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孤立主義” 標籤下的霸權真面目_風聞
水军都督-55分钟前
特朗普:“孤立主義” 標籤下的霸權真面目
撰文:雅禮學人
2025年5月2日星期五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這句中國格言可以定義現代“孤立主義”的處世原則和行為準則,拿到當下,也許可以為特朗普拒絕對烏克蘭的援助找到理論基礎。
但是,你能把特朗普定義為“孤立主義者”嗎?
特朗普執政期間,一系列外交政策讓不少人給他貼上了 “孤立主義” 的標籤。但只要深入分析,就會發現,將特朗普定義為 “孤立主義者” 實在是大錯特錯。實際上,他的外交策略是實用主義、利己主義與霸權主義的混合體,傳統的 “孤立主義” 根本無法概括他的所作所為。
咱們先來聊聊傳統孤立主義。美國早期,華盛頓和傑斐遜就提出了 “避免結盟” 的理念。不過,這可不是説要徹底與世隔絕,而是有選擇性地介入國際事務。19 世紀的 “門羅主義” 就是個很好的例子,美國通過這個主義強化了對美洲的控制,同時又避免捲入歐洲戰爭,把資源集中在鞏固本土利益上。這就好比一個人,在自己家周圍築起籬笆,專心打理自家院子,對外面遠處的紛爭儘量不插手。
特朗普執政時的一些政策,乍一看好像有點 “孤立主義” 的影子。比如説削減對烏克蘭的援助,這一行為讓北約盟友們心裏直犯嘀咕,感覺美國這是要疏遠大家啊;還有對中國、歐盟等貿易伙伴加徵關税,試圖把產業鏈拉回美國,一副 “我只要自己好就行” 的架勢;甚至裁撤了 USAID、美國和平研究所等國際機構,這無疑是在削弱美國的 “軟實力” 輸出。
可如果只看這些就認定特朗普是 “孤立主義者”,那可就太天真了。特朗普的野心大着呢,他多次公開宣稱要吞併加拿大、格陵蘭島,還想着控制巴拿馬運河,甚至在巴以衝突中喊出 “清空加沙” 並由美國接管開發這樣瘋狂的言論。在軍事幹預方面,他在中東加大對以色列的軍事援助,給以色列提供 “炸彈之母” 這種大殺器,還時不時威脅要對伊朗動武;在南海,美國軍艦也是頻繁挑釁,不斷強化對華施壓。另外,特朗普和普京、內塔尼亞胡等被一些人認為有威權傾向的領導人關係密切,甚至還對歐洲極右翼政黨表示支持,這些行為哪有一點 “孤立主義” 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全球到處刷存在感,試圖擴張美國的影響力。
政治評論家戴維・布魯克斯就曾指出,特朗普的政策根本不是基於什麼意識形態,而是以權力為核心的實用主義。他就像一個在混亂棋局中攪局的棋手,通過製造混亂、打破規則來鞏固自身權威,甚至不惜犧牲美國的制度傳統,比如權力制衡。在對烏克蘭的問題上,特朗普的表現就十分典型,一方面削減對烏克蘭的援助,另一方面卻覬覦烏克蘭的礦產資源,還提出 “以礦產換援助” 這種荒唐的想法。在對待盟友上,他也是毫不客氣,要求北約國家增加軍費,不然就威脅退出聯盟;對韓國、日本,也是逼迫它們支付更高的 “保護費”。從這些行為可以看出,特朗普心裏只有美國的利益,而且是短視的、利己的利益,為了實現這些利益,他可以不擇手段。
特朗普的外交政策,本質上遵循的是 “強權即公理” 的邏輯。在他眼裏,“強者為所欲為”,他國領土就像是可以隨意掠奪的資產。就拿格陵蘭島來説,特朗普盯上了那裏的稀土資源,就想把格陵蘭島納入美國版圖;巴拿馬運河有着重要的航運控制權,他也想收入囊中。在俄烏衝突中,他要求烏克蘭承認俄羅斯對克里米亞的主權,這明顯就是在干涉他國內政,把烏克蘭當成了可以隨意擺弄的棋子;在中東,他以停止援助為要挾,逼迫埃及和約旦接收巴勒斯坦人,這種脅迫外交的手段,完全就是霸權主義的體現。
下面咱們來具體分析一下關於特朗普外交政策的幾個觀點,看看他到底是不是 “孤立主義者”。
