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識消費正在興起:從Kenneth、無印良品到小拉出行_風聞
IT老友记-IT老友记官方账号-39分钟前

你知道小拉出行嗎?
“你知道小拉(出行)嗎?”
“知道,怎麼説?”我默默地關掉了滴滴,朋友告訴我,貴陽現在流行用小拉打車,“便宜!”
滴滴顯示預估為50多元的訂單,居然“一口價”34元搞定?小拉抽傭1%!這確實讓人心頭起了點兒漣漪:差異有點兒大啊?!
“小拉是個良心的平台!價格實,抽傭少!”一路上與司機閒聊,並不健談的司機在誇獎小拉平台時卻滔滔不絕,他現在在專職跑小拉,一個月淨收入能幹到一萬多元,遠高於跑其它平台。在他的號召下,已有10多位朋友加入小拉平台,“這個平台,心氣順,幹活不累!”
車上充滿了歡樂的氣息,一派和諧的場景。作為一個研究互聯網的老媒體人,我很詫異:常見的狀態,是司機不斷diss平台抽傭高,派單“不人性”。
“該省省該花花,打上小拉去酒吧”,朋友説這已是當地年輕人的一句順口溜,小拉出行在當地已有燎原之勢。
貴陽三日,小拉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居然能在高度成熟的出行領域,有這樣的勢能?能夠見到司機、乘客齊唱“一家親”?如此低的抽傭,小拉在打什麼算盤?……

在逐漸深入的瞭解中,截至2025年2月,小拉的網約車業務已經覆蓋成都、重慶等56座城市,四輪小件開城242個,順風車開城261個,超過100萬司機註冊加盟……
公開信息顯示,(小拉)四輪小件業務在廣州、深圳、東莞等地對司機的收入貢獻能夠佔到70%以上,在偏小的城市,對司機的收入補充也能達到10%~20%。
除了普通網約車訂單和四輪小件訂單,2024年9月1日,小拉出行還拓展了順風車業務,今年4月,小拉的順風車業務開城122座,至今累計開城261座。
二年前,在蘇州街頭看到了“小拉出行,就是便宜”的車語,首度嘗試,彼時的感受是:確實便宜!但候車也確實需要等待。記得在等了十幾分鍾後,司機姍姍來遲,而且還開錯了路線。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而看似鐵板一塊的網約出行領域,依然有很多“增量機會”,結合拼多多撕開了鐵板電商領域(2016年,投資圈的名言是:不投電商),前不久京東再度殺入外賣領域,似乎“事情正在起變化”,一場常識消費的浪潮正在湧起。
所謂的“常識消費”,指的是專注於消費本身,講求“簡單、實用”,即物有所值的情緒價值,而非附加於消費之外的品牌、奢華或者其它非高相關的服務。
奢侈品行業收入利潤的巨幅下滑,一般消費品的“低慾望”,甚至連最近各地公佈的餐飲客單價數據都在不斷下降,一個“常識消費”的時代正在來臨,而契合它的供應商們,正在迎來自己的“黃金時代”。
貴陽的三天,想了許多。但最早也是最深刻讓我想起的,是Kenneth和無印良品的故事。
Kenneth和無印良品的故事
那些良辰美景的時候,去了美國總會買一些“奢侈”的東西,我亦未能免俗,買了不少。
但印象入骨入心的卻是一雙Kenneth的高幫鞋子,價格與Polo差不多,買的時候並不知這個牌子,穿的時候卻是“真TM舒服!”
品質自不必説,已穿了近十年。要命的是舒服,男人穿鞋的習慣是會將一雙鞋子“照死裏”穿的,但並不臭腳,透氣性良好。
於是每次去美國,必去尋找這個牌子。確實可謂一買鍾情。
然後好奇,去探尋這個品牌的故事。
古語曰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孫正義換了個説法:時間機器,可以重來。
上個世紀的70年代,美歐進入了一輪嚴重的“滯漲危機”,工資不漲物價漲,實體大量倒閉,人們不敢消費。
Kenneth不走尋常路。
1982年,年輕的設計師肯尼施柯爾(kenneth cole)想創業,可是,他並沒多少本錢。
在打聽到一家意大利鞋廠陷入危機後,肯尼施柯爾有了一個“天才”的計劃,他先是與對方洽談,以“信貸”形式合作,通俗點兒,便是以“打欠條”的方式拿下了這個鞋廠,而且鞋廠還得為他生產鞋子。
鞋廠也不傻,肯尼施柯爾開出的籌碼是:包銷!而且有能力將這些鞋子打進曼哈頓第五大街,進入主流。
忽悠,接着忽悠!
肯尼施柯爾一舉解決了供應鏈問題,但銷售才是根本性的問題。那個時候,美國發售設計師品牌一般有兩種途徑:一種是將鞋子放於曼哈頓區的希爾頓酒店內的一個大型鞋履展銷會,與千百種鞋子同場競技;第二種則是在曼哈頓中心投入巨資開設華麗的旗艦店。
無一簡單,且背後均需要鉅額資金投入。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有錢。
不走尋常路。這哥們兒壓根沒想這麼玩。
他另闢蹊徑,想開着貨車進鬧市區賣鞋。但問題是,曼哈頓區禁止貨車進入。
但有一個例外,那便是拍電影的影視公司可以將貨車開進鬧市區。肯尼施柯爾註冊了一家影視公司,向朋友借了一輛大貨車,進了鬧市區,鞋子賣着,攝像機在旁邊拍着,大獲成功!
