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乞丐房裏,年輕人在卷要飯?_風聞
心之龙城飞将-1小时前
X博士
2025年05月29日 13:59:46 來自北京
最近韓國年輕人不卷顏值和學歷,開始卷誰更會要飯了?
在Kakao Talk上,他們成羣結隊組建起一種名為“乞丐房”的羣聊組織。
羣聊一拉,備註全寫“月支出”,消費每天報備。
不準花錢,不準剁手,數字清貧,紀律嚴明。
花得最多?恭喜你,升職“丐王”:
全羣公開處刑,發言區自動接龍念悔過書。
七星照漢江,乞丐霸榜幫。花錢是恥辱,剋制才顯貴。
看起來,這屆韓國人泡菜配打狗棒,窮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南韓丐幫風雲錄,窮得花樣百出
還記得《寄生蟲》裏那棟割裂的大別墅和地下室嗎?韓國人用水泥和台階把"階層"兩個字砌得明明白白。

上面喝咖啡談藝術,下面吃泡麪數蟑螂。
但現在的年輕人突然頓悟了:既然卷不上去,那就一起躺下來!
他們乾脆跳過中產焦慮,直接發明出一種平等到骨頭縫的新身份:
我們——全都——是乞丐。

大家在Kakao羣裏亮出賬單互監互卷,一羣數字貧民在線苦修剋制,構建出了屬於大韓民國的新型“乞丐大同”。
想進“乞丐房”?別急,先讀羣公告。這裏不是隨便吃瓜聊天的羣,這裏是韓式社交自虐訓練營。

規矩很簡單也很殘忍:暱稱後必須標明“本月支出”,每天彙報消費記錄。
想曬美食照、炫付費表情包?不好意思,統統封殺。奢靡之風一經察覺,立刻清除出羣,連帶人格一起打包丟進垃圾桶。

羣友為省錢自己畫表情包傳播
至於什麼叫“奢侈”?這羣人定義得比財政部還細:飯、藥、水、電費勉強維持人類尊嚴,零食?算了吧,嘴一饞你就成了階級叛徒。
羣友每天按時上交消費報告,像打卡寫檢討。誰花多了,就得接受全羣批鬥;誰一天不花一分錢,就被贊成“精神領袖”。

最慘的是月底結算時花最多的人,還得改名“乞丐王”寫道歉文——連敗家都敗得如此社死,實屬南韓限定精神酷刑。
在“乞丐房”羣聊裏,早安問候都充滿行為藝術——別人説“早上好”,他們説“早上窮”。

每當有人假惺惺問“成員們大家好嗎”,羣內瞬間上演丐幫團建,接龍比寺廟唸經還整齊:
“我是一個乞丐”“我是一個乞丐”“這周我暫時是乞丐,下週可能晉升成流浪漢”……
建議下次接龍加上電子木魚BGM,功德更閉環。
羣規堪比上市公司財報制度:喝咖啡要備註毫升數,吃雞蛋要彙報個數,坐公交得報站名和車輛編號,生怕誰偷偷享受了人生。

最騷的是有人吃魷魚飯還要懺悔:“今日-8000韓元,我墮落了”
當某位“乞丐房”成員膽敢諮詢“能否坐出租車”時,羣友瞬間化身健身教練,給出的建議是“走路回家”。
最終,這位勇士含淚擠上公交車,省下20,600韓元(約108元人民幣),成功保住了自己的“丐籍”。

有人天真地在羣裏提了句“想去旅行”,結果被羣友直接“精神窮遊”勸退——“坐公交到終點站轉一圈,就當旅遊了”。
省錢鬼才們用實際行動證明:“詩和遠方”不如“公交和終點站”來得實在。
某位壯士在羣裏曬出“咖啡一杯1,500韓元(約7.5元人民幣)”的消費記錄,瞬間被羣起而攻之——“喝水吧”、“辦公室沒速溶咖啡嗎?”、“你這屬於奢侈消費,建議自罰三杯白開水”。在“乞丐房”,喝自來水才是政治正確。

