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戰場!洛杉磯怎麼了_風聞
破圈了-破圈了官方账号-纵览寰宇风云,漫谈时政大事。23分钟前
當地時間6月6日至7日,美國移民與海關執法局(ICE)執法人員在洛杉磯發起“突襲行動”,以“恢復秩序”為由大批搜捕非法移民,部分合法居民亦被波及。行動迅速引爆大規模街頭對抗,街頭磚石橫飛,催淚瓦斯瀰漫,警棍與橡皮子彈交織成“混亂風暴”。6日深夜,約500名抗議者衝擊拘留設施,警方則以強力鎮壓回應,現場猶如戰場。

事態在7日急劇升級。特朗普緊急下令向洛杉磯部署2000名國民警衞隊成員“應對騷亂”。他揚言加利福尼亞州當局若“未能履行職責”,聯邦政府將“直接介入並解決問題”。8日,美國北方司令部發表聲明稱,根據國防部長赫格塞思指示,已有500名美海軍陸戰隊員處於“準備部署”狀態,隨時可能被派往洛杉磯。此舉瞬間將地方執法糾紛,推至聯邦武力強制干預州內事務的憲政懸崖邊緣。
全面衝突:“史無前例的內部安全崩塌”
司法對立。加州與特朗普就移民問題的紛爭由來已久。自2017年通過“庇護州法”後,加州便成為對抗聯邦移民政策的“橋頭堡”。該法案明確禁止地方執法人員配合聯邦處理非法移民,包括拘留和移交無證移民等。
此次衝突中,特朗普政府依據美國《憲法》最高條款,主張聯邦移民執法權優先;而加州援引第十修正案“州保留權力”進行抗辯。此外,特朗普以“保護聯邦財產和人員”名義調動國民警衞隊,試圖規避《民兵法》對美軍隊參與民事執法的限制。

經濟反制。加州貢獻美國約14%的GDP,卻因特朗普關税政策損失400億美元,農業與科技業遭受重創,底層移民勞工與本土工人就業矛盾被煽動為族羣對立。面對特朗普政府高壓,加州祭出經濟武器。據美國媒體披露,特朗普政府計劃自6月13日起大幅削減對加州聯邦資金撥款,指控其“反能源、放任犯罪、庇護非法移民”。
對此,加州州長紐森強勢回擊,指出加州每年向聯邦財政淨貢獻額高達800億美元,遠超所獲撥款。其表示若聯邦持續打壓,加州將考慮“暫停上繳聯邦税款”,以財政手段予以反制。
軍事介入。當國民警衞隊在8日凌晨進入洛杉磯街頭,標誌着衝突性質的根本轉變。國民警衞隊具有“雙重隸屬”屬性,特朗普政府此舉實質是將其“戰時聯邦化”,強行剝奪了州長指揮權。這不僅是對歷史慣例的粗暴顛覆,更可能為未來聯邦武力壓制州權開創危險先例。
軍事介入的另一惡果是民間武裝迅速抬頭。極右翼組織“驕傲男孩”宣稱將“保護執法人員”,移民社區則自發組建自衞隊。街頭衝突從最初的投擲磚石,迅速惡化為致命槍擊事件。洛杉磯警察局長摩爾發出嚴峻警告,稱該市正面臨“史無前例的內部安全崩塌”。
衝突本質:黨爭極化撕裂憲政秩序
這場衝突的本質是美國聯邦政府與地方政府在移民政策上的權力博弈,併疊加了種族矛盾、政治極化與社會撕裂等多重危機。加州作為民主黨鐵票倉,始終是推行反特朗普議程的核心堡壘。今年4月,加州聯合11州就關税問題起訴聯邦政府,已埋下州權對抗聯邦的種子。特朗普則以移民議題為槓桿,持續施壓加州在“文化戰爭”領域讓步,從禁止跨性別運動員參賽到清除高校“反猶主義”,此次移民衝突實為長期政治角力的爆發。

近期,特朗普深陷與馬斯克公開反目等負面新聞,亟需轉移公眾注意力,釋放輿論壓力,此番強硬行動亦有政治作秀目的。其通過反覆渲染“加州縱容暴力”“庇護政策禍亂”“加州將成第二個底特律”等言論,製造了一場“法律與秩序”的緊急敍事。
一方面,將經濟焦慮、族羣關係等複雜社會矛盾,高度簡化為對非法移民的集體討伐,從而在保守派基本盤中凝聚支持;另一方面,將衝突矛頭對準“加州民主黨領導層的失職”,赤裸裸地將政策分歧轉化為黨派攻訐,直接服務於2026年中期選舉。這一策略承襲了美國“歷史傳統”,如1882年《排華法案》將經濟危機歸咎於華工。其本質是以移民為“替罪羊”,掩蓋治理失效的現實,為政治支持率提供短期緩衝。
未來走向:亂局或將進一步發展
當前,全國性抗議已在蔓延。7日,紐約、舊金山等地已爆發聲援示威,美國公民自由聯盟等移民權益組織擬聯合工會發起“全國反抗”,計劃串聯主要庇護城市擴大抗議規模。墨西哥外交部抗議美國將移民“罪犯化”,國際化聲浪可能加劇。
下階段,美國反特勢力或將進一步集結。一是地方政權抵制。民主黨州長或形成“反聯邦干預陣線”,紐森、洛杉磯市長巴斯等領導人可藉此事鞏固“州權捍衞者”形象,推動立法限制聯邦執法權。二是國會立法博弈。民主黨將繼續推動相關法案構建移民庇護制度,對抗共和黨“邊境鐵幕2.0”,兩黨在移民撥款、拘留設施擴容等議題上可能繼續僵持不下。三是民間組織聯動。美國工會、移民社團等或聯合發起集體訴訟,指控聯邦執法侵犯民權。

作為美國移民和經濟大州,加州數百萬無證移民早已融入當地經濟。當移民議題淪為選票絞肉機,執法人員槍口對準美國公民時,美國社會信任的基石已然崩塌。正如派拉蒙市民眾的詰問:“政府説要驅逐非法移民,可昨夜被催淚瓦斯灼傷眼睛的孩子,正是出生在洛杉磯的美國公民。”對美國移民而言,其人權訴求只能淪為政客“權力遊戲”中的棋子和被擺上談判桌的籌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