國家的。
隨着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在特朗普暫停徵收關税後飆升,投資者希望恢復正常,但當人們發現他仍對所有國家徵收10%的關税(其中中國徵收了令人望而卻步的145%)時,情況又有所回落。現在越來越明顯的是,他對貿易的徹底破壞是無法逆轉的。
特朗普在4月3日宣佈的關税,隨後又表示這只是他的最大要求,將在雙邊基礎上逐個國家談判,以獲得經濟和政治讓步(特朗普可以酌情做出更多改變),取代了一套對所有國家都一致和有約束力的規則的傳統觀念。他要求美國必須在任何交易中成為“贏家”,這改變了世界其他國家看待與美國經濟關係的方式。一種完全不同的地緣政治邏輯正在形成,以創建一個新的國際經濟秩序。
隨着中國與美國的貿易被凍結,甚至可能陷入癱瘓,中國以自己的關税和出口管制作為回應。中國似乎不太可能取消對美國供應鏈至關重要的許多產品的出口管制。其他國家正在尋找替代方案,以擺脱對美國的貿易依賴,目前正在就全球經濟的重新排序進行談判,其中包括防禦性的去美元化政策。特朗普朝着摧毀一個偉大帝國邁出了一大步。
原文標題是:Return of the Robber Bar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