為什麼説大獲成功?因為這哥們兒不僅賣爆了鞋子,而且拍出了一部名為《一代名鞋的誕生》(《the birth of a shoe company》)的電影。據説這部電影,至今仍在總部循環播放。
其後的肯尼施柯爾打造了kenneth cole品牌集團,鞋服、化妝品、箱包,甚至家居。
肯尼施柯爾的理念是:不屑做無謂又無聊的技巧,最要緊的是,易穿舒適,能夠穿越時間,無過時之感。
“名氣勝於裝束”的標語,則將他的公司帶到了時尚的風口浪尖。一舉成名的小肯尼卻説,“因設計的鞋子而聞名當然很好,但如果因內在的靈魂而出名就真是美事一樁。”
他設計的鞋子,鞋頭總是向上昂起,女鞋則顯得不甘平底,大多高跟。
無印良品的故事也湧上心頭。
因為工作的緣故,經常出差,鍛鍊的衣服往往忘記攜帶,於是也便成了無印良品的踏實用户。幾十元一套,可洗可扔,旅行必選項了。
2024年2月2日,無印良品在北京朝陽大悦城開設旗艦店,很顯然,它正在逆勢擴張。
特意去關注了它的財報,其在華業績一直良好,近年尤佳。無印良品在中國有門店200多家,在本部日本則只有100多家。熟悉的人都知道,它最大特點之一是極簡,號稱“無論流行色是什麼,也決不超出設計原則去開發商品”。
無印良品的故事對應的是所謂“低慾望社會”。
20世紀80年代,木內正夫在日本開着一個小雜貨店,最初的口號是“物有所值”,倡導自然、簡約、質樸的生活方式。
1990-1999年,日本經濟泡沫破滅期間,追求“商品實質”的公司快速崛起,優衣庫、無印良品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後者營收更是從245億日元迅速攀升至1066億日元,利潤從1.25億日元漲至133.6億日元。
“沒有名字的優良商品”,木內正夫的核心理念在於提供高品質而無多餘品牌標識的產品。
並非僅涉足服飾鞋帽,我在日本去過無印良品的大店,已遍及服裝、生活雜貨、食品乃至家居領域。
前不久,它被《福布斯》評為全球最佳中型企業。
無論是kenneth cole,還是無印良品,他們對應的無一例外,都是被廣泛認為雖所處強競爭且成熟的市場,卻硬生生走出了一條“增量之路”。
“只針對真實需求的人羣,並不謀求切蛋糕”,他們和小拉出行一樣,對外均宣稱公司是市場的增量因素,而非“建帝國、爭地盤”。
如果根據IT老友記的判斷,小拉們無一例外,針對的均是“常識消費”人羣,儘管時代強化了這一特徵,但原本這樣的人羣,其實一直存在,而且,廣泛存在。
法寶:透明的規則
小拉出行,就是便宜。
有人想佔便宜,有人是真便宜。
小拉出行大抵是想“真便宜”,至少截至目前,至少有了燎原的成績。目標人羣為:不常打⻋的⼈羣,⼩拉通過低價策略吸引過來,讓他們花接近地鐵的成本,提升出⾏便利性。
但是,便宜不是想法,而是模式。
偉人説,商業模式創新也是新質生產力。小拉出行改變了商業模式:平台低補貼、司機低抽傭、消費者得實惠。
這看似“不可能三角(司機、乘客、平台)”在小拉的故事裏,如kenneth cole一樣得以實現:以低成本創業,在貨拉拉的合作支持中,實現品牌的證明與放大,運營端成本最低化;司機端則主打差異化市場,低抽傭、搶單制,讓司機們在“兼職”的快樂中掙錢;乘客端則因為運營費用低、低抽傭等基礎而實現低價,特別是長單更加明顯。
路徑改變了。
傳統的網約車領域歷經十餘年的發展,從殘酷的價格戰再到聚合平台,無一例外採取的均是“燒錢模式”,勝者為王的路徑。而至今未停歇的依然是用户端付車費、司機端抽佣金、平台端給補貼的“三高模式”。
即車費高、佣金高、平台費率高的生態。市場公開數據顯示,各家平台佣金率均在20%~30%水平,而小拉會員制司機抽傭最低1%是如何實現的呢?

