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意日合作的“暴風雨”未來戰鬥機旨在實現“超遠航程”,載彈量達F-35的兩倍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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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戰區

英國皇家空軍負責制定“暴風雨”(Tempest)未來戰鬥機項目需求的官員表示,該項目的首要任務是具備大載彈量——大約是F-35A隱形戰鬥機的兩倍。這位官員還稱,英軍希望這款新型戰機具備“超遠航程”,其內部燃油可能足以支持其不經空中加油橫跨大西洋飛行。這些需求為第六代隱形戰鬥機的規模和能力提供了更多線索,同時也反映出與推動美國空軍在“下一代空中主宰”(NGAD)計劃下研製波音F-47過程中所面臨的類似關切不謀而合。

“暴風雨”戰鬥機的最新概念設計於去年在範堡羅航展上亮相。該設計由萊昂納多公司(Leonardo)等參與方共同呈現。
上述言論出自一位僅知姓名為比爾(Bill)的空軍上校(Group Captain)之口,他擔任英國國防部需求與概念團隊負責人。該部門負責明確“暴風雨”戰鬥機需要具備哪些能力,以滿足皇家空軍不斷變化的作戰需求。本月初,他在“暴風雨”團隊與英國皇家空軍官方播客“InsideAIR”聯合推出的特別版《未來視野》(Future Horizons)播客節目中發表了這些看法。
“暴風雨”戰鬥機是“全球作戰空中計劃”(GCAP,Global Combat Air Program)框架下的產物,該計劃由英國牽頭,與意大利和日本合作開發下一代戰鬥機。節目中還提到,這款戰機在服役後可能不會沿用“暴風雨”這一名稱,儘管至少對於英國皇家空軍而言,它仍是最有可能採用的名稱。

“暴風雨”技術驗證機在沃頓生產線上漸具雛形。“暴風雨”項目團隊
“全球作戰航空計劃”(GCAP)是英國與意大利、日本合作推進的“暴風雨”下一代戰鬥機研發項目。儘管該機在服役後可能不再沿用“暴風雨”這一名稱,但至少對皇家空軍而言,這仍是最有可能的命名。目前,“暴風雨”項目的技術驗證機正在建造中,其與最終量產型飛機的具體關聯尚不明確,但預計將於2027年首飛。
與此同時,以波音757為基礎改裝的“暴風雨”項目飛行試驗平台“Excalibur”也已投入使用。該機將搭載萊昂納多公司的多功能射頻系統雷達,以及通信系統和電子戰設備。

從更宏觀的角度看,“暴風雨”戰鬥機將成為英國“未來作戰航空系統”(FCAS)計劃的核心組成部分。FCAS是一個涵蓋下一代武器、無人平台、網絡和數據共享等多個領域的廣泛空戰計劃。
比爾將“暴風雨”在FCAS系統中的角色比作橄欖球中的“四分衞”。他解釋説,這一角色要求戰鬥機具備超前的戰略視野和反應能力,能夠在脱離後方指揮的情況下,根據戰場態勢自主調整戰術,並協調其他作戰單元(包括無人協同作戰飛機和其他無人機)執行任務。比爾強調,“暴風雨”戰鬥機需具備足夠的生存能力,在必要時能直接執行攻擊任務,但其核心使命是作為系統中的關鍵節點,協調各方力量達成最終目標。

英國航空航天系統公司發佈的一幅示意圖顯示,一架“暴風雨”戰鬥機正與“颱風”戰鬥機、F-35戰鬥機、E-7“楔尾”預警機以及“忠誠僚機”型無人機共同組成一個網絡化作戰團隊協同作戰。 ——英國航空航天系統公司
“這款戰機將以截然不同的方式逐步替代‘颱風’戰鬥機,”比爾(Bill)説道,“當前的威脅環境意味着,航程已成為我們所有人必須高度重視的關鍵因素。”
這一趨勢在全球第六代戰鬥機項目中均有所體現,無論是美國的“下一代空中主宰”(NGAD)計劃,還是中國類似的技術發展項目,均將航程能力作為核心突破方向。
對“暴風雨”(Tempest)項目而言,未來威脅環境要求這款戰鬥機在多種作戰場景中“必須遠離加油機執行任務”,這進一步催生了對“超遠航程”的迫切需求——甚至可能實現僅憑內部燃油完成跨大西洋飛行至美國的能力。相比之下,現役的“颱風”戰鬥機若要執行同等距離的任務,通常需要三到四次空中加油支援。