有一種觀點認為,特朗普的政策不是孤立主義,而是實用主義 + 利己主義 + 霸權主義,這種説法太對了。特朗普奉行的是 “美國優先” 的交易主義,他在國際事務中的干預非常有選擇性。就像在對烏克蘭和以色列的援助上,他減少對烏克蘭的援助,卻增加對以色列的軍事支持,為啥呢?因為他覺得這樣能維護美國在中東的盟友關係,符合美國的地緣政治利益。在經濟方面,他通過關税戰和對資源的控制,比如對稀土資源的重視,試圖重塑全球產業鏈,讓美國在經濟上獲取更大利益,這完完全全就是實用主義、利己主義和霸權主義的混合。
還有觀點提到,特朗普減少對烏援助,但增加對以色列的援助。這一點確實是事實,特朗普政府削減了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卻轉頭向以色列提供了 GBU - 43 雲爆炸彈等先進武器,還幫以色列升級反導系統。這種選擇性的支持,充分體現了他對地緣利益的權衡,根本不是孤立主義那種 “不管外面事” 的做法。他是在根據美國的利益,精準地投放資源,讓美國在不同地區的利益最大化。
“孤立主義者不會覬覦外國領土”,這個觀點也能很好地説明特朗普不是孤立主義者。傳統孤立主義主張 “守成”,説白了就是管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別出去惹事。但特朗普呢?他動不動就想着吞併加拿大、格陵蘭島,這些擴張言論和孤立主義簡直就是背道而馳。他的目標很明確,通過領土控制來增強美國的戰略優勢,這就是典型的霸權主義行徑,和孤立主義沒有半點關係。
另外,特朗普要求停火俄烏,同時在中東和南海煽風點火,這也是他外交政策混亂性和機會主義的體現。他試圖通過施壓促成俄烏停火,可同時又在中東支持以色列打擊哈馬斯,在南海派軍艦挑釁中國。這種 “一邊求和、一邊挑事” 的做法,怎麼看都不像是孤立主義者能幹出來的。他就是在利用不同地區的局勢,為美國謀取利益,只要有機會,他就不會放過,哪怕這種做法看起來自相矛盾。
和歷史上的傳統孤立主義相比,特朗普的政策有着明顯的區別。像林德伯格主張的 “美國第一”,雖然也強調避免捲入歐洲戰爭,但還是支持 “半球防禦” 的。可特朗普的政策攻擊性強太多了,他威脅對伊朗動武,在南海頻繁挑釁中國,這種主動出擊的態度和傳統孤立主義的保守截然不同。而且,傳統孤立主義雖然也想減少對外干預,但還是會保留對國際機構,比如聯合國的有限參與,可特朗普倒好,直接裁撤了 USAID 等機構,這一行為大大削弱了美國的全球影響力,也和傳統孤立主義的做法不一樣。
特朗普這種外交政策,帶來的現實影響可不小。美國的盟友們,像歐洲、加拿大等傳統盟友,對特朗普的 “美國優先” 政策失望透頂。歐洲國家開始尋求 “戰略自主”,歐盟積極推動防務一體化,就是不想再被美國牽着鼻子走。在全球範圍內,特朗普的關税戰、領土擴張言論讓國際經貿和地緣政治變得充滿不確定性。全球南方國家也加快了 “去美國化” 的進程,大家都意識到不能再過度依賴美國。
特朗普的外交政策絕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孤立主義,而是實用主義、利己主義與霸權主義的混合體。他通過權力博弈和交易主義來維護美國利益,同時還想重塑全球秩序,鞏固自身權威。但他這種做法,不僅破壞了美國的國際信譽,還加劇了全球治理的碎片化。我們要想真正理解特朗普主義,就不能再侷限於 “孤立主義” 或 “國際主義” 這種簡單的二元框架,必須從權力政治的視角,去審視其背後的核心邏輯。
參考文章:”Is America returning to isolationism? ”原文於5月1日下午2時美國時間載於《國會山》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