最狠的還是一位硬核成員,為了貫徹“乞丐精神”,直接住進了首爾郊區3平方米的迷你單間,月租僅15萬韓元(約780元人民幣)。
房間小到轉個身都能順便做深蹲,但他驕傲地宣佈:“我省下的房租,夠我吃一年的泡麪!”
別以為“乞丐房”只是曬賬單,他們在省錢這件事上,簡直開創了工藝美學。

想買個握把通話器?羣友建議:“用紙疊一個。”高級一點的做法是:“水瓶一靠,通話即開。”
手機貼膜?別傻了。“我今天用保鮮膜貼了屏幕,清晰防水雙保險,開支為零。”

自拍杆呢?也不買。有人一揚簸箕:“這玩意兒一把抓,角度賊穩。”

有人承認自己靠“學校發的牛奶”跟朋友換食物,全羣稱讚“物物交換精神迴歸”,“這不是節儉,是新一輪經濟系統”。
最野的是硬件改造型選手——把氣球壓平拿來當手機殼,真·生活即藝術。

而精神層面的盡頭是——取消手機流量。“你取消了流量還在羣裏説話?”“我在蹭鄰居Wi-Fi。”這話一出,全體肅然起敬:“你贏了,Wi-Fi是大獎我尊重你。”
但真正的“乞丐房”傳奇,是這位地獄笑話選手:“有人去世了,我去吃了慰問宴,多啃了幾塊肉。”
薅羊毛薅到陰間,閻王爺都得給你記功德。
在"乞丐房",想吃肉是種奢侈,但羣友開發出了21世紀最偉大的精神勝利法——“望梅止渴"升級成"望圖止餓”。
當有人哀嚎"好想吃羊肉",立刻會有"好心人"甩來一張萌萌的綿羊表情包,配文:“吃啊,趁熱吃,新鮮的jpg”。

有人犯饞"求花牛腩",羣友反手就是一套高清牛寫真,附贈貼心提醒:“多看幾眼,牛肉味會從屏幕裏滲出來”。
“乞丐房”的節儉底線有多低?大概只比錢包餘額高一點點。

“乞丐房"對浪費的容忍度,堪比處女座遇到沒疊的被子——零容忍!”
“考試買怪獸飲料?“立刻有理財大師在線指導:“建議改喝西北風,原價零元還管飽!”
某位勇士坦白在遊戲廳揮霍5000韓元,瞬間被羣起攻之:“嗯?““真的瘋了!““太慘了”(默哀)。這反應速度,比110出警還快。
最絕的是韓國人連最愛的色彩診斷都遭批鬥。有人曬出4萬韓元的診斷單,立刻被懟:“臉旁邊貼塊紫色染料不香嗎?”

建議直接去油漆店試色,還能順便把家裏牆刷了。
在"乞丐房”,單純的省錢已經不能滿足這羣人的精神需求了,必須把每個銅板都昇華成道德審判的籌碼,把吝嗇包裝成普世價值。
你説想點個外賣?他們會回你:“打包吧,外送費太貴。”順便補一句:“節儉是一種美德,你應該感謝自己餓着。”

你説買了件新衣服?對不起,那已經不是消費了,那是在毀滅地球。“快時尚=環保災難”,説着説着就把你洗成了氣候罪人。
在這裏,連省錢都要配套道德高地。不花錢是自律,花錢是不負責,囤貨是浪費,花超預算就是背叛了羣體共識——你不是花多了,是“信仰動搖”。
説真的,他們是真能省,省得讓人看了都牙疼。
有位“乞丐房”成員,把自己的月生活費定在30萬韓元,摺合人民幣才1500元——這不是在生活,這是在模擬求生綜藝。

另一位更絕:一週只花2萬韓元買菜,用計算器規劃每頓飯成本,吃飯前像在寫財報,吃完後還要覆盤ROI。
還有大學生李薩朗(音譯),帶着30多個“特困兄弟連”一起進羣,每週互相監督,強行節省下3萬韓元。別説省錢,他們這個羣更像民間版國家審計署。
節流節到這種程度,省出來的不是錢,是意志力。韓國社會的下一代,是靠咬牙和EXCEL撐起來的。
韓國年輕人,怎麼就跟省錢槓上了?