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發佈的F-35A武器掛點容量示意圖。洛克希德·馬丁公司
預計填滿“暴風雨”戰鬥機大型彈艙的還將包括正在研發中的新型導彈。在這方面,極有可能聚焦於超遠距空空導彈。
今年早些時候有消息透露,“暴風雨”戰鬥機計劃裝備的空空導彈體積更大,射程比“全球作戰航空計劃”(GCAP)三個夥伴國家中任何一國目前使用的導彈都要遠,詳情可點擊此處瞭解。

在“暴風雨”戰鬥機早期開發工作中,採用高科技、高度自動化新生產線製造的“具有代表性的軍用高速噴氣式戰機機身”。其構型與新型驗證機所採用的構型大致相似。英國航空航天系統公司(BAE Systems)
比爾表示,雖然不應將“暴風雨”戰鬥機簡單歸類為專精於超視距作戰的機型,但顯然,外界也期望它能在比“颱風”戰鬥機更遠的距離上擊落空中目標,例如:
“我認為,依靠更激烈的機動來擊敗敵人的想法,值得我們深思,‘全球作戰航空計劃’是否一定要採取這種作戰方式?‘暴風雨’戰鬥機或許能夠在完全無需機動的情況下擊敗威脅目標,這是一個相當大膽的論斷,請記住,因為我們在20世紀60年代就曾針對‘幻影’戰鬥機提出過類似的論斷,當時我們認為機動性已不再是關鍵,導彈和雷達足以完成任務。但事實證明,這一評估是錯誤的,我們不得不經歷一個完整的週期,才重新理解如何運用戰鬥機進行空戰。所以,我們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論斷,其背後有大量的分析工作作為支撐。但無論如何,我絕不會將‘全球作戰航空計劃’平台單純視為一種遠程作戰平台。”

1984年,準備掛載到英國皇家空軍F-4“鬼怪”戰鬥機上的“響尾蛇”空空導彈。圖片來源:湯姆·斯托達特/蓋蒂圖片社 湯姆·斯托達特檔案館
“暴風雨”戰鬥機驚人的有效載荷量並不僅僅由燃油和武器構成。
同樣重要的還有傳感器,特別是考慮到其設想的“四分衞”角色。
比爾解釋道:“‘全球作戰航空計劃’平台所到之處,都會構建出一幅全面的戰場態勢圖,以支持其他軍事能力發揮作用,並加以利用。因此,將傳感器前推部署與將武器前推部署同樣重要。這些傳感器還意味着,當我們深入敵方區域,可能無法獲得其他任何支援時,或者在未來無法與E-7預警機建立連接時,我們仍能完成‘殺傷鏈’——即發現目標、鎖定目標、識別目標、攻擊目標,並評估攻擊效果。我們仍能在我們的平台或編隊內完成這一系列操作。”
有效載荷拼圖的最後一塊,是比爾所描述的“暴風雨”戰鬥機作為“飛行服務器機架”的功能,具體而言,就是為協同作戰的無人機以及其他自主能力提供支持,包括將這類能力進一步前推至戰場空間。

用於彈射測試的“暴風雨”戰鬥機“具有代表性的前機身設計”,與火箭滑車相連。英國航空航天系統公司
比爾進一步闡釋:“我們將計算資源與服務器集羣前移部署。正如使用iPhone調用ChatGPT需消耗海量數據,若在敵方縱深部署低成本自主系統,其服務器與傳感器支持從何而來?因此,‘戰術中樞’需攜帶傳感器與服務器,為前沿部署的無人系統提供能力支撐,從而在高度對抗環境下構建分佈式系統之系統。”
他接着説道:“我們將推動計算能力的發展,進而推動服務器機架的升級。原因在於,如果我們想要實現低成本自主系統,從我們打開iPhone使用ChatGPT時需要調用大量數據這一點就能看出,如果你身處敵方縱深區域,這些服務器該部署在哪裏呢?所以,若要打造低成本自主系統,它們就需要有服務器提供支持,還需要傳感器作為後盾,以增強其能力。因此,這個‘四分衞’(此處指代具有核心調度功能的平台)如今發揮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為你要攜帶傳感器和服務器,為在交戰區域前沿部署的系統集羣提供支撐。”
“暴風雨”(Tempest)戰鬥機作為具備強大數據收集與共享能力的韌性樞紐,其規劃的“四分衞”角色也凸顯了這一重要性。考慮到該戰機需要利用包括隱身能力在內的多種性能,深入敵方空域執行任務,這一功能就顯得尤為關鍵。

