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鐵能接過伊朗的指揮權嗎?_風聞
guan_16619274172190-1小时前
2025年6月15日,中東局勢因以色列對伊朗的“獅子的力量”行動陷入劇烈震盪——伊朗革命衞隊總司令薩拉米、武裝力量總參謀長巴蓋裏等20名高層在空襲中身亡,納坦茲核設施遭重創,德黑蘭防空系統近乎癱瘓。這場“斬首式打擊”不僅動搖了伊朗的軍事指揮鏈,更讓其長期經營的“抵抗之弧”面臨瓦解風險。與此同時,南亞的巴基斯坦(巴鐵)正通過與中國的深度軍事合作(如採購殲-35隱身戰機、紅旗-19反導系統)快速提升地區影響力。一個問題隨之浮現:巴鐵能否藉此機會,接過伊朗在中東-南亞的“指揮棒”?
一、伊朗“指揮權”的現狀:從“抵抗之弧”到全面收縮
過去20年,伊朗憑藉“什葉派之弧”戰略,通過支持黎巴嫩真主黨、也門胡塞武裝、伊拉克什葉派民兵等代理人,構建了一條從波斯灣延伸至地中海的影響力網絡,成為中東反美、反以陣營的核心。然而,2025年的多重打擊正加速其影響力衰退:
軍事指揮鏈斷裂:6月13日的空襲直接摧毀了伊朗軍方最高決策層,革命衞隊總司令、總參謀長等核心人物身亡,短期內難以重建高效的指揮體系。
代理人網絡崩塌:敍利亞阿薩德政權倒台後,伊朗失去關鍵戰略縱深;真主黨領袖納斯魯拉2024年被“斬首”,哈馬斯加沙主力遭以軍殲滅,胡塞武裝因紅海封鎖陷入資源枯竭,“抵抗之弧”已名存實亡。
經濟與外交孤立:美國製裁下,伊朗石油出口暴跌至每日16萬桶,外匯儲備僅剩400億美元;沙特、阿聯酋等海灣國家轉向支持以色列“自衞權”,土耳其、埃及等地區大國保持中立,伊朗陷入外交孤立。
簡言之,伊朗的“指揮權”已從“主動擴張”轉向“被動守成”,甚至面臨“生存危機”。
二、巴鐵的“接棒”資本:軍事崛起與地緣優勢
與伊朗的衰退形成對比,巴基斯坦正通過中巴軍事合作和地緣定位,成為南亞-中東連接的關鍵節點:
軍事能力跨越式升級:2025年6月,巴基斯坦與中國簽署軍購協議,採購40架殲-35隱身戰機、空警-500預警機及紅旗-19反導系統。其中,紅旗-19作為中國戰區級反導核心裝備(此前未出口),其部署將使巴基斯坦具備攔截中遠程彈道導彈的能力;殲-35則可與印度空軍形成代差優勢,重塑南亞空中力量平衡。
地緣樞紐地位凸顯:巴基斯坦地處南亞、中亞、中東交界,是“中巴經濟走廊”(CPEC)的核心節點,瓜達爾港更被視為“印度洋門户”。隨着CPEC深化,巴基斯坦正從“南亞邊緣”轉向“多區域連接樞紐”——其與沙特、阿聯酋等中東國家的軍事合作(如聯合軍演、武器出口),使其在遜尼派阿拉伯世界的影響力穩步提升。
反恐合作中的“橋樑”角色:在俾路支分離主義問題上,巴基斯坦與伊朗雖有歷史矛盾(互相指責對方支持分離勢力),但近期通過聯合反恐(如2024年跨境打擊)形成默契。中國的技術支持(如無人機、情報共享)更強化了巴鐵在地區安全事務中的協調能力。
三、“接棒”的三大障礙:教派分歧、能力侷限與地緣矛盾
儘管巴鐵崛起勢頭強勁,但其要真正接過伊朗的“指揮權”,仍面臨不可忽視的挑戰:
教派鴻溝難以跨越:伊朗是什葉派主導國家,其“抵抗之弧”依賴什葉派宗教紐帶;而巴基斯坦以遜尼派為主(占人口75%),與什葉派武裝(如真主黨、胡塞)的宗教認同存在天然隔閡。例如,2025年5月伊朗因印巴衝突短暫“站隊印度”後,巴鐵對伊朗的信任已受衝擊,難以復刻伊朗與什葉派代理人的緊密關係。
地區影響力“錯位”:伊朗的影響力集中於中東反美、反以陣營;而巴鐵的核心利益在南亞(對抗印度),其與美國、沙特的合作更偏向“務實平衡”,缺乏挑戰美國霸權的戰略動機。例如,巴鐵雖採購中國裝備,但未加入伊朗主導的“抵抗軸心”,反而與美國保持軍事技術合作(如F-16戰機維護)。
能力“硬短板”:伊朗的“指揮權”依賴其核能力、彈道導彈技術及數十年的代理人經營;巴鐵雖軍事升級,但核威懾(僅用於自保)、遠程投送(缺乏海外基地)、宗教動員(遜尼派網絡薄弱)等能力仍遠不及伊朗。例如,胡塞武裝的高超音速導彈技術直接來自伊朗,巴鐵難以替代其技術支持角色。
結論:“部分補位”而非“全面接棒”
2025年的中東-南亞格局正經歷“伊朗退、多方進”的調整期。巴鐵憑藉軍事崛起和地緣樞紐地位,或能在以下領域“補位”:
南亞-中東安全協調:通過中巴經濟走廊,成為連接中東能源與南亞市場的“安全橋樑”;
遜尼派陣營整合:依託與沙特、阿聯酋的傳統關係,強化在遜尼派阿拉伯世界的話語權;
反恐與地區穩定:在俾路支、阿富汗等“三不管地帶”,通過聯合行動提升安全事務主導權。
但要完全接過伊朗的“指揮權”,巴鐵仍需突破教派限制、擴大戰略投射能力,並在反美、反以等核心議題上明確立場——這既不符合其“平衡外交”傳統,也超出當前能力範圍。
最終,中東的權力真空不會由單一國家填補,而是走向“多極共治”:伊朗退守本土,巴鐵、土耳其、沙特等國各據一隅,中國等外部力量則通過經濟與安全合作,成為地區穩定的“壓艙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