YOLO到YONO,韓國年輕人怎麼了?
畢竟,前幾年韓國年輕人還在上演"精緻窮"的都市傳説。

別看他們吃着泡菜、擠着地鐵,眼裏卻始終閃爍着香奈兒的光芒。根據韓國兼職網站Alba Cheonguk在2020年的調查,高達83.3%的20多歲打工人,會把血汗錢第一時間貢獻給奢侈品櫃枱。

而且這不是個別現象,人家統計數據顯示,39歲以下的韓國年輕人,平均要把收入的60%用在奢侈品上——甩開全世界同齡人一大截,直接給愛馬仕寫"孝子賢孫"牌匾,堪稱地球最壕韭菜。
窮?那只是餘額問題,不影響他們分期的尊嚴感。哪怕是400塊人民幣的毛衣,也能自信地點下“12期免息”,一邊分期付款一邊分段自尊。
在韓國這個"面子即正義"的修羅場,一個Gucci包裝的不是物品,是通往人上人俱樂部的門票。체면(面子)這玩意兒,比身份證還重要,丟臉可是終身殘疾。

所以他們不僅敢買,還買得心安理得。根據麥肯錫的調查,只有5%的韓國人會對自己在高端消費上的揮霍感到內疚。對比之下,其他發達國家的“羞恥感”普遍在10%-15%。更扎心的是,只有22%的韓國人認為“炫富”low,而日本和中國的這項比例分別是45%和38%。

更別提,在一個就業內卷、房價高企的現實背景下,“人生苦短,及時炫富”正成為新主流。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奉行YOLO(You Only Live Once)生活哲學,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而是"今朝分期今朝貴”。

在"精緻窮"和"YOLO"之下下,韓國年輕人終於解鎖新成就——“負翁時代”。
看看這組魔幻數據:39歲以下平均負債1億韓元(52萬人民幣),年輕人佔破產申請46.6%。一邊刷爆卡買最新款包包,一邊在法院申請“重啓人生”,連自由呼吸都像是貸款送的。
在韓國這個大型真人秀片場,年輕人終於發現劇本bug——當製作費(工資)追不上通告量(物價),再敬業的演員也得罷演。

根據韓國統計廳的數據,2024年第二季度,10到20歲的年輕人新增薪資崗位只有145.4萬個,刷新了韓國青年的“找工難度記錄”。
即使僥倖上岸,等待他們的也不是夢想與熱情,而是高強度與低工資的雙重夾擊。剛進職場的年輕人,工資剛夠交房租和吃泡菜。韓國經濟研究院數據顯示,2024年上半年,15至29歲年輕人的“痛苦指數”高達27.2,是所有年齡段裏最慘的,也是自2015年以來最高的一年。

最刺激的是消費者信心指數,單月暴跌12.3點,創16年最大跌幅。這哪是經濟指標,分明是韓國年輕人的集體心電圖,再跌下去可以直接播送訃告了。
當高利率、高物價和失業率組成"地獄三件套”,韓國年輕人紛紛切換到“極簡求生模式”。
省錢,成了時代主旋律。説是“窮養自己”,其實更像“默認版本活着”。

根據韓國開發研究院的報告,過去三年,基準利率上漲3個百分點,直接掐住了年輕人的錢包命脈。20多歲人羣年均消費縮水近90萬韓元,30多歲的也減少了60多萬韓元。
曾經高喊"YOLO"的弄潮兒,現在集體改信"YONO"教義——You Only Need One。
包?只買一個夠用的。咖啡?最好是買一送一。快樂?偶爾一瓶便利店打折飲料就能衝一衝。

原本還能偶爾衝個限量球鞋、下個精品下午茶,現在只能在超市貨架前對着特價泡菜左右為難。
首爾的霓虹燈還在為Gucci廣告閃爍,乞丐房的韭菜們用新的規則,把“體面”和“泡麪”焊死在同一條鄙視鏈上。

他們以為自己在對抗物慾,實則在用羣規給自己套上另一個枷鎖。從前用分期付款買虛榮,現在用零消費買人設。
但可能也不是韓國年輕人選擇了節儉。
而是節儉成了他們最後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