中國有兩款新一代戰鬥機設計方案,其中一款雖未正式命名,但通常被稱為殲-36(J-36)。這款來自主要對手的設計方案,同樣強調長航程和大載彈量。資料來源:X平台
比爾解釋道:“所以,我們無法保證始終能與己方建立連接,這是不現實的。但我能確保的是與‘全球作戰航空計劃’(GCAP)核心平台保持連接,這就是我稱其為‘四分衞’的原因。因此,我們必須維持一個本地網絡。”
比爾還提到,F-35戰鬥機已經是一個能夠收集海量數據並分發給其他作戰單元的優秀範例,不過“暴風雨”戰鬥機將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
比爾表示:“F-35戰鬥機在編隊飛行時,其整體效能遠超各單機性能的總和。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説,F-35編隊在數據共享方面稍顯‘自私’。而‘全球作戰航空計劃’以及我們正在推進的第六代戰鬥機項目,追求的是一種超越單機性能總和、且效益能在海、陸、空、天等多個作戰域實現共享的協同能力。我們的互聯能力將是成功的關鍵。在遠離威脅環境時,我們將通過高速、大帶寬、低延遲的廣泛網絡進行連接;而隨着我們深入威脅區域,則會縮小連接範圍,並加強管理以確保生存能力。”

在“紅旗”軍演期間,英國皇家空軍的一架“颱風”戰鬥機在美國內利斯空軍基地降落,後方一架美國空軍F-35戰鬥機正在滑行。版權所有:英國皇家空軍下士尼古拉斯·伊根(Cpl Nicholas Egan RAF)
比爾還提到,目前至少在短期內,“暴風雨”戰鬥機仍將配備飛行員,這是因為無法始終保證與指揮中心或其他遠程作戰節點的連接。他表示,該戰機將配備一名飛行員,但從職能上看,這名飛行員將更接近武器系統官(WSO),而非傳統意義上的飛行員。
比爾補充道:“不過,我們也為通用人工智能趕上來的那一天做好了準備。”他指出,未來有可能開發出“暴風雨”戰鬥機的無人駕駛版本,英國官員過去也曾提及這一想法。今年早些時候,英國空軍參謀長、空軍上將理查德·奈頓爵士(Air Chief Marshal Sir Richard Knighton)表示,從長遠來看,“絕對”有可能開發出“暴風雨”戰鬥機平台的無人駕駛版本。

官方發佈的“暴風雨”/“全球作戰航空計劃”概念圖,背景為富士山。圖片來源:三菱重工(MHI)
比爾還談到了無人機問題,以及無人作戰平台激增是否會威脅到像“暴風雨”這樣的有人駕駛戰鬥機的持續相關性。
比爾承認,以一架噴氣式戰鬥機的成本,空軍或許能購買多達1萬架無人機。但未來的威脅環境要求高、低端能力保持平衡。畢竟,空戰的關鍵需求是長航程和一定的生存能力,無論是通過隱身、高速還是兩者的結合來實現。
比爾分析道:“等你研製出具備長航程、高速性能,且有一定隱身能力或完全可消耗的無人機時,其成本可能並不像你預期的那樣低。因此,這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在所有這些因素中,如果你想要實現低成本,你真的希望傳感器部署在其他地方,比如在‘全球作戰航空計劃’平台上。如果你希望計算能力也部署在其他地方,讓它們變得智能而非‘愚蠢’,那麼你就需要在合適的位置部署服務器機架,以便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與之連接,因為在現代威脅環境下,過度暴露可能會招致攻擊。所以你需要在那裏部署服務器,也許‘全球作戰航空計劃’平台也能充當這一角色。”
儘管如此,比爾指出,“通過自主和可消耗系統實現飽和攻擊絕對有其用武之地”,並將其描述為“我們‘三S’戰略中的一環”。這“三S”分別是隱身(Stealth)、壓制(Suppression,例如電子攻擊裝備)和飽和(Saturation)。
比爾表示:“我們在武器裝備方面已經實施飽和攻擊多年,而無人機是飽和攻擊的新形式。將這三者結合起來,就能形成一套非常有效的作戰體系。但如果你只依賴某一種手段並過度使用,就會像濫用抗生素導致耐藥性一樣,最終可能會被針對這一手段的進化所擊敗。因此,你需要有更多的手段。”
有趣的是,比爾提到所有這些能力的部署時間可能會比之前的計劃有所推遲。他表示,“暴風雨”戰鬥機預計將在21世紀40年代取代英國皇家空軍的“颱風”戰鬥機,而此前官方曾表示其服役時間為2035年。
無論情況如何,毫無疑問,及時且經濟地開發出計劃中的一系列尖端技術仍是一個巨大挑戰。而且,這還不包括在推進“暴風雨”戰鬥機項目過程中可能遭遇的各種政治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