小拉獨創的“自主搶單模式”,當乘客發出訂單後,平台在訂單大廳裏向司機推送周邊的訂單,司機們可根據自己的時間和喜好,在訂單大廳選擇適合自己的訂單。
這些訂單,並不像“主流”平台那樣,有着複雜而精密的算法設計,它簡單而且確定:基本上是按照里程確定,單公里計價幾乎恆定的設計。
而抽傭也是透明的,總價多少,抽傭多少,司機一目瞭然:相較於其它平台的高佣金率,小拉的低傭率讓司機們口口相傳,口碑帶入大量車和司機的供給。
“非常人性化!”貴陽多位司機告訴我,搶單制不僅避免了強制派單帶來的壓力,沒有在線時長的約束;而且帶來了“搶單”的樂趣,當然,搶不到單的司機會增加對平台的關注,進而去“老司機,帶帶我。”
公開的報道中,小拉出行負責人王溯(化名)表示,“司機們可以大部分時間去跑滴滴或者高德,然後兼職、搭着來跑小拉,這樣他們就可以更高效來利用時間,把單位時間內的收入拉高,兩個平台的單疊加司機的收入也就自然增長上去了。我們對於自身的平台定位,從來沒有想説去爭搶行業第一,甚至是壟斷,而是想讓司機有更多的補充收入渠道。”
顯然,王溯很低調,小拉也很低調。時也,勢也。
不必説對於司機高抽傭、乘客多付錢的傳統網約車主流平台,更不必説各種聚合平台,各種“倒賣”而大幅超過行業30%的隱性佣金率,司機在埋怨,乘客在忍受,司機乘客一核對,國粹便出口。
但必須要提的是,即便是主力如滴滴,平台公司卻在連年“血虧”,平台、司機、乘客都不滿意?
這是怎麼不堪的一個生態?這裏面除了“為了生活”的各端忍受,又哪來的快樂可言?
降不下來佣金的核心無外乎是平台鉅額的成本、費用無法降下來,並非像肉眼可見的競爭使然。
在後面,我們專門來聊聊小拉的降本之道。而在這裏,我們先聊聊小拉的“透明生態”。
透明生態嚴格講是小拉的制勝法寶。小拉沒有大規模的廣告、代言與流量收集去聚集車和司機端的供給,也沒有海量的費用去做乘客端的補貼與收集,更沒有加入聚合平台去承接流量。
它採用的是“第三種模式”:透明的規則讓司機、乘客都獲得了非常好的“確定性”,進而在確定性中獲得快樂。
當人們厭倦了開盲盒式的打車,司機們則掙扎在算法、抽傭與生存的夾縫中。小拉提供的“一口價”承諾成為基石:透明不是廉價的外衣,而是效率革命的鎧甲。
貨拉拉拉貨小拉拉人
我的一位朋友,去年加入了小拉出行,此前,她在滴滴、哈囉任職多年,算一位行業老兵。
我們之間有一個簡單的溝通:非常驚喜,小拉的產品模式非常好,貨運與拉客的場景並不衝突。進來公司之後公司規模翻了一倍,後面還有無限的可能。
“公司(管理)很簡單,沒有大公司那種一堆錘子錘一個釘子的情況,而是講求效率,像一個‘黃埔軍校’!”她的言語中,充滿了對公司的愛惜,公司不內卷,鼓勵運動、效率,不像之前11到11的模式,而是6點準時下班。
“貨拉拉拉不拉拉布拉多”,四川話段子中的貨拉拉,與小拉出行屬於債權投資關係。小拉出行從貨拉拉平台獲益良多,它不僅向小拉出行“共享”了出行系統,更是在技術端給予無限支持。更重要的是,在小拉出行已開城的城市,貨拉拉均採用“雙⻋貼”進⾏展⽰;各地的貨拉拉品牌活動均帶上⼩拉的宣傳,從⽽加⼤⼩拉品牌曝光量;在貨拉拉APP上連接了⼩拉出⾏的H5窗⼝,有打⻋需求的⽤户可直接在貨拉拉平台下單;2024年3月,小拉出行與貨拉拉合作了“四輪⼩件”業務。
在貨拉拉和小拉出行兩個平台,均形成了在線上招募司機的體系,幾無“合作商”的渠道成本。而背靠貨拉拉的成熟運營模式和技術支持,小拉也省去了大量研發成本。
可以顯見,小拉之所以能夠實現平台端的低成本運營,高度利益於貨拉拉的強力支持。
效仿貨拉拉的車貼廣告模式、接入支付寶端口、抖音端口,以及用户、司機間的口口相傳,小拉形成了極強的“自驅動”體系。
同時,業務協同也是提效降本的好手段。去年三月份,小拉出行和貨拉拉合作了“四輪小件”業務,這一業務的上線不僅彌補了司機出行高峯時缺單的困境,平台也得以避免在出行低谷期去卷不合理的客運價格。
也正是因為主動、被動地減少了大量運營費用,同時採用區別於主流網約車平台複雜的分時定價模式,小拉出行才得以實現高確定性的抽傭率,最終做到了真正的“低價”,完美契合常識消費需求。
借道貨拉拉猶如Kenneth借道影視公司,追求“服務實質”猶如無印良品追求“商品實質”,小拉出行一如前二者,均踏入了好而不貴的共同賽道,共同指向“常識消費”的滾滾紅塵。
上次這麼説話的,還是2018年的黃錚,“我們吸引高性價比的人羣……還沒有能力百分百滿足像你這樣的五環內的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