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伊領袖隔空鬥法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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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處 | 有理兒有面
當地時間6月17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社交媒體對伊朗發出最後通牒:“我們的耐心已經耗盡”,要求伊朗“無條件投降”。他更以極具挑釁性的語言補充道:“美國確切知道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身在何處,目前美國不會刺殺他,但美國不希望導彈襲擊平民或美軍。”

不到24小時後,18日凌晨德黑蘭傳來強硬回應,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發表聲明:“必須強力打擊猶太復國主義實體(以色列),永遠不會與猶太復國主義者妥協。”

兩個人這場隔空鬥法,牽動着世界的神經,將波斯灣上空的陰雲更為密佈。

但話説回來,美伊這兩個國家雖直線距離就有一萬兩千公里,但二者的積怨卻深植於歷史土壤。
1953年美國中情局策劃政變推翻伊朗摩薩台政府,為兩國關係埋下不信任的種子;
1979年伊朗伊斯蘭革命爆發,激進學生佔領美國大使館並扣押52名外交官長達444天,導致美國對伊朗實施全面制裁;
1980年兩國正式斷交後,美國在長達八年的兩伊戰爭中支持伊拉克薩達姆政權對抗伊朗;
1988年美軍艦更誤擊伊朗民航客機,導致290名平民喪生——這些事件在伊朗民族記憶中留下深刻烙印。

這還不算完,特朗普第一次當選美國總統期間,又再次與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結下了樑子。
2018年特朗普單方面撕毀協議並重啓制裁,使雙邊關係墜入更黑暗的深淵;
2019年他更史無前例地將哈梅內伊列為制裁目標,凍結其“數百億美元”資產;
2025年3月,特朗普通過阿曼向哈梅內伊傳遞“最後通牒”:兩個月內達成新的核協議,否則伊朗將面臨軍事打擊。
對此,伊朗以“導彈已裝入所有地下發射架”的強硬姿態回應,革命衞隊高調試射可攜帶兩噸炸藥、突破美國防禦系統的導彈,波斯灣戰雲驟然密佈。
這些還僅僅是舊恨。

要説二者的新仇,那還得回到四天前。
6月13日,以色列以伊朗的核計劃對其構成生存威脅為藉口,在美伊核談判的關鍵節點,對伊朗高層人員發動“斬首式空襲”,並轟炸納坦茲、福爾多等核設施及12處導彈基地。
事發後,伊朗外交部直指美國是“襲擊幫兇”,並宣佈退出第六輪美伊核談判。
作為報復,伊朗向以色列發射多輪導彈和無人機,啓動代號“真實承諾-3”的第十階段行動,新任總參謀長穆薩維稱此前打擊僅是“警告性行動”,真正的懲罰性打擊將“針對特拉維夫和海法特定目標”。

截至目前,以色列襲擊伊朗已造成1900餘人死傷。然而就在國際社會呼籲停火時,以色列國防部長卡茨仍毫不避諱地威脅要摧毀德黑蘭“超過10個核目標”,並警告平民撤離。
不僅如此,以色列國家安全顧問哈內格比亦宣稱行動目標鎖定福爾多地下核設施(位於地下90米,配備數千台離心機),直言“除非摧毀福爾多,否則不會結束”。
而為了實現這一目的,以色列當然要拉美國入局。卡茨公開承認,要摧毀伊朗深埋地下90米的福爾多核設施,“需要美國的軍事介入”。
內塔尼亞胡更直白呼籲美軍“更多介入”,聲稱以色列不僅在對抗本國敵人,也在對抗“美國的敵人”。

而對於中東這塊肥肉,美國一直也有自己的考量,簡而言之那就是:確保以色列安全+阻止伊朗擁核。
一直以來,以色列都是美國中東戰略的“錨點”,其生存安全直接關係美國威信,再加上美國認定擁有核武器的伊朗會徹底改變中東力量平衡,因此美國自然選擇與以色列站在一起,共同打壓伊朗。

在特朗普“無條件投降”的強硬表態背後,還暗藏着五角大樓官員的私下警告:美軍已告知中東多國,若伊朗襲擊任何美方設施,美軍將立即“轉為進攻作戰”。
據報道,五角大樓緊急調遣“尼米茲”號航母戰鬥羣駛向中東,預計本週末抵達後將與“卡爾·文森”號組成“雙航母陣勢”。
更耐人尋味的是,超過30架空中加油機近日飛離美國,降落在德國、希臘等軍事基地——這些“空中油管”正是長途奔襲作戰的關鍵支撐。

這種“無條件投降”的強迫和美軍的軍事恐嚇,本質都是美式霸權的終極體現——以強權代替規則,以威脅代替外交。
而這種毫無公平可言的單邊主義也激起多國集體聲討:埃及、約旦、沙特阿拉伯、阿聯酋、卡塔爾、土耳其、巴基斯坦等21國外長於6月16日發表共同聲明,譴責美國對以色列的軍事支持“助長侵略”,違反《聯合國憲章》主權原則,破壞中東穩定。
連歐盟外交事務高級代表卡拉斯也發出警告:“當美國介入時,必將把整個地區拖入更廣泛的衝突,這不符合任何人的利益”。
法國總統馬克龍則明確表態:“反對可能導致伊朗政權更迭的軍事行動”,稱這會導致伊朗及中東陷入混亂。

各國的集體聲討與哈梅內伊的“永不妥協”,都動態折射出美國主導秩序的鬆動——地區國家正積極構建“去美國化”的安全框架。

當特朗普採取一系列措施脅迫哈梅內伊就範時,他或許忘記了歷史留下的真理:以霸權始者,必